第64章 父親

  正在莫有臣一籌莫展的時候，歐洲那麵傳來消息，說有人在調查他。


  很快，歐洲那麵順藤摸瓜找出了莫婷。


  不過三天，莫婷的詳細資料就擺在莫有臣的辦公桌上，真是應了那句古諺，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莫有臣看到照片上的女孩，微微一愣，這不是那天攔車的女孩嗎？

  莫婷，她姓莫！


  有了線索，國內的人查起來就順利了很多，連帶著莫大寶、莫思辰都給查了出來。


  如果說莫婷，莫有臣看著尚且有幾分親切；可是莫大寶、莫思辰，他看起來就很熟悉了，他們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自己，尤其是莫思辰。


  那樣年輕優異的小夥子，而今，竟然廢了，莫有臣的心有些疼。好在，還有莫大寶。


  古老的家族，需要傳承，總有幾分重男輕女。


  啞謎打了這麽久，總是需要對話的。


  很快，莫有臣就向莫婷發出了邀請。


  莫婷自從收到歐洲那麵的人被人反追蹤的消息，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他們與莫家相比，實力還是太弱。


  莫婷倒也坦然，做錯事的人不是她，她自然理直氣壯。


  寒冽有些不放心，“需要我陪你嗎？”


  莫婷：“好！”


  寒冽有點詫異，隨即笑著點頭釋然，莫婷終於開始信任他、依靠他。


  莫有臣把整棟盛世酒店包下來，將閑雜人等清空，站在酒店門口迎接莫婷。


  初次見麵，他要拿出他最好的誠意；原本他想列隊迎接、放禮花歡迎，但是安叔勸他，根據調查顯示莫婷小姐很低調。


  低調的人，總是不喜高調。


  兩人在酒店門口相見，莫婷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莫先生，記起我是誰了？”


  莫有臣報以歉然一笑，“很抱歉，在我的記憶裏依然沒有你！”


  莫婷心裏一疼，臉上卻還是那副風淡雲輕的表情，“那莫先生請我來是為何呢？”


  “解惑！”莫有臣道，“我看你對此事也是萬分不解，理不辯不明，我們需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好！”


  辯理可是她的看家本事，如今正好與他辯一辯，他到底為何要拋妻棄子？


  寒冽自然被別處，由安叔好生招待他，沒辦法，他可是莫家的準駙馬。


  寬大的辦公桌，莫有臣、莫婷分坐兩麵，看起來很有幾分敵對的味道。


  “恕我直言，我是真的不認識你，且我在此行之前，從未來過中國。而我的妻子們也從未給我生過孩子。”莫有臣一開局，就將自己的困惑拋出來。


  “莫先生，既然說開誠布公。那我便說一下，我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莫有臣，有三個孩子，孩子母親均不同。”莫婷戛然而止，明確地表示對莫有臣的說法不認同。


  然而，根據調查結果顯示，莫有臣的說法是真的；這正是她所困惑的。


  莫有臣笑了，“你調查過我，我也調查過你，相信以你我的實力，對於彼此的情況應當非常清楚，所以口舌之爭，我們是不是可以省掉？”


  莫婷點頭，“可以！”


  莫有臣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已經泛黃的診斷證明，推給莫婷。


  好在莫婷的英文不錯，剛好可以看懂。


  “我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而你們都還不到三十歲吧！”莫有臣的臉色有些灰白，這是他的痛，不能戳的傷疤；而今，他隻能撕開給莫婷看。

  莫婷微微皺眉，是了，這份診斷證明有些年頭，不像假的；最重要的是，如今這種情況，他實在沒有必要造假。


  他既然迫切地想要子嗣，又何必編造這樣的謊言。


  “莫先生，可與那三份樣本做了dna比對？”莫婷問。


  “嗯！”


  “結果如何？”


  “親子關係成立！”


  莫婷的眉皺得更緊了一些，從包裏取出一張照片，遞給莫有臣，“這是我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留下的唯一照片，你看一下，裏麵的人是否是你？”


  照片有些年頭，還是黑白色的；但這依舊遮擋不住，照片裏男子的帥氣。


  那雙媚而狡詐的笑眼，是如此熟悉，如此的獨一無二；這世界除了他，大概沒有一個男孩子會有如此笑眼。


  莫有臣的眼睛有些濕潤，顫動著手，撫摸著照片裏的人，嘴唇有些抖，“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莫婷安靜地注視著他，靜靜地等著他解惑。


  “雖然我不是你們的父親，但是你們就是我的孩子，無論是從血緣還是其他，你們就是我的孩子！”


  不是父親，卻有父子血緣，這邏輯很矛盾，矛盾到不科學。


  莫婷依舊沒說話，隻是很疑惑地看向他。


  “照片裏麵的人，不是我，可也算是我。他是我雙胞胎弟弟，莫采臣！”


  雙胞胎，三個字，將一切矛盾、不合理之處，都理順。


  因為是同卵雙生的雙胞胎，dna是完全相同的，所以，雖然他不是他們的父親，卻可以親子鑒定為父子關係。


  “他在哪兒？”


  莫婷這些年經曆過太多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和接受能力，強大到不是人，隻一個愣神，莫婷就接受了這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他在歐洲！”


  “他為什麽不回來？”其實，莫婷想問，他為什麽不要他們。


  “因為我！”


  “因為你？”


  “因為我，他一睡不醒，再也不會醒來了！”說著，莫有臣眼中含著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地滾落下來。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成年舊事像開閘的水，洶湧地奔騰而出。


  事情發生在很久之前，那時候的莫有臣比如今的莫婷還小，卻亦是如此，意氣風發、年少得誌。


  與莫有臣相比，莫采臣雖然長了一張與莫有臣一模一樣的臉，卻很遊手好閑。


  每每莫家長輩勒令莫采臣奮發上進的時候，莫采臣總會吊兒郎當地說，莫家有大哥就好，他生來就是替大哥享受的。一開始，大家還很氣憤，莫采臣甚至少不了挨上一頓棍棒教育。等到後來，莫有臣忙到昏頭轉向，連打個盹都變得很奢飾，而莫采臣卻整日紙醉金迷；大家慢慢就覺得莫采臣說得有理、也就接受了。


  若日子能這麽順當過下去，大概就不會有莫婷這幾個孩子的存在。


  商業競爭到了極致，甚至比黑幫火拚還要可怕。


  莫有臣在人為製造的‘意外’中，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莫采臣臨危受命，擔起重任。


  莫采臣一邊穩控局勢，一邊四處替莫有臣求醫。在一次古董拍賣會上，莫采臣得知一個消息，說是古老的東方，有一種古代方士煉的靈丹妙藥，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這種話，若是以前，莫采臣也就聽聽算了；可現在為了他哥，哪怕隻有一絲絲希望他都要試一試。


  安頓好歐洲這麵，他就隻身前往中國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