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都要受罰〔21〕
雖說女子追求的就是苗條,可是,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倒是有著偏瘦的,仿若隻要吹上稍微大點的風就可以將她吹倒一樣。完全一副皮包骨的樣子,很是淺瘦,看著倒是有著幾分讓人可憐。
“晚涼,聽說董鄂宛如在裏麵,是嗎?”宛如正站在鏡子的麵前端詳著自己,就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很是熟悉,可是,一時間,宛如倒是有著想不起來是誰了,耳熟的很,可是,卻想不來。
“晚涼參見皇後娘娘,望娘娘萬福金安。”晚涼沒有回答皇後的話,隻是小心的行著禮,口氣很是尊敬,沒有覺得晚涼卑微,也不覺得晚涼有什麽不願意,語氣很淡,完全不知道晚涼是個什麽態度。
“蒙古嫻?”聽著外麵的聲音,宛如不由的從走裏麵吐出了這三個字。於是,嘴角有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終於來了,還是忍不住啊,蒙古嫻,不管你裝的多深,可是,終究,你會有忍不住的一天,隻不過,不知道今天,蒙古嫻會有什麽事情。
“怎麽,本宮在問你話呢,宛如在嗎?”蒙古嫻倒是沒有皇後的囂張跋扈,和淑妃倒是有著分別得,這個時候的蒙古嫻給人的感覺倒是有些賢惠,要是剛剛認識蒙古嫻,宛如知道自己也會這樣認為,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會是這樣,蒙古嫻,終究是有著自己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宛如是知道的。
“是這樣的,皇後娘娘,宛如正在換衣服,一會會在皇上的麵前當差,怕是沒有時間。”晚涼這句話很明顯是在告訴皇後。宛如是沒有時間見到皇後的,隻是,禦前的宮女,不是在皇後的管轄範圍裏麵,是不怕忤逆皇後的意思的。
“是這樣啊,沒關係,本宮在這裏等等好了,其實並沒有什麽事情,之前本宮和宛如也是好姐妹,今天也就是來看看她。”說話人的語氣,倒不像個皇後,像是一個宮女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架子,看來,蒙古嫻是很適合在宮闈裏麵生活啊,隻是,蒙古嫻到底有什麽事情呢?
宛如當然不會蒙古嫻在門外對著晚涼說的話了,都說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蒙古嫻不是那種會無事來看望她的人,今天專程來到這裏,必然是有事情的,隻是。蒙古嫻很明顯技高一籌,打著探望的幌子,卻另有一番打算,隻怕是來者不善罷?
宛如對著鏡子淡淡的一笑,整理好自己的妝容,款款的走了出去,打開了門,見到蒙古嫻站在那裏等著她,微笑著福了福身子,小聲的說道,“奴婢董鄂宛如見過皇後娘娘。望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宛如,好些了嗎,本宮可有些日子不見你了,瞧著你的樣子,倒是瘦了不少呢,本打算早些去看你的,可是,本宮卻總是忙著,今天才有了時間。”蒙古嫻說著拉著宛如的手,樣子很是親切的和她話起了家常,本來不是很熟的,可是,這會子,看著倒好像是親姐妹一樣。
“奴婢惶恐,有勞皇後娘娘掛心了。”宛如低著頭,依舊是淡淡的說道,這個時候,她沒有必要和皇後套近乎,這個時候,還不明白蒙古嫻的目的,宛如沒有足夠的把握自己可以喝皇後鬥,那麽,既是如此,不相為謀也就是了。
“嗬嗬,看看宛如妹妹這樣,倒是讓本宮有些傷心了,不過,罷了,隨著你願意吧,是這樣的,聽說皇上近來心情不是很好,本宮來到這裏,也是聽說宛如妹妹在禦前當差,想著妹妹好好照顧皇上。”蒙古嫻倒也不再像剛才和晚涼說的那樣的虛假,直接就隨著宛如說道,隻是。這樣的說法,倒是讓人感覺到真誠了幾分。
“什麽,皇上心情不好?”宛如脫口而出,一時間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看著皇後眼睛裏麵的震驚,這才反應上來,小聲的說道,“是,奴婢會注意的,宛如也是今天才到乾清宮很多的事情還不是很知道,這件事情,奴婢倒是不知道的。”
“什麽,你竟然不知道,這要本宮怎麽說呢,虧你和皇上的關係還是.……”話到了這裏,皇後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人,住了口,接著換了話題,“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過你可要主意下了,進來皇上的身子很是不好,本宮來也就是想要提醒你好生照顧著,畢竟,你是自己人,有著你在跟前,本宮也放心。”
真的放心嗎?宛如笑笑,皇後的這話說得倒也很是賢惠,看著倒像是一個妻子該有對丈夫的關心,可是,如果說蒙古嫻和福臨沒有感情,那麽,這樣子的感情不是說著有些虛假麽,聽著讓人倒是有著幾分的可笑。
“奴婢既是禦前宮女,自然會盡心盡力,還請皇後娘娘放心。”她沒有打算和皇後多說什麽,既是皇後交代的,她自然是會盡心的,隻是,福臨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煩惱呢,這些天來她這麽忙,倒也是忘記關心一下福臨了,剛才在福臨的跟前站了那麽久,竟然都沒有感覺到什麽,到底是福臨掩藏的深,還是剛才她壓根就沒有關心的心意呢?
“今天碩脫身亡了,是在大阿哥府發現的,今天一大早,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乾清宮的大門外等待著皇上給大阿哥定罪,想來皇上的心裏麵是很不樂意的,畢竟,大阿哥豪格是皇上的親哥哥。”皇後沒有理會宛如說什麽,反倒是看透了宛如心裏麵所想,徑直說起了一些的情況。
“皇後娘娘的話,宛如記住了,這些前朝的事情不是宛如能夠管的,娘娘放心好了,宛如定然會盡力讓皇上多吃些東西的。”宛如福了福身子,雖然心裏麵很是擔心,可是,看著皇後後麵的人,宛如知道自己是不能說什麽,畢竟,她隻是一個宮女,前朝的事情,是後宮的娘娘都不能管的,更不要說她這樣一個小宮女了。
“宛如明白就好,好了,本宮還有事情,你跪安吧。”蒙古嫻也不再客套,說完了之後,冷冷的對著她,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客套,可見,蒙古嫻來到這裏還是有目的的,可是,真的隻是讓自己照顧福臨嗎,宛如有些懷疑,可是,別的,蒙古嫻似乎什麽都沒有說,這倒是讓宛如有些不明白。
“宛如告退,晚涼告退。”宛如和晚涼一起向和皇後告別,就開始往乾清宮走去,隻是,宛如的心裏麵倒是有些不安的,皇後不可能隻為這樣的事情找她,可是,到底是什麽呢,為什麽,皇後什麽都沒有說。
“宛如,不要想那麽多了,皇宮這個地方沒有多少事情是能夠讓我們這些當宮女的明白的,很多的事情,還是不明白好一些,畢竟,太明白了,有時候未必是件好事情,這句話你一定要記住。”走在宛如的旁邊,晚涼淡淡的說道。
“太明白了未必是好事?”宛如重複了一句晚涼剛才所說的話,突然間明白晚涼在說什麽,於是,笑著對著晚涼說道,“謝謝,宛如知道了,宛如會隻做好自己的本分的,或許,規規矩矩是最好了,這個,宛如記住了。”
“恩,但願你能明白,宛如,我知道皇上對你的感情,隻是,我希望,你和皇上之間的感情不會是你在這個皇宮的匕首,匕首可是很可怕的。”晚涼淡淡的說完,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往前走去,走在了宛如的前麵。
宛如愣了一下,看著晚涼的背影,出了一會神,不知道晚涼是什麽意思,這句話,宛如感覺像是一種警告,雖然很是善意,但是,這樣的善意裏麵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堅硬,讓宛如心裏麵顫了一下。
“皇宮裏麵最虛假的就是感情。分別或許是最好的,現在分開是幸福的,因為還沒有見到人生最齷齪的事情,感情,是最不可靠的,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學會冷漠,感情有一次就夠了。”看著宛如失落的眼神,紫鳶冷冷的說道,並沒有停下來,走在前麵,並不看著宛如,樣子十分的冷漠。
“我明白,謝謝紫鳶姐姐的提醒。”宛如擠了一絲的微笑,點了點頭,這樣的話雖說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這樣的話卻是句句在理的,說的卻是皇宮的現實情況,卻也帶著人情的,看似冷漠。卻讓宛如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暖意。
一步步的往乾清宮走去,宛如不知道麵對自己的將會是什麽,前麵是什麽,宛如已經顧及不了了,總之,現在,宛如知道,她必須放下所有的一切,人生有聚也必然注定了散,所以這一切必須沒有辦法改變。
“李公公,這是皇上讓我帶來的人,麻煩您去裏麵稟告一聲。”最終到了乾清宮,紫鳶對著乾清宮的管事太監小李子恭敬地說道,轉過身來對著宛如說道,“記住,在這裏一定要自稱奴婢,不管原來你是什麽身份。”
“紫鳶姑娘嚴重了,咱家現在就去。”說著,李公公推門進去,不一會,就出來了,對著紫鳶說道,“皇上讓她一個人進去,宛如姑娘,進去吧。”
“我一個?”宛如有些害怕,本以為是例行公事的向皇上請安,可是。這會子說皇上讓她一個人進去,不知道怎麽的,宛如總感覺到不太願意,知道裏麵是福臨,沒什麽好害怕的,可是,總覺得這樣子還是不妥的,畢竟,她隻是一個禦前的宮女,是沒有辦法有這樣的待遇的。
“宛如,進去吧,這次你是一個例外,是聖母皇太後的懿旨讓你來到這裏的,本來麽,在禦前當差,是要有五年以上的經驗的,你是一個特殊,這會子,皇上難免是要訓話的,進去吧。”紫鳶好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淡淡的說道。
“是。宛如知道了。”她淡淡一笑,禦前宮女,原來還有這樣的講究,於是,也就不多說什麽了,朝著紫鳶和小李子福了福身子,然後,推開門,慢慢的走了進去,盡管新裏麵很是不安,可是,她還是努力的讓自己支撐著。
乾清宮的主殿比這個皇宮裏麵的任何一個宮殿都要大,也顯得比較空曠,走在當中,一下子像是走在了空曠的大地上,要不是看著裏麵明黃的裝飾,真的是感覺不出來和空曠的大地有什麽區別,不過,這樣子也好,任何的東西看著都很明亮,也比較明了,給人一種氣勢恢宏的感覺。
走了很久,走過了一層又一層的宮殿,宛如這才發現,這偌大的宮殿裏麵竟然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像是被安排出去了,越是這樣的情況,心裏麵越發的感覺到不安,每走一步。宛如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上,終於到了最裏麵的主臥室,看到福臨坐在那裏看著奏折,像是沒有看到她,認真的看著奏折。
“奴婢董鄂宛如參見皇上。”宛如猶豫了一下,等了很久,還是不見福臨吭氣,隻好自己福了福身子,先行個禮或許是好的,可是,等到宛如說完了,福臨那邊還是沒有反應。
站在那裏,半欠著身子,良久不見福臨有動靜,宛如感覺到身子已經有些酸痛了,雖說沒有下跪,可是,這樣子半弓著身子,確實是不好受的,心裏麵猜測著福臨到底有沒有聽到,於是,小心的抬起頭來,卻看見福臨像是沒有聽到宛如的話一樣。像是沒有看見一樣,還在認真的看著奏折。
她愣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在福臨的麵前,宛如終歸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在福臨的麵前,宛如還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隻是愣愣的看著福臨,突然間覺得這樣子安靜的福臨還是如當初她所認為的那樣溫和,讓宛如想到了上次在行苑的晚上,那一晚也和今天一樣。他們之間有著重重的矛盾,可是,那晚,卻是讓宛如感覺到幸福的一晚。
那樣安靜的雪夜裏,隻有她和福臨兩個人在那裏,雖然是有著矛盾的,可是,那樣的安靜卻讓人懷念,那一晚,福臨也是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批閱著奏折,然後,福臨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撥弄著炭火,像是一個居家的男人一樣,一個是妻子,一個是丈夫,舉案齊眉,盡管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卻分外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