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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為她解毒(15)

  “可是陛下,青大學士他……難道就沒有做過這些事麽?!長天軍地軍餉說是自籌,其實又是哪裏來的?!”王英把目光轉過去,老眼中蒼涼而帶些決然地望著青嵐,“早在青郡侯在的時候。青大學士就為父受賄!朝中隨便拎出哪一個……除了盧太傅大人清正剛直,新晉的年輕官員還沒有機會,有官員敢說沒往青大學士那裏塞過銀子麽?!就算不論青郡侯時候的事情……現在青大學士地位超然,工部王恭廠盔甲廠……上上下下打點的時候。也不曾少了青大學士的那一份!”


  這話說到這份上,已經算是反攻了,明指青嵐收了錢不替人辦事,倒打一耙不合“規矩”。然而王閣老咳喘著說完這些話,以手撫胸順了順氣,居然又繼續道:“青大學士單把老臣推出來,說老臣吃過屬下孝敬的一千銀子,就是縱容。就是參與了……咳咳……可老臣屬下送去兵部地,送去青大學士府上的銀子又何止這個數目?!比起青大學士的貪婪無厭,老臣收的那點銀子,純粹就是點來往的茶錢……戶部尚書劉瑛,一出手就是十萬銀子抬到青府門上去,以為瞞得過哪一個?!還有禮部……”他伸出顫巍巍的手指著那個較為年輕的閣臣。“禮部左侍郎。文德殿大學士楊鴻漸,在熙德十六年秋闈之中和青嵐青大學士勾勾搭搭。行盡舞弊能事,收受賄賂,買賣考題,得銀何止十萬!這樣的事情……以為一把火燒掉了證據,就遮掩得過去?!還有吏部尚書天章閣大學士張鶴……”王閣老的手再一指,第四位閣臣也被囊括進了這事件中,“青嵐膽大包天公然買賣官職,哪裏少得了吏部的背後撐腰呢?!陛下啊……”老閣臣老淚縱橫,高聲呼喚,“滿朝文武,我王英不敢說最是清正廉潔,至少絕對算不上貪鄙無忌!青大學士要拿這個名頭治老臣地罪,老臣不服啊!”


  王閣老平素訥於言辭,善於藏拙,最奉行少說少錯,幾乎從沒有象今日這般長篇大論過;然而當下這一番言辭,可以稱得上是言出驚四座了,一時被點到名字的幾人也紛紛跪倒,麵麵相覷,臉上表情各異。


  唯一還“清白”的閣臣首輔盧敦儒盧太傅,也撩袍跪在了最前麵,涕淚縱橫一點也不比王閣老差,“陛下!我大趙貪官汙吏數不勝數,已成國之大患!臣願陛下痛下決心嚴加清理!嚴法度,整朝綱,從上至下,凡有貪墨殺無赦!”


  青嵐輕輕垂下眼睫,遮擋住眸中閃過的一抹笑意。盧太傅果然戇直,這時候求皇帝陛下下旨處理貪官汙吏,不單獨指名,卻說要凡有貪墨殺無赦。殺誰?除了他自己通通拉出去哢嚓嗎?

  然而她正在暗笑走神,卻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極疏朗動聽地熟悉聲音:“陛下,臣以為盧太傅說得極有道理。貪墨國之大患,不可不防;然而事分輕重,治理貪墨也要循序漸進,絕不能一視同仁。”


  “那依謝愛卿說,治貪當從誰始呢?”


  “自然應該從大貪始。若王閣老所言不虛,青大學士隻怕應該首當其衝。”謝雲遲一本正經地回答著,鳳眸斜睨過來,望進青嵐驚愕的眼裏,目光相觸。旋即避開。


  郝連睿沉默片刻,製止了王閣老和盧太傅的發言要求,又開口問謝雲遲:“謝愛卿,那麽你覺得,王閣老說地青卿罪狀,到底是真是假?”


  “王閣老所說之事,臣沒有經過調查,不好在君前直言真假……”謝雲遲這樣的話一開口。王英立即試圖反駁,而盧太傅望著他的目光也生出幾分忿忿。“不過……”謝雲遲頓了頓,繼續奏道:“依臣之見,青大學士之罪,應該不在貪墨上。”

  郝連睿握在龍椅上的右手稍微緊了緊,環視眾人一周,繼續問道:“謝愛卿盡管講?”


  “方才王閣老也說,青大學士資助長天軍軍餉,錢是貪墨而來。試問:若是青大學士是那等貪得無厭的斂錢小人,為何還要資助長天軍軍餉?隻因為她掛著個荊湖南路副招討使地名頭麽?不從軍餉裏麵搜刮錢財就不錯了。還會拿錢倒貼?這是疑問之一。另外依照王閣老方才的話,工部在盔甲武器上頭克扣也不是一天兩天,青大學士和王閣老結怨也有個把月了,為什麽直到克扣到長天軍頭上青大學士才來興師問罪?這是疑問之二。還有……青大學士在京城廣結官場。在江南荊湖幾路大撒錢財,哪裏是貪錢的樣子?分明是財神爺了,這是疑問之三。而再有就是……青大學士貌美風流,重權豐財,人生至此,夫複何求?何以要……委屈自己頂著美色惑天子的名頭呢?這是疑問之四。”


  謝雲遲輕輕一笑,鳳眸流轉,又用那挑釁似地目光看向青嵐。“有此四個疑問,謝某應該有理由懷疑,青大學士豢養軍隊、結交官場、魅惑君王的用意吧?”


  這是在直指青嵐謀逆!

  幾乎每個人的眼中都寫著不可置信幾個大字,連王閣老和盧太傅都忘記了他們地憤怒和堅持,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地那個絕色地美人,如同看一個地獄裏來地魔鬼。人人都知道。謝都指揮使和青大學士關係非常。甚至曾經招搖地公開住在一起很久;可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絕豔之姿的神仙中人。可以前一刻還甜言蜜語如膠似漆,轉過身就惡語相向將血淋淋的刀鋒直接插入人的胸口麽?都說血衣衛的人有如惡鬼,今日見識過才知不虛!


  肅冷莊嚴的龍圖閣,在眾人表情各異的驚愕中沉靜成陰森凜寒……直至皇帝陛下輕輕揉了揉額角,仿佛十分隨意地道:“朕累了。今天就到這裏吧。眾位愛卿說的話朕都記下了,待朕思量之後再做決斷。”


  郝連睿再沒有說什麽,轉回皇宮內院去了。內閣成員五人,那四個都急匆匆地回了龍圖閣中各自的套間;片刻之後那空蕩蕩地大殿中便隻剩下青嵐,慢慢站起身來,向不遠處關切地注視著她的紅衣美人輕輕一笑:“他們都被你嚇到了。”


  謝雲遲便也回了一笑,“你沒有被嚇到麽?”


  “嚇到了。”青嵐認真地點頭,“你真的那麽急著趕我走?”


  “我是在履行對你的承諾。”


  “我不信。”青嵐搖搖頭,腳步有些虛浮地向著殿外走去……忽然停下來,打掉那隻意欲攙扶她地手,“謝都指揮使,請剛剛對我落井下石過的你,離遠一點好麽?”


  謝雲遲眸中黯了一黯,還是縮回手,輕笑著道:“不如我們賭一次:如果陛下治你的罪,以後你便萬事聽我安排;如果陛下不治你的罪,以後我便萬事聽你安排如何?”


  那纖弱的背影又停頓一下,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孤單單地朝外而去……


  直到穿過山石鬆柏寒梅,出了龍圖閣很遠很遠,青嵐才停住腳步,回眸望一眼那白雪皚皚中屹立著的黑色琉璃瓦深綠廊柱的肅穆宮殿,忍不住輕輕歎息一聲。


  龍圖閣,內閣。這便是大趙地核樞之處麽?

  青嵐出了宮,並沒有回府的意思,直接奔了有朋樓。


  雪已經停了下來,天色接近酉時,幾乎是晚飯的時候了。有朋樓的生意雖不如秋闈時候那般紅火,卻依舊算得上是這一帶客棧酒店中的佼佼者。青嵐來的時候,小二照舊沒有多問,安置了火盆等物,又依照吩咐將梅子酒和幾碟點心送到小院客房,便退出去,將空間全部留給這位惹不得的“大人物”。

  青嵐卻並沒有動那些食物。關了門,她隻是隨意甩去了外衣,便往床上一滾,懶懶地擁被而眠。


  這個小院一直是她的私人空間。連辛鋒寒都曾經問起過她為什麽會喜歡這麽個地方:環境並不算好。雖說這裏的掌櫃常常派人打掃,但不管是論舒適論清淨都比不過佩玉軒-——就算是要躲開那些纏人的公事,她在青府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也沒有必要非得跑到這裏來吧?


  她的回答是她喜歡這裏熱鬧。記得當時辛鋒寒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繼續問。他必定以為她是在敷衍吧?畢竟她並不真是喜歡熱鬧的人。


  然而這裏真的很熱鬧,即使關上門窗,也隱隱可以聽見附近集市上的叫賣聲,熙攘聲……辛鋒寒曾經很擔憂這裏的安全性,但她偏偏就是喜歡這裏的吵嚷;每當她想要偷個懶,需要一場好眠,都會選擇來到這裏,在滿街的貨郎鼓聲或是算命吆喝中安安穩穩地睡去。


  她的心事,或者隻有那個善於窺探人心的血衣衛都指揮使才能猜測一二吧?記得一次謝雲遲定要陪她在這裏過夜,就曾經說過:“難道隻有你喜歡這裏的喧囂麽?這樣的熱鬧,不知道還能不能持續個一年半載?”


  還能不能持續個一年半載?按段南羽所說,熙德十八年,也就是一年多以後,胡人南下攻打新京,郝連睿逃亡入海;而她也將被俘敵營。


  這樣的“天數”,她能否改變。又改變得了多少呢?

  不知道是因為今日在內閣耗費了太多精神,還是這市井的嘈雜的確具有“安神”的效用,青嵐地意識很快變得模糊,窗外吟唱叫賣的聲音也漸漸變得遙遠,她被絲被裹緊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沉沉墜入黑甜之鄉。


  夢裏似乎又回到了幾個月前,她還在前往湖南上任的路途中……馬車停靠在路邊,他們一行人卻在山腳野炊;緋衣跑去采了一大捧的野花,引了蝴蝶翩翩飛舞;謝雲遲打發辛鋒寒去找水源。說一定不能再吃烤兔了,要煮著吃;還有武青,他居然熬了一大罐粥,拿了羹匙說要親手喂她……很荒謬地,她在夢裏居然明白過來:自己在做夢啊,居然做這麽花癡的夢……不過她沒有醒,也沒有打算醒。還在夢裏偷瞄了瞄謝雲遲,似乎是想看他什麽反應。夢裏的那個春倌兒果然靠過來,半笑不笑地問她:“需要我晚上騰個地方出來麽?”她便記起來原來他們晚上還是睡在一起的……然後夢便轉到了床上,謝雲遲和她兩個人如以往一般,每人半張床;兩個人睡覺都是極輕的。往往就是一個姿勢直睡到天明。詭異地是,她在這個夢裏又睡著了……卻分明地看著謝雲遲起身,出去。又回來,卻拉了武青過來,邪笑著,將武青向她身上一推……


  青嵐“啊”地低呼一聲,驚醒了。卻有一隻手伸過來,探向她的額頭,一個聲音溫溫柔柔地問:“怎麽?做噩夢麽?”


  青嵐有些愣怔,體會著額上的溫熱觸感。看著麵前放大的慵懶鳳眸,有點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莫非還是夢中?醒過來一個夢,還沒醒過來夢著夢的夢?

  謝雲遲的手指輕輕撫動,替她抹去額上細汗;然而那樣地擦拭因為太過溫柔,反而不如說是撫摸來得貼切……青嵐的臉上霎時燙了起來。推開他的手指翻身坐起。心中懊惱不已:她不知什麽時候起居然變得這麽好色,幾度對謝雲遲的美色產生垂涎的念頭……先前還能用“誘心”來推脫。可現在明明四十九天已過,“誘心”地藥性也早被解去,何況今日內閣中還有那一番衝突;她當此時產生這樣的心思,真是不可饒恕……

  打量了一眼周圍,果然是有朋樓的客房。真地不是夢境了,謝雲遲來這裏找她的麽?


  “不睡了?”他自然而然地俯身拿過錦靴,細心地替她穿好,一如兩人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睡足了,有些餓。”她也應。還是習慣兩個人這般平和親密的相處模式吧?他不提什麽,她就也當沒發生過。


  謝雲遲笑著點點她的鼻尖:“小美人兒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自然會餓。”說罷掃了一眼桌上的酒和點心,卻蹙眉道:“這些東西對脾胃沒什麽好處,我們到外麵去吃罷。”


  “不喜歡太過油膩的東西,”青嵐起身,由著謝雲遲替她穿好外衣,整理發飾,想了想,忽然說:“倒是想喝街尾那家的甘豆湯,陪我去麽?”


  “好。”謝雲遲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下來。


  聽他這樣回答,青嵐倒是愣了一下,她倒是不會懷疑謝雲遲“落井下石”之舉真地是要定她什麽謀逆的罪名,但畢竟在宮裏兩人剛剛“劍拔弩張”過,他又沒有同她一起出宮,明顯是要避些嫌疑的;怎麽這會兒,又敢和她一起亮相人前了?要知道,大觀橋夜市那邊,最是人多眼雜,謝雲遲樣貌出眾,和她一起出去,難免會被有心人看到的吧?

  “不僅要喝甘豆湯,還要吃甘露餅、獅蠻栗糕、真珠元子。”


  “沒問題。我們一家一家吃過去,怎麽樣?”謝雲遲唇角勾起,似乎竭力在忍著笑,“今兒早起就入宮,我也一天沒吃東西了,早就盼著大快朵頤呢。”


  有朋樓後麵不遠,就是大觀橋,也是新京城著名的夜市所在地。店鋪林立,車馬如龍;尤其是時近冬至,這裏更是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各種各樣的新奇玩意兒,各種身份各種打扮地人群……青嵐和謝雲遲都換了尋常服飾,安步當車,穿過街巷,直往街尾那家李記甘豆湯去了。


  青嵐嘴上說得熱鬧,卻並沒有真的一家家吃過去-——兩人到了大觀橋夜市,便直接在那家李記甘豆湯外麵的攤子上尋個角落坐了。待到謝雲遲去叫了幾樣小吃,她也隻是每樣略嚐了嚐而已。


  這種夜市的所在,又是小吃攤子,本來就極是熱鬧,販夫走卒,市井遊俠,各色人等不一而足;而青嵐也並不打算在這種地方談論什麽國家大事,故此和謝雲遲倒也沒有什麽話,隻唇邊帶笑四處張望,一雙黑眸骨碌碌轉個不停。謝雲遲也無話,他的位置背對著眾人,本沒什麽可看,可偏偏那倦懶的男子卻也並不介意,狹長的鳳眸微眯,唇角微微勾起,那樣的滿足和愜意,就像麵前那一碗早已經沒了熱氣的真珠元子真的那麽好看,讓他可以興味十足地對上半個時辰。


  青嵐裹了裹身上的雪裘,終於把還帶著興奮的目光轉回來,笑著道:“看,點茶婆婆!”


  謝雲遲順著她的示意望過去,正看見那個剛剛停在了小吃攤旁邊的“點茶婆婆”。今兒雖才下了雪,倒是並不很冷,夜市上處處懸了紅燈,映著雪光,煞是好看。不少遊人專門為了這景致踏雪而來,連帶著賣各種吃食的小販也多了不少。那點茶婆婆擔著擔子過來,立時便引了不少人圍觀。

  “快來,那婆婆要開始點茶了!”難得青嵐如此單純地快樂著,伸手拉了謝雲遲,便一起湊過去。


  大觀橋的小販向來以能出奇招聞名,象那射箭賣糖人的。唱著曲兒賣餅的,都不算稀罕;連這賣茶湯地婆婆,都是夜市一景,純以點茶的技藝來博得眾人注目。


  謝雲遲被青嵐拉住的刹那,明顯頓了一頓,但也立刻隨著她一起擠入了人群,看那點茶婆婆笑吟吟地拿出錫壺、杯箸、瓢托、茶盅、茶船、茶碗等物。敲著響盞,掇頭兒拍板。


  “居然喜歡看這個?”謝雲遲手中緊了緊,悄悄將青嵐半擁住,替她遮擋著人流和寒氣。


  “喜歡。”青嵐笑著揚起頭來,“看那婆婆的動作,一板一眼極有節奏的……記得幾年前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被迷住呢。”


  “青大人?謝……大人!”


  兩個人回眸,卻見一個熟悉的麵孔正在不遠處。滿目驚愕,向這邊觀望。赫然是今日在內閣中剛剛分手地禮部左侍郎,文德殿大學士楊鴻漸!


  楊大學士和他們兩個人一般,穿了灰鼠的雪褂子,帽簷壓得極低。顯見得是怕人認出來,獨自在逛夜市。


  “楊大人。”青嵐拱拱手,卻沒有離開茶婆婆的攤子。轉過頭依舊饒有興味地看點茶。


  周圍雖然雜亂,他們幾人相互的稱呼,卻也有幾人聽到,然而夜市中本來各種身份的人都有,便是夠格稱上一聲“大人”,也不見得身份多麽高貴;那幾人聽了,隻回頭看了一眼,悄悄兒給他們挪讓了些地方出來。便也罷了。


  “這樣天氣喝茶湯不夠暖和,倒正合著喝那雪泡的梅花酒,青大人如不介意,在下願請青大人到那邊樓上喝上幾杯?”


  青嵐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那正敲著盞邊唱邊點茶的婆婆,點點頭道:“是該喝幾杯。”說著又問謝雲遲,“謝大人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去了。”


  謝雲遲地目光早在楊鴻漸身上轉了幾個來回。聽見青嵐問,鳳眸斜睨。微微笑道:“自然要去。”他故意裝作聽不懂青嵐逐客之意,其實心中明白,哪裏那麽巧就遇上這位楊大學士了?分明是青嵐約會了在這裏見麵的吧?她聯絡辛鋒寒的那點小動作,又怎麽能瞞得過他……隻是,她方才故意拉著他的手,莫非也是做給人看的麽?

  大觀橋小吃多,酒樓茶肆卻也不少,沒片刻功夫,三個人已經坐在了“春風樓”地雅閣裏,品嚐著那楊大學士剛剛提到的“雪泡梅花酒”了。


  青嵐臨時決定選擇這個地方和楊鴻漸會麵,的確有其考量。今日宮中剛剛發生那麽大地事情,雖說被皇帝陛下壓製在內閣範圍之內,卻也難免會被幾位閣臣“不小心”泄露出去,從而引起軒然大波。因此今夜若想與什麽人見麵,還真是要慎重些——而恰巧大觀橋這種地方,人雜馬亂,用來躲開幾雙監視的眼睛,倒還容易。


  不過她和謝雲遲共遊大觀橋這種事情,是絕對瞞不過去的。青嵐不是很明白謝雲遲為何會選擇這樣做……但,是他送上門要她利用的,她也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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