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馬
這時魯肅也已來到了擂台之上,已然對於步練師這位昔日的學生極為關切,當即伸出劍指貼在她脈門,靈力感知之下,得知她傷勢雖重,卻並未傷及要害跟周身靈脈,這才稍稍寬心,道:“總算不會有什麽大礙,不過切記半月之內不得動武,否則遺禍無窮。”
步練師秀眉微蹙,她答應過孫權一定會為了他戰鬥到最後一刻,若是聽從魯肅之言,便是要她放棄鬥靈演武,她又怎能失信於人?
孫尚香看出她的心思,本來想勸說幾句,但以她那份剛烈的心性,就算一時嘴上答應,隻怕最終還是會出現在擂台之上。
她跟步練師接觸一多,彼此之間的感情已經與日俱增,斷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冒險,故而苦思起了對策。
張昭見步練師大體已經無恙,便又將太史慈跟呂夢茹叫到了擂台之上,四強選手一齊,便先後讓他們抽了簽,呂夢茹抽到的是二號簽,孫尚香抽到的是三號簽,而太史慈跟步練師分別是一號簽和四號簽。
呂夢茹跟孫尚香之間有嫌隙在先,這會兒一見對手是她,別提有多解恨,整個人也是激動不已,忽然靈機一動,向張昭道:“副院長,我有一個提議,反正我跟孫尚香今天均沒有比賽,體力充沛,不如現在就讓我跟她對決吧!也用不著等到明天了。”
觀眾席上有人聽見了她的話,紛紛起身跟著附和,今天明明有四場鬥武,卻總共才隻比了一場,雖說步練師跟周泰的對決精彩紛呈,絕對已經值回票價,但難免還是會讓人覺得美中不足。
張昭不想壞了規矩,本來是想拒絕,結果現場幾乎大半觀眾都吆喝了起來,他素有野心,實在不好違背民意,便隻好看向了院長魯肅,意在垂詢。
魯肅沉吟片刻,卻是忽然看了一眼孫尚香,道:“三小姐,你意下如何?”
孫尚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我讚成,反正又不是拜堂成親,確實用不著挑什麽良辰吉日。”
呂夢茹登時就是臉上一紅,無端還有些生氣,總覺得莫名其妙就被孫尚香占了便宜,可對方明明是個女的啊?
魯肅見擂台在之前的戰鬥中毀掉大半,卻仍有一半空地可供比武,雖是一小半,卻已經跟分競技場的擂台差不多大小,再者防禦結界雖已滿目瘡痍,勉強倒也能應付四品狂靈師及以下武者間的鬥武,於是哈哈一笑,捋須說道:“如此你二人就提前比吧!”
他這麽一錘定音,說完之後,便跟其他人相繼退下擂台,給孫尚香和呂夢茹騰出了空間。
小喬扶著步練師走下擂台時本想叮囑些什麽,可她大概已經知道孫尚香會如何回應了,必然又是從容一笑,讓自己隻管把心放肚子裏,她又想起孫尚香在對陣陸遜時的強勢表現,也就徹底放寬心了。
孫尚香不過是區區二品靈師實力的武者,卻在本屆鬥靈演武上過關斬將,並且最終挺進四強,無疑是大會中最令人意外的黑馬,至於呂夢茹的表現也十分耀眼,一路高歌勇進不說,還擊敗了擁有五品靈王期實力的副軍團長董襲,可謂風頭正勁。
兩人年齡相若,且都已經堪稱江東新一輩之中的頂尖強者,兩強之間究竟能擦出怎樣的火花,最終的優勝者又將能給太史慈製造多大麻煩,無疑都讓人期待不已。
是以雖然剛剛才經曆了一場令人熱血沸騰的高手激鬥,但人們對於接下來鬥武的興致卻絲毫不會減損,反而歡呼聲陣陣暴起,所有人都是翹首企足,全神貫注地伸直了脖子。
呂夢茹冷冷一笑,道:“孫尚香,你可別忘了,輸了的話,你可是要給我下跪磕頭的。”
孫尚香一愣,老半天才想起來這是鬥靈演武之初的淵源,不由得笑了笑,道:“你不提我還真給忘了,其實你不應該提的,那件事本可以就這麽算了。”
呂夢茹又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孫尚香身上的那種蔑視,暴怒之下,刷的一聲,左手背上已多了一副寒光閃閃的利爪,身形一閃,便向孫尚香抓到。
孫尚香對於她的那份心狠手辣可是早有見識,是以麵上輕輕鬆鬆,暗地裏早已有所戒備,當即反手拔劍,刷地遞出一劍。
鏗!
裴旻劍跟利爪相擊,竟沒能討到絲毫便宜,並且劍身直顫,還給反震了回去。
“天品靈器?”孫尚香不禁訝然,她仗著裴旻劍的品級優勢,沒有灌注多少靈力便肆無忌憚遞了出去,卻是沒想到對方的靈器跟自己是同等品級,吃虧自然也就是理所當然。
她一直以太史慈等高手為目標,早將自己和呂夢茹間的嫌隙拋諸腦後,沒怎麽將對方放在心上,更沒有去探聽對方的種種情報,直到這時才不免有些懊惱。
而呂夢茹卻是恰恰相反,她有個寵女狂魔的爹,不但為千方百計為她覓得天品靈器“追魂爪”,更早早派人將鬥靈演武大會所有選手的對陣情報記錄在冊,其中自然也包括孫尚香的。
呂夢茹一直以來都瞧不上孫尚香,直到此時此刻,嘴上臉上也依舊處處彰顯著一份不屑,但她心裏對於孫尚香卻已不敢有分毫怠慢,尤其在查閱了其跟天才陸遜之間的鬥武之後,更是意識到孫尚香今非昔比。
她經過一番研究之後發現,孫尚香的靈壓強度其實仍是要遜色於陸遜的,而後者之所以會落敗,完全是因為打法保守,這才給了孫尚香可趁之機,是以針對這一點,她一上手便即主動搶攻,火力全開,試圖在其施展開犀利詭異的劍法之前便將之擊潰。
孫尚香臨陣對敵經驗何其豐富,自然很快便察覺出呂夢茹的意圖,可呂夢茹擁有品級優勢,速度本就略強於自己,再加上“追魂爪”似乎還是速度加持係靈器,她的速度就更快的不可思議了,是以就算明知她用心所在,一時之間卻也僅有招架之功,拿她全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