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掌中玩物（12）

  “右相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會管，但是賈淇的事情，難道你不去管嗎？”夜語昊淡淡一笑，止不住咳了一下，而後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瀟瀟撐著站定，硬是無視了身上的痛楚，淡淡看著他，道：“我管如何，不管又如何？難道你認為憑我一己之力，能救得了賈淇？” “你不試試，怎麽不知道不行？”夜語昊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定定看著瀟瀟，那一霎，覺得有那麽點陌生。明明是同樣的人，但是給他的感覺，已然不一樣了。 瀟瀟看出了夜語昊眼底的疑惑，卻隻笑不言。 “賈淇這孩子已經是璞玉，難道你忍心讓這塊璞玉就此消隕麽？多年以前的你，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會，但是現在的你，不一樣了。若是你想救，如何有理由救不了？”夜語昊的一言一行都帶著極強的蠱惑力，瀟瀟定定看著夜語昊，居然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該死，以前的瀟瀟對他一直念念不忘，這實在不是好事。 “瀟瀟，一旦右相倒了，我夜家跟文家就會變成兩個大頭，到時候再開刀，不是我夜家，就是文家。陛下不會讓一家獨大的。”夜語昊走到她麵前，垂眸看著瀟瀟，聲線一婉轉：“瀟瀟，你曾欠了我一條命，現在，我想向你討回來。” “我是欠你一條命不錯的，但是你想清楚，一旦開口，我跟你之間，將再無交集。”瀟瀟的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她從未想過他會將這麽唯一一次要求她的機會送給賈淇。 夜語昊微笑，笑得非常淡然，非常無奈：“我的命本來就屬於夜家，瀟瀟，我知道你跟曾經不一樣了，我也知道，你遲早會對夜家下手，即使這樣，我能做的也隻有……讓你放過夜家。我想得清楚，若是將那一次放在拯救夜家，最多隻能保夜家一年半載，但若是保住了賈淇，夜家的繁華，將更長。我……很自私啊。” “你算的很通透。”夜語昊無論才智武功，怕是都高於夜無霜。若不是他的病拖住了他，夜家在他手上恐怕會盛極一時。 “再通透又如何，我一生都給了夜家，所以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護著夜家。即使是你，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夜語昊說罷，又是一聲咳嗽。他的病，與瀟瀟初見他之時，已經重了許多。 “我答應你。”瀟瀟心知肚明這一句話說出來，分量有多重。隻是她現在的確不能讓夜家敗亡。有太多太多的謎團，都是從夜家延伸出去的。她的過去，她的母親的苦衷，她瀟瀟都有義務去查清楚。 “你……此話當真？”夜語昊似乎沒想過瀟瀟會這麽輕易就鬆口，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瀟瀟鎖眉，恨不得一腳踹上去：“我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你若是還不走，我現在就不會對你客氣。”瀟瀟咬著牙關說完這話，忍不住喘息了一口氣。 夜語昊淺笑，上前一步抓住瀟瀟的手腕，低聲道：“你的內髒受傷很厲害，用五香丸調養，可以快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