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師侄,小君子人不壞就是有時傻了點
神醫見了道“桑哥,他有手有腳的不用理他。”說完他衝著君墨安道“你看我師侄對你多好,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叫讓你牙齒掉光什麽都吃不了。”
??君墨安瞧著江湖風傳中冷麵冷心,救死不救活的殤神醫竟然用這種幼稚的理由來威脅自己,有些哭笑不得“桑哥可是要追隨我一輩子的。墨安要是牙齒掉光了,保不齊得麻勞她喂我一輩子了。”
??說話時,他目光殷殷的凝在吳桑的麵上,麵上的線條變得異常的柔和。
??吳桑瞧著,聽著似聽到地老天荒的誓言,心裏有花芽綻開的聲響。
??殤神醫瞧著目光交纏的兩人,心間感慨,一雙黑澈的眼眸光華複雜,突然興味的掃過君墨安對著吳桑道“桑哥,聽到沒有。小君子即使牙齒掉光也要欺負你的,你說你陪著這樣的多沒意義。幹脆你隨師叔我回逗雲台得了。師叔的大寶隨便你欺負。”
??他的聲音不高,卻震得吳桑低了頭,不好意思看向任何一個。
??不甘被摸黑的君墨安皺著眉頭道“無兄,搶別人的徒弟不厚道吧?”
??殤神醫聽了瞧著君墨安道“小君子,就許你欺負桑哥,就不許我對桑哥好點啊。別人求我無三收徒,我還懶得理呢。”
??一邊的吳桑瞧著突然變得劍拔弩張的兩人,連忙道“師叔,您誤會了。王爺對桑哥挺好的。”
??殤神醫聽了,轉頭看向吳桑,認真的說道“師侄不用怕,有師叔在呢,要是小君子欺負你,盡管告訴我,我一定幫你找回公道。”
??邊上的君墨安聽了,對著玩心大起的殤神醫也是有些莫可奈何,他指著桌上的拔絲地瓜道“再涼去下,可就拔不出絲了。”
??殤神醫聽了連忙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拉出好長的絲,放入口中,然後興奮的對著桑哥道“桑哥,你也來塊,又甜又糯,好吃的很。”
??吳桑瞧了,心裏便有大大的問號畫起。這就是鬼難拿的神醫。
??一邊的君墨安瞧著她滿臉問號的樣,夾了一塊地瓜放到她的碗裏然後道“桑哥,江湖險惡。你要記得,人不可貌相越是無害的人可能越是狠角色。”
??吳桑沒想到君墨安竟然當著殤神醫的麵,明目張膽的說出這翻話來,便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殤神醫。不成想,殤神醫一臉享足的吃著地瓜上的糖絲,抽空才道“小君子,我可以不可以當成你在誇我?”見君墨安無語他又道“小君子,秦王可是暈迷了整三年了,你才想起這句話?”
??吳桑聽得殤神醫這樣說,竟是早就知道君墨安的身邊人有問題一般。
??她看向君墨安又看向殤神醫,希望從他們的神情中尋出答案。
??但君墨安麵上除了懊惱再無其它,倒是殤神醫瞧著她目光轉動,猜知了她的心事“桑哥,你家主子就是個色欲迷眼的家夥。你可得好好看著,要不哪天被女人賣了都不知道。”
??君墨安聽殤神醫這樣直接同吳桑說出來,連忙道“神醫你可不要亂說。蘭兒是秦王的女人,可跟我怡王沒關係。”
??他就這樣直接的把蘭兒的名字抖了出來,吳桑心底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殤神醫夾了最後一塊地瓜入在口裏,然後起身道“我還有事,就此別過了。”
??君墨安連忙起身相送,到門口時神醫瞧了意味深長的看著君墨安道“有些東西,當斷則斷,否則怕是會反受其亂啊。”
??君墨安點頭“墨安一定謹記。”
??殤神醫聽了轉頭看著一邊的吳桑道“師侄,小君子人不壞就是有時傻了點。”
??說完也不理會兩人的反應轉身離開了。
??瞧著殤神醫走出大堂,君墨安拉了把望著殤神醫還在品味他話中意思的吳桑道“回去了。再不吃,菜都涼了。”
??太子府裏,一隻灰色的鴿子咕咕叫著落在了書房的窗台上。
??太子丟下手裏的書便走過來將鴿子拿在了手裏。
??鴿子的腳上綁著一隻細小的竹管。太子小心的打開上麵的封蓋自裏麵取出了一卷卷的極細的紙條。
??展開隻有幾個字“藥已盡,速送”
??太子瞧了將紙緊緊的攥在手心,麵上出現了蔭翳的笑。
??“備轎,本宮要去宮裏給母後請安。”
??他衝著門外一聲吩咐,便立馬有人備好的轎子。
??太子府與皇宮相距不遠,半個時辰後太子已出現在“鸞鳴宮”內。
??“兒臣給母後請安”
??太子按著禮術給皇後行了禮,皇後忙上前相扶“墨淵,今早你父皇剛著人送來了一盤新鮮的草莓你也嚐嚐。”
??隨著她的話,宮女便將一盤紅豔誘人的草莓端了上來。
??太子取過一顆,皇後衝著宮人道“哀家要與太子說會體已話,你們都出去吧。”
??宮人退出關上門,皇後才道“墨淵,娘瞧你麵有神彩,不知可有什麽喜事?”
??太子聽了便道“母後,蘭兒那裏快得手了!”
??皇後聽了也是一喜道“什麽時候的信?”
??“就在剛剛”說著太子把手裏的紙團拿出來,小心的展開,舉到了皇後的麵前。
??皇後瞧了上麵的字,原本雍容華貴的的麵上也浮現出一摸自得的輕笑。
??太子見她光笑不語便問道“母後,你這藥真的萬無一失嗎?”
??“當然,連殤神醫都查不出因由,這世上還有誰能解得了?”
??皇後說的極其的自信,但太子卻道“母後,兒臣怕夜長夢多。據說楚夫人收了怡王的小廝做徒弟,保不齊他們什麽時候就可以想出法子來。”
??皇後聽說楚夫人收了桑哥,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原本的自得之色也斂了,道“那個桑哥雖不足懼,但那個柳婪姑的行為卻大有文章。”
??太子聽了應道“兒臣擔心的也是這個,就怕夜長夢多出點什麽變故。萬一被他們尋出解藥咱們這三年多功夫就都白費了。”
??皇後瞧著太子麵有憂色,便道“淵兒莫怕,娘這裏還一手沒有使出來呢。”說著她轉身走到床邊,不知扣了哪裏的機關床頭上的鳳凰便張開嘴來。她伸手入口取出一個小瓶遞到太子的手上。
??太子接過就要打開瞧瞧,皇後連忙阻止“碰不得!”
??太子聽了便道“母後這裏麵底是什麽,連兒臣都碰不得?”
??“要命的藥,沾者十個時辰後便會身亡。”
??太子聽了不解的看向皇後“母後,若是就這樣讓秦王死了,追查下來怕是不好收手吧?”
??“放心,最後查出來也不過是蘭兒姑娘忍不得自己心上人秦王受苦與他共赴黃泉而矣。”
??太子聽著皇後竟如此輕鬆的說出這樣一翻話來大驚“母後想要蘭兒的命?”
??皇後看著太子不可置信的樣,拍了拍他的手道“自古無毒不丈夫。等你登上帝位,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非得掛在一個蘭兒身上?”
??“可是……”對於自己的頭一個女人,太子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皇後看著太子猶猶豫豫的樣便道“娘也知道你對蘭兒狠不下心。可是,你的心還是當初的心,蘭兒卻不是當初的蘭兒了,她幫咱們做這些不過是有由頭可以長期見到怡王。”
??太子聽了眸間終現了厲色“兒臣明白了。一切都聽母後的安排”
??“這樣就對了。”皇後欣慰看著太子仿佛看了群臣對自己伏首聽命,高呼“太後”的情景。
??十八的晚上月亮依然很明,蘭兒坐在後花園最西角的小花廳內,望著外麵的清冷月光與暈黃燈光交雜的園景心緒繁雜。
??她看著手裏的小瓶,再次拿起了紙條就著燈籠光看了一遍。
??“以指塗口”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她的心起了異樣,她拿起小瓶想要打開,瞄過上麵的字的便又收了回去。
??她也不知出於什麽心裏,她用紙包了瓶不說她揪了好大一片樹葉將瓶子包起,以手拿著走出亭子向著住處走去。
??蘭兒走後亭子便暗了下來。在停後不遠的樹林中竄出一道黑影落入亭內。
??黑影立在亭內望著蘭兒的屋內亮了燈方自袖裏取出火折子。
??火光亮起,銀蓮那張帶著英氣的臉便顯露出來。
??借著火折子的光,她在這亭仔細的搜尋起來。
??亭子雖偏,但常年有人打掃並無雜物,她尋了一圈,一根羽狀物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小心的拿在手裏辨認出這是東淩灰信鴿特有的尾羽。
??有了它銀蓮就可不負王爺的囑托了。可她還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便又尋了一圈。這次再無所獲,她便熄了火折子,隱在樹木的暗影之間回了君墨安的住處
??正自翻著書的君墨安聽到低低的扣門聲,連忙讓吳桑前去開了門。
??銀蓮瞧見吳桑,不自然的點頭問禮,而後越過她直接走到了君墨安的麵前。
??君墨安抬頭看著銀蓮,道“是不是追到什麽線索了?”
??“是。”銀蓮說著便自懷裏小心的取出了那根羽毛遞與君墨安道“王爺,這是自亭內發現的,這是一種灰信鴿的羽毛。這種信鴿隻產於東淩。”
??君墨安聽了起來拿著羽毛一麵端祥一麵問道“還有其它的發現嗎?”
??“蘭兒姑娘,似乎從鴿子身上取下什麽東西。但亭光線太暗,屬下離的遠了些沒有瞧清楚,不過瞧著應該不大,她用樹葉包著拿回屋了。”
??君墨安聽了衝著銀蓮道“這幾日一定要看好蘭兒,若是發現她前往“望雲軒”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並通知本王。”
??“是”銀蓮領命退出。
??吳桑瞧著屋門關了起來,便上前盯著君墨安手裏的羽毛道“蘭兒怎麽又同東淩扯上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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