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裂縫

  張姨做好了飯正準備上樓叫秦衍琛，卻看見他懷抱著木盒子急匆匆地走下樓，招呼也沒打，徑直上了車。 信紙一張張散落在地上，秦衍琛屈膝半跪著，將每封信件按照時間順序整齊排列。他突然發現11年，並非是唐小傾一個人的獨角戲，秦衍琛一直扮演著男主角。在她還是少女時，眉眼間都是要目風情，病床上她的眼眸無波無瀾，是他，將她打磨成了一個無歡的人。 想到唐小傾彎彎的眉眼，秦衍琛心中溢出了絲絲縷縷的溫暖，隨後又被巨大的空虛填滿。心中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告訴他，唐小傾不能就這樣從他生命裏悄無生氣地消失。 午夜，歐陽子庭被秦衍琛一個電話招來。他揉著惺忪的眼睛坐在沙發上，“我倒是很好奇什麽事讓你如此上心。” “歐陽，幫我徹查唐小傾的行蹤。” 歐陽子庭瞥了秦衍琛一眼，“哥，真的一點痕跡也沒有，我歐陽子庭都查不到的事情，其他人怕是也找不出任何線索。” 秦衍琛眼眸深邃，“不，這次我讓你查的是顧誠宴，他跟著唐小傾一起消失，在他身上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好。”歐陽子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還是秦衍琛老謀深算，這樣的方法自己怎麽沒想到。 歐陽子庭離開後的每一天秦衍琛都感到深深的焦慮，好像時間多過去1秒，自己就又少了1秒能夠見到她的機會。他每天都要細細地翻一遍唐小傾的信件，既然確定了自己是愛她的，那麽秦衍琛決定這輩子都不會再放手了。 三天後，歐陽子庭的私人工作室內。 “哥，我查到了顧誠宴的行蹤。”歐陽子庭輕輕地關上門，“先喝杯茶。” 秦衍琛推開即將塞進自己手裏的茶杯，“磨嘰什麽，快點說。” 歐陽子庭神色複雜，“你要冷靜。顧誠宴幫著唐小傾換了身份，兩人用假身份去新西蘭，還在那裏結了婚。” 看著秦衍琛的臉色一寸寸變黑，歐陽子庭心裏在顫抖，“還……還有，剛得到消息，唐小傾懷孕了，就在今天中午因為難產而死，一屍兩命。按照唐小傾生前立的遺囑，她的所有器官都將捐獻給慈善機構。” 室內的氣氛越來越冷，秦衍琛鐵青著一張臉，沉默了許久咬牙切齒到，“顧誠宴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靠這點小伎倆就想瞞天過海。我不信！” “這是照片。”歐陽子庭顫顫巍巍地遞過來一疊照片，然後迅速躲在沙發後麵，好像秦衍琛隨時都會爆發傷及無辜。 秦衍琛一張張翻著照片，心髒驟然緊鎖，心底驀地有了涼意。 照片上唐小傾挺著大肚子和顧誠宴合影，她躺在病床上麵色慘白，身旁的孩子渾身青紫。 “不可能，她哪來的孩子，孩子已經流產了。這絕對不是她。”秦衍琛慣常冷漠的聲音裏出現了裂縫。 “你們離婚都一年多了，這孩子怎麽會是你的。”歐陽子庭從沙發後麵探出頭輕聲提示。 秦衍琛大手一揮將茶幾上的物件係數掃落在地上，劈裏啪啦碎了一地。“立刻安排飛機，去新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