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誰是誰的rainbow
\t74. 誰是誰的rainbow
\t我們才走到酒店門口就看見董岩豐和樂馨被一大堆記者堵在門口,眼尖的記者看到我們出來,迅速地衝了過來,我被這陣勢嚇得不輕,驚慌地退到駱少身後。
\t“駱紹雋先生,這位樂彤小姐是你的新任女朋友嗎?之前關於她和董岩豐的傳聞你有聽說嗎?”
\t“駱先生,你車禍以前和樂馨的傳聞是真的嗎?”
\t“董岩豐和樂彤的傳聞真的隻是誤會嗎?”
\t駱少掃視了一下記者,一句話都沒說,任由無數閃光燈對著我們拍照,記者們突然安靜下來的,我也從他們的眼神裏讀到了恐慌,曉秋說過的,駱紹雋砸記者相機是出了名的,不然為何至今還沒有一家報紙拍到駱紹雋及他傳說中的緋聞女伴們,他伸手拿過其中一個麥克風,那記者還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駱少並沒有搶過相機的意思,而是對著麥克風大聲說:”我不知道以前你們到底報道了多少關於我的傳聞,不知道董岩豐的什麽傳聞,我也不在此評判你們的真實性,但是,現在樂彤就是駱紹雋的女人。”
\t閃光燈不停地閃,我開始同情那些日日生活在閃光燈下的人,要這樣保持一個笑容也不容易,那不隻是苦力活還是個技術活。
\t“那董岩豐和樂馨就是真的咯?那麽……”
\t駱少製止那個記者再說下去:“至於董岩豐和樂馨,我一直祝福他們。”說完扔下麥克風拖著我轉身往停車場。
\t隻隔了數步之遙的樂馨安靜地看著我們,我無意間撞上她的目光後急急低下頭來,不敢直視她,我怕她會認為那是我在正名之後的炫耀,即使我知道在她麵前我不用如此卑微,但我尊重她對駱少的感情。
\t我們火速趕往盛佑所說的廣場,關於剛才的場麵駱少隻說了一句話:“我隻為你出現在鎂光燈下。”我倍感窩心。
\t我們到達廣場就見曉秋披著盛佑的西裝坐在長椅上。
\t“曉秋?”我蹲了下來,我的緊張不亞於當日等待揭曉駱少的真實身份。
\t“彤彤。”曉秋抬頭看我,滿眼的淚水。
\t我心被揪起,這不是葉曉秋,這不是我的姐妹葉曉秋,從我們認識至今,她都不曾在我麵前掉過一滴淚,記得大學時候她愛玩滑板,不小心摔斷了腿,她都沒有哼一聲呢。
\t“盛佑你做什麽了?”駱少一副興師問罪地樣子,“你有本事讓女王哭成這樣?”
\t“我能做什麽!”盛佑無奈地說。
\t我知道肯定不關盛佑的事,他絕對還沒讓曉秋哭成這樣的本事,如果有,現在也就不會束手無策的招我過來。
\t“先回我那再說吧!”我拉曉秋起來。
\t盛佑也跟著我們回了愛丁堡,回來坐定還沒等我們發問,曉秋就已經擦幹眼淚故作輕鬆地說:“我隻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沒什麽了。”
\t “曉秋,先去洗把臉,今晚就住我這吧!”我說,我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好時機,我也一時不知道從何問起。
\t曉秋進去洗臉的時候,盛佑交代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t“在飯店大堂碰到一個中年男人。”
\t中年男人?我聽得心頭一驚,那個男人,難道是那個曉秋年少歲月裏愛過的男人嗎?是上次在畫展看到的那個嗎?這一次是在飯店,好像這個男人就生活在我們的身邊。
\t“當時曉秋很激動地抓著我,我就感覺不對勁。”
\t上一次,在畫展,雖然我沒有看到那個男人,但我能想象曉秋看到他時的激動,我更確定今天出現的和畫展上出現的是同一個男人。
\t“那個男人也看到他了?”我急著追問。
\t“還過來打招呼了 ,他倒滿若無其事的樣子。”盛佑憤憤地說。
\t“曉秋什麽反應?”
\t“我當時不知道什麽狀況,就聽到那男人說好久不見,我以為是葉曉秋的朋友嗎?可是她卻不答人家話,我看到她握緊拳頭站在那,”盛佑頓了頓說,“我覺得她想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知道那個男人走了,葉曉秋突然就哭了,當時我真的是慌了,你們知道的,她那麽伶牙俐齒,突然一言不發地哭。”
\t“那你怎麽沒打給我啊?”盛佑第一時間應該找我才是啊,那時候的曉秋一定很無助,就像在畫展那次一樣,想到那樣慌亂失措的曉秋,我也一樣心慌。
\t“是她不讓我打給你的,所以我們就到海邊去吹風,葉曉秋老看著海又不說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盛佑無辜地說。
\t“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好好表現一下嗎?”駱少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t這個時候,盛佑不論多賣力的表現也不會得到曉秋的欣賞,也許靜靜的陪著她已是最好的表現,要是盛佑拿出他一貫的婆媽來,怕是早就被曉秋清出現場了。
\t“中年男人?”駱少若有所思的說,“和葉曉秋有糾葛的中年男人?”
\t“那個男人應該不到五十,衣冠楚楚,不會是以前欺騙過葉曉秋的感情吧?難怪看起來那麽猥瑣,再讓我看到他,真要揍他。”盛佑眼裏似乎要飆出火來。
\t什麽時候我這個好姐妹還沒說話,盛佑已經站在最前麵這樣地維護曉秋了!
\t“盛佑你是跟葉曉秋呆久了,想象力變這麽豐富!”駱少疑惑地看著盛佑。
\t盛佑尷尬地扯了扯領帶,說道:“隨便猜的。”
\t“你可別杜撰我的故事。”曉秋從洗手間裏出來,“揍他?就貧你還揍他?讓你拿手術刀捅他好不好!”曉秋好不犀利地批判盛佑,這個人才是女王葉曉秋!
\t剛剛還滔滔不絕的盛佑一下沒了聲息。
\t“累了,洗澡睡覺。”駱少扯下領帶問盛佑,“你要不要回?”
\t“回,我怕不回被某人掃地出門。”盛佑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走。
\t但我們還剛準備回房睡覺的時候,盛佑折返,駱少打開門看到盛佑的刹那以為自己看錯了。
\t“盛佑?又不想走了?”
\t“不是,我想你們折騰到這麽晚也餓了,你家廚子又睡了,所以給你們買了宵夜。”盛佑舉著手中的飯盒,徑自走到客廳。
\t“買得不少,快吃吧!”盛佑招呼我和曉秋。
\t“說起來真的有點餓啊,哈,盛佑,想不到你這麽細心。”駱少打開飯盒,“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t這一會盛佑才真的是司馬昭之心呢!
\t“那我就先回去了。”盛佑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沒離開曉秋,曉秋卻看向別處,我和駱少隻好無奈地笑。
\t吃飽喝足之後我卻睡不著了。
\t“彤彤?”曉秋輕聲地叫我。
\t“沒睡呢,說吧!”雖然曉秋沒吃什麽,但我知道她一定更睡不著,我還等著她來告訴我她和那個男人的故事。
\t曉秋卻安靜了下來,我也就安靜地等,我等她理清自己的情緒。
\t“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了。”曉秋的語氣中充滿惆悵,“我總是想不見也好啊,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或者本來就是我做的一場夢。”不,曉秋的語氣不隻是惆悵,那種像是心靈深處透出的悲傷,讓她說出的話都感傷而幽怨。
\t“既然已經過去了,見到了也可以一笑而過,曉秋,你向來灑脫。”我雖然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但我認識的葉曉秋一直是個灑脫的女人,不該為了一個曾經愛過的男人糾結至今。
\t“我假想過很多我們見麵的場景,我想我是可以得體灑脫回應的,可是上一次在畫展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頭皮都發麻了,好像看到青春裏最難堪的自己被揭示在大家麵前,那一次他沒發現我,這一次,他竟然還能上前來跟我打招呼。”曉秋的聲音竟有些哽咽,“如果他能掉頭就走,我想我會感激他。”
\t我倒覺得,或許麵對才是解開心結的好辦法,曉秋的態度有太多逃避的情緒。
\t“我以為那整瓶的安眠藥早就讓我麻痹,也讓這個人隨風而去了。”
\t“啊!”我驚呼出聲,整瓶的安眠藥,曉秋竟為他吞下整瓶的安眠藥,這是怎樣的執念,灑脫的曉秋竟也這樣的執著,所以,她選擇逃避。
\t“也許那根本不是愛,就像小女孩被搶走了心愛的玩具,心裏極度不平衡,然後就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讓別人乖乖把玩具奉還,彤彤,我那時的行徑很醜陋是不是?”
\t那個叫做鄭之彥的男人是曉秋高二時的美術老師,向來對美術沒什麽興趣的曉秋在看到他,聽過他的課之後就對美術和他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t曉秋說:“第一堂美術課是理論課,他穿著白襯衫黑褲子,講文藝複興時期的曆史,那個時期的畫家,講解他們的作品,他講的很投入,我那時候才知道梵高原來生活潦倒,達芬奇不是隻會畫雞蛋,米開朗基羅不是忍者神龜裏那隻小海龜。反正就是沒頭沒腦地喜歡他了。”有時候喜歡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足夠,就想駱少和我,隻因人群中的那一聲叫喚。
\t“我總是故意問他很多關於畫畫方麵的問題,他都很耐心地回答我,但是總覺得他鬱鬱寡歡,眉頭也總經輕輕的皺著,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樣子,我還猜測過很多版本關於他不開心的故事,結果證明我都猜錯了,因為後來我才知道他還是孑然一身。”
\t因為他的孑然一身,曉秋更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他,他是察覺的,所以他對曉秋說:”感情不隻是兩情相悅,有太多附帶的東西。”可十七歲的曉秋認為他是指他們之間曖昧不明的感情,他不過是在乎世俗的眼光,在十七歲的小女孩眼裏,兩情相悅已足夠。
\t曉秋找到了他租住的房子,在那裏他發現了很多他的畫,是一個女人的畫像,有一幅名為《rainbow》的畫吸引了曉秋的注意,是一個長發飄飄穿著白裙子的年輕女孩子托著下巴坐在窗台前眺望遠方,臉上淺淺的笑畫得入木三分,曉秋想他是因為這個女人至今孑然一身吧!從那之後曉秋開始穿白裙子,留長發,跟所有小女孩的癡戀一樣,曉秋在對他生活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他。
\t她想成為他的rainb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