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四十章 畫中人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原本喧鬧一片的皇極城,在此時卻有如被靜音了一般,就算是掉下一根針在地上,都會被聽得一清二楚。
「這……怎麼可能……秦牧天,死了?」
看著那有如西瓜一般爆開的腦袋,在場沒有一人不感覺徹骨的冰涼襲遍全身,讓人渾身偶讀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一尊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通天劍門的太上長老,竟然被人一拳打爆,簡直有如一條死狗被打死。
這場景實在是太過震撼,深深的印在了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怕是一生都難以忘記。
那可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啊!
曾幾何時,他一隻手,就能虐得韓逸飛根本沒有半點的反抗餘力,沒想到現在,韓逸飛居然一拳就把秦牧天給殺了!
這巨大的反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當真是打死都不可能相信。
紫湖仙子也是如此。
在感覺大快人心的同時,她更多感覺到的是震驚,深深的震驚。
她與秦牧天的實力,也不過就在五五之間,不然這麼多年兩人也不可能相安無事,還沒鬧出人命來。
但沒想到……韓逸飛,這在數日前還要她出手相救的神通境小修士,在此時居然一拳打爆了她的仇人,打爆了秦牧天的腦袋。
這讓她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差一點就落淚了。
因為她一直都是手刃了秦牧天,但卻始終沒有機會。
一是因為二人實力相當,而是因為紫薇聖地也不可能讓她就這樣去殺了一個無上大教的太上長老。
所以意志以外,她都相當的無奈。
此時看到自己大仇得報,還是藉助一個年輕人之手,她當真是心中五味陳雜,激動之下,更是有一種不知為何的滋味,似是解脫,又似是感激。
而在此時,白飛羽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韓逸飛不顧他的阻攔直接殺了秦牧天,並且還是在他搬出了身後的太一門之後殺的。
這已經不僅是他感覺受到了侮辱,更是整個太一門都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你……當真是想死?」
白飛羽朝著韓逸飛邁出一步,眼中殺氣沸騰,表情冰冷得可怕。
而面對這樣的白飛羽,韓逸飛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背負起雙手,平靜開口。
「如果你能做到,可以試試。」
「找死!」白飛羽震怒之下,已經不準備袖手旁觀,直接出手。
同時,他的心裡也在冷笑連連,韓逸飛如此不給他面子直接殺了秦牧天其實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如此一來,自己殺了韓逸飛,奪走他的機緣,還有何人有意見?
一切都會顯得十分的順理成章,自己也不用背上任何的罵名。
但,他想了這麼多,卻終究還是算錯了一點。
那就是低估了韓逸飛的實力。
半臂化龍之下的黑帝水皇拳朝著他白飛羽打去之後,白飛羽頓時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眼中更是駭然無比。
他一直覺得韓逸飛能殺死秦牧天,是秦牧天太弱了。
但此時,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韓逸飛的這一拳,他若是不用出全力抵擋,那便會成為秦牧天二號,腦袋也會跟西瓜一樣被打爆!
「哼!」
重重一聲冷哼之下,只見白飛羽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支毛筆,對著面前一劃之下,他的面前竟然出現了一面金燦燦的盾牌。
「轟!」
一聲巨響響起,韓逸飛的一拳直接打爆了那面金燦燦的盾牌,但也僅限於此,並沒能傷到白飛羽。
但韓逸飛對此倒是沒有感到失望,畢竟白飛羽雖然與秦牧天同為元嬰後期的修士,但是他好歹是來自聖地的,比秦牧天強,也是正常。
「你當真激怒我了。」
「年輕人,你知道我為何會被稱為畫中仙么,我今日便讓你知曉一下好了。」
白飛羽淡淡笑著,而後突然深吸口氣,便直接手持那把巨大的毛筆,在虛空之中作畫。
「不好!」紫湖仙子一看,頓時臉色一變,沖著韓逸飛驚呼出聲:「小心,他要動用殺招了!」
「殺招?」
韓逸飛此時也不由得哈哈一笑,眼眸之中閃爍出一抹戰意。
「殺招?來得好!不然還真是顯得有些太過無趣。」
看著哈哈大笑的韓逸飛,紫湖仙子一瞬間又不由得愣住了。
如果是她,在面對白飛羽全力出手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會笑得出來的。
而此時的韓逸飛,不僅笑得如此開懷,看起來還戰意滔天。
難道……他就從未想過自己會輸么?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紫湖仙子頓時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難道這無與倫比的自信,便是他強大的源泉么……」
而此時,白飛羽面前的畫作,已經完成了。
這不是山水,也不是花鳥,居然是一個人!
而且準確的來說,正是白飛羽本人!
「畫中仙?原來如此。」韓逸飛面色不由得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他一直好奇白飛羽畫中仙的外號的如何來的。
難道只是因為他俊美的外表?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這名號的來頭,恐怕就是來自於此了。
在白飛羽淡淡笑著為那畫中仙點上眼睛的時候,那墨水畫成的人物居然彷彿活了過來一般,直接朝著韓逸飛了過來。
那墨水構成的畫中之人,還當真是有些仙人的味道。
一瞬間,便已經來到了韓逸飛的面前,朝著韓逸飛一掌拍來。
韓逸飛當即一拳朝前打去,但不料,黑帝水皇拳在打散了那畫中人之後,居然繼續朝著天空之中飛去。
而那畫中人在被打散之後,下一秒,便又重新凝聚成了原樣,朝著韓逸飛殺來,同時他的手中,還多了一把墨色的長劍。
「這就白飛羽的畫道神通?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識白飛羽這種用筆鋒戰鬥的神通,此時已經,不由得紛紛倒吸起冷氣來。
這神通,不僅是看起來稀奇古怪,而且絕對不是花架子啊。
光是在那畫中人的身上,他們就感覺到了足以讓他們窒息的氣息。
而這畫中人,竟然還不能用神通破壞?這簡直太過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