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實非良人

  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木頭隻感覺心跳加速，像是做賊似的，整個人緊張得不行


  趁舞蘿還沒有發現異樣，他想“毀屍滅跡”，的確是個狠人……


  這小子將拖鞋放在一邊，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梳妝台的箱子，把已經被弄壞的幾支眉筆全部拿了出來，轉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大哥後便灰溜溜地弓著身子走出臥室。


  有驚無險……


  他把眉筆都扔進了垃圾桶裏，心想這樣她總不能發現了吧。


  這個夜晚他很忙。


  姑媽在樓下的客廳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煲著電話粥，看著小子找出醫藥箱翻著什麽東西，以為是他生病了便關切問道。


  “沒事沒事！”


  木頭嬉笑著作答，拿著酒精和棉花上了樓。


  “舞蘿睡了你小子就別打擾她了啊……”


  姑媽又急忙叮囑，聲音不大，看他光著腳四處蹦躂的樣子有些寵溺和無奈。


  ……


  大哥睡得更熟了。


  微張的薄唇，白嫩的肌膚，窈窕的身段襯托著若隱若現的春華，獨屬於少女的美好與誘惑展露無遺，而他此時此刻卻將一切盡收眼底。


  這小子愣了，放縱而又迷離的眼神在欣賞中充滿著向往與渴望。


  直到舞蘿嗯哼翻轉著身子，他這才受到驚嚇連忙蹲伏在一旁。


  幸好人沒醒。


  木頭使勁捏了捏臉皮，還是緩緩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拉著被子輕輕地蓋在大哥的身上。


  要不然真是要命。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得鋌而走險地再做一件事。


  他將棉花蘸上酒精，貓步輕俏地踩上了床沿，低頭看了看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來不及多想便急忙在海報上擦拭起來。


  海報上的塗鴉都被輕而易舉地清除掉了，其中少年又恢複了本來該有的神采。


  很完美，除了留下一點褶皺的痕跡，整幅畫麵幾乎看不出來被人動過手腳。


  謝天謝地。

  木頭擦了擦額頭，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定。


  如此對一個女孩上心和在意的人，恐怕非他楊木梓莫屬了，想到這裏他竟然有些感動和得意。


  ……


  一切他都自有打算。


  趁著時間還早，這小子又打著出去買吃的借口出了門，徑直向街邊的一家化妝店走去。


  一個男生卻買了幾支精致的眉筆。


  “買來送女朋友的嗎？”


  濃妝豔抹的老板娘滿臉笑意說到，卻使得木頭睜大了眼睛，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像是被看穿了內心似的有些無地自容。


  “才……才不是呢！”


  他一把拿過東西，轉身跑出了商店。


  老板娘笑著搖了搖頭。


  ……


  晚風習習，燈火熠熠。


  木頭有些彷徨地在街道上漫步，一手緊緊地捏著眉筆，一手喝起了透心涼的冰鎮啤酒，頹廢得像是個失戀的人呢。


  他也是個情種，實非良人，隻不過是將自己深深地隱藏起來罷了。


  而星空閃爍，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覺，天上竟然飄過一道白光，停留在舞蘿臥室的窗前，在他眼裏卻宛如偷窺的好色之徒一般。


  豈有此理，木頭將手中的罐子扔掉，跺著步子跑了過去。


  那白光顯然是察覺到他的存在，不但沒有消失不見，反而緩緩落在不遠處，化作了如同漫畫中走出來的俊美少年。


  他背對著他，還是穿著一身並不合身的病服，卻頂著毛絨絨的披肩，加上飛舞的銀色長發，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有著非同一般的獨立脫俗。


  “喂！”


  木頭仗著這是自家門口，壯起膽子就喊了起來。


  隻見那人緩緩轉頭，他卻驚得猝不及防。


  金色的眼神中透著無以言表的冷傲與漠視讓他瑟瑟發抖，那幅海報的畫麵浮上心頭。


  ……


  木頭沒有了再出聲的勇氣，隻是沉默地看著他慢慢消失在街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