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吉祥7
她知道,自己對鍾離付出的全都是真心,可是,此刻,她知道,就是剛剛的不久,鍾離還是在欺騙和利用她。想到這裏,她心裏有點怕,那麽,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呢,鍾離到底騙了她多少?
“你一定在想,到底我還騙了你什麽對嗎?”鍾離看著她,將一塊毛巾遞給她,示意她先擦擦臉,很顯然,她心裏所有的想法,此刻,都讓鍾離了然入心,一點都不用猜。
然後鍾離看著她說道,“沒有了,除了剛才,我再也沒有騙過你,你待我怎樣真心,我還是知道的,剛剛我也是為了自救,這才出此下策,壓根是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恩,我信。”她擦完臉將毛巾遞給鍾離,看著鍾離將毛巾放在一邊,又將盆子裏的毛巾交到她的手裏,眼神是那樣的清澈,於是,她相信了鍾離的話。可是,心裏還是不甘,想要知道更多,於是,她問道“隻是,當初你怎麽就敢騙福臨呢,要知道他可是皇上啊?”
“很抱歉,這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鍾離不看她,隻是交給她一片幹的紙巾,淡淡的說道,那樣的直言不諱。
“哦。”隻是一個“不能告訴”,說的是那麽的真誠,沒有一點的虛假,畢竟,她知道,不管鍾離對她是好是壞,鍾離是有自己的主人的,永遠不可能出自己的主人,這也許就是鍾離的做人原則,可是,鍾離又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救她,要知道,鍾離現在的舉動是很危險的。
一來是鍾離挾持她做了肉臠,這是綁票啊,而這個肉臠還是當今攝政王多爾袞的幹女兒宛碩格格。二來,是鍾離再次欺騙了當今的皇上,這算起來可是欺君之罪啊,危機到的是皇上的尊嚴。三來,就算她不追究,皇上不追究,誰都難免博果兒的生母太妃不追究啊,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牽扯到的可是太妃和太後之間的鬥爭,不簡單。
這三個無一都會給鍾離一個死刑,可是,鍾離就是在這個時候,義無反顧的出來救她。這樣的行為,不管是從那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是鍾離的行為啊,畢竟,再怎麽說,鍾離是別人培養的奴婢,雖不知道身份到底是什麽,但是,鍾離做的事情,絕對是忠於自己的主人的,那麽,鍾離此刻的行為就是完全沒有辦法解釋清楚的啊?
她認識的那個鍾離,有時候很感性,可是為一本叫《飄》的感傷到流眼淚,可是,也是可以冷酷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族衰落,引領自己的妹妹身到**,為的就是報複。她認識的那個鍾離,時而感性,時而理性,但是在遇到關鍵問題的時候,鍾離總是能回到自己軌跡當中去,一點也不含糊,可是說,真實的鍾離,是可憐的,但依舊是自私的,是不會為了她犧牲自己的啊。
而現在的鍾離是怎麽了?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刻,鍾離會舍棄了自己呢?而她,盡管對鍾離付出了真心,在全心意的幫助鍾離,可是,她心裏是在清楚不過了,自己的行為,是不足以讓鍾離做出這麽大的犧牲的,那麽,鍾離到底又是為了什麽這麽做呢?
這當中一定不會很簡單,就像是鍾離之前放走自己一樣,一定,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想,可是,會是什麽原因呢?
她心裏滿是疑惑,直直的看著鍾離,猶豫著,盡管她知道此刻鍾離是在犧牲自己,她的心裏滿是感激,可是,她依舊想要知道答案。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救你對嗎?”鍾離遞給她一麵鏡子。示意她看看自己的麵容。
“咦,恢複了?”看到鏡子裏自己的容顏,她心裏很是驚歎,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臉上的麵容變化的會這麽快,本以為還要等很久呢,可是,竟然什麽都沒有做就恢複了。
“對,就是這麽簡單。”鍾離笑著說道,很是不以為然,對她的反映多少有點意外。
“你不是說很難嗎?”她不解,之前鍾離不是說除了她自己無人能解的嗎?
“我隻是說配藥,其他的,我什麽都沒說。”鍾離一本正經的回答,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似乎是不知道在這個時刻自己是該笑,還是保持嚴肅。
“嘿嘿,這麽好的東西,弄得我都想要學習了,哎,在這裏。我怎麽都沒見過這種易容術?”一時間忘記了先前的談話,突然間她對著個易容術很是感興趣,看樣子,她這樣問,是想要學一學了。
“對,不是給你說過麽,我的父母是將我拋棄了的,而我的奶媽,也就是醉鄉樓的曲媽媽,她是西洋的人,她曾經帶我去過西洋,交給了我易容術,這易容術雖說簡單,但是,卻也是最難,因為,這不是固定好的東西,自己條例的易容術調劑,隻有自己可以解,其他人,就算本領再強,也解除不了。”看到她一臉的好奇,鍾離耐心的解釋道。
“那這不是和那些巫蠱差不多了,隻有下蠱的人才能解自己下的蠱?”她腦海裏突然想到自己之前似乎聽到過這些事情,可是,到底是在哪裏聽到的,她卻忘記了。
“易容術。就是巫蠱的一種。”鍾離看到她的啥樣子,忍不住淡淡的笑了起來,像是被她的天真逗著了。
“哦,可以教我嗎?”她看著鍾離,都已經忘記此刻自己還是披頭散發的了。
“當然,不過,現在你還是先將你的發髻收拾好吧,半柱香的時間快到了。”鍾離看著她,默默的遞給她一把梳子,然後獨自站在一邊,不再言語。
“易容術竟然是巫蠱的一種?”她一邊整理自己的發髻,一邊小聲的說道,良久,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轉過頭來,看著鍾離,一臉嚴肅的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要救我,要知道。這是要犧牲你自己的?”
“犧牲算什麽,怎麽做,對我而言都無所謂,隻要他開心就好。”鍾離看著她,眼神很是飄渺,淡淡的說道。
“他,是誰?”她不明就裏,可是,突然間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她明白了,“你是說十一阿哥,不,是和碩襄親王?”
“你知道?”鍾離看著她不解。
“猜的。”她笑笑,怎麽自己會沒有想到了,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鍾離鍾情的竟然會是博果兒,但是,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在這之前,她沒有注意罷了,現在回憶起來,還真是有點那個什麽。
想來,還是在醉鄉樓的時候,雖然在外,曲媽媽是醉鄉樓的大老板,是眾女孩的媽媽,可是,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鍾離是醉鄉樓的頭牌姑娘,說話是具有一定的權利的,雖然不知道其實真正的大老板是鍾離,可是,誰都知道,鍾離說話是很有分量的,甚至抵過了曲媽媽。
可是,在曲媽媽要求鍾離再次出來為博果兒演奏一曲的時候,而鍾離表麵上不願意,可是,還是二話沒說,就出來了,想來,是知道來的人就是博果兒。因為在此之前,曲媽媽是從來不會要求鍾離多演奏一曲的,鍾離的原則就是原則,鍾離的規矩就是規矩,永遠都不可能改變,除過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博果兒,曾今的十一阿哥,現在的和碩襄親王。她愣在那裏回憶著,想來自己怎麽這麽傻。早就擺在麵前的事實,她怎麽就是看不出來呢。
“我的心思想來你也是現在才知道吧,我之所以告訴你,是想要你知道,我是真心救你出去,至於其他的,你完全就當做不知道就好了。”鍾離竟然走過來幫她整理發髻,淡淡的,宛如對待自己的妹妹一般親切,讓她仿佛是看到了宛清,那麽的親切。
“為什麽?喜歡一個人。是要告訴他的,否則苦的隻會是自己。”她對著鏡子裏的鍾離,說道,這話是說給鍾離,也是說給她自己,她看著鏡子離得自己,在心裏問道,“宛如,那麽,什麽時候告訴福臨,你喜歡的是他呢?”
“也許吧,任何人講求的是緣分,有的緣分可以創造,有的卻不行,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讓自己更加傷心,讓對方徒添煩惱罷了,不如藏在心裏,默默地念著。”鍾離幫著她梳著青絲,然後轉身,幫她找來一件淡黃色的衣裙,“給你,一會出去,還是恢複小姐的打扮好些。”
“恩,這衣服。”她會意接過衣服,然後,抬起頭很是震驚。
“沒什麽,在你幫我在估衣訪做衣服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你在我身邊的時間不長了,這才找來老板娘,根據你的設計,偷偷地又做了一身,這一身衣服是新的,是給你的。”鍾離一邊幫著她穿上衣服,一邊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一點的波瀾。
“哦。謝謝你鍾離。”她轉過身拉著鍾離的手。不知道怎麽說,女人之間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種年更感動,可能真的是女人太過於感性了,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會激動到不知道應該怎麽樣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不用,這也是我們的緣分,既然可以抓住,那就及早的做準備,不管時間的長短,最起碼還有回憶,不像是有的人,明明知道不可能,連設想都不敢。”她知道鍾離後麵說的是博果兒,可是,鍾離和博果兒又是為了什麽沒有緣分呢?
“阿離,有人說,想了就要敢去做,如果不付出行動,想法永遠都隻會是想法,既然愛了,不付出行動,對方怎麽會知道呢?再著說了,人和人的緣分豈止如此,沒有試過又怎麽會知道深淺呢?”她看著鍾離,想到了自己,有的話永遠的事說給別人聽的,到了自己的跟前,在精細的說辭也是一紙空文,不起任何的作用。
她轉過臉去,看著鏡子離得自己,鏡子裏的自己,在鍾離的細心打扮下,再加上自己設計的衣飾,此刻,是那樣的神采奕奕,那般的美麗,看了連她自己也為宛如這樣的容顏感到震動,隻是,就算是此刻這樣的美人兒,有什麽用呢?
對於她和福臨,她亦是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他們的結局會是什麽?
“有的人,不用去試,結局早就定了,現在在我麵前的是你宛如,那我就告訴你真話,王爺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而我,雖說是有著貴族的血,但是,現在的我,不過是個身的ji女吧了,都說門當戶對,我,和他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沒有交集。”鍾離突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站在那裏出神。
但是,鏡子裏,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透過鍾離的眼睛流露出來的悲傷。
“想不到你是因為門第觀念啊?”她笑了,故意笑笑,其實她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來自現代的她其實是在清楚不過了,可是,她還是在裝傻,隻是,不想要鍾離難過。
可是,鍾離說的問題難倒就真的不是問題嗎?她騙不了自己,連同著來自現代的她亦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覺得自己和福臨差別那麽大,更不要說是來自古代的鍾離了。當然了,說道門第觀念,也許並不是她自己迂腐,沉溺在其中,而是,在現在的時候,她就很明確的知道,”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的道理,不是用世俗的眼光看不起誰,而是,不同圈子裏的人,本來就是沒有交集的。
這些是受到生活的環境,自己所學的文化、思想所影響的,因為來自不同的地方,因為所受的教育不一樣,所以,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擁有的共同語言是很少的,是很難走到一起,當然,這當中並不排除意外。
人是活在現實裏的,來自現實社會的她,更是有著現實主義的思想,可是,她還是在期待,也許,是在騙鍾離,又或許是在騙自己,總之,此刻的她告訴自己,不應該有門第觀念,就像是有人所說的,“不一樣的人是可以生活在一起的。”
盡管到最後,說這句話的人,用自己的終生證明了這句話的錯誤,但是,她還是告訴自己要相信,也希望鍾離相信。
也許,這就是自欺欺人,可是,她想要相信。
“是嗎?宛如,那麽你和皇上,你又是做什麽感想的呢?”看著她出神的目光,鍾離突然間問道。
“什麽。你說什麽?”她很是驚異,鍾離說了些什麽,是在她和說福臨兩個人嗎?怎麽可能,自己的感情藏得那麽深,鍾離怎麽會察覺?她盡量保持著冷靜,不想要鍾離看出什麽端倪,畢竟,對於福臨的感情,一直以來都隻是她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