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重生為王（7）
“陛下，若是有朝一日您歸天了，接手的不是王爺，那天策，可就完了。”
無名無姓的智囊說出了最膽大妄為的話，然而皇帝根本不曾生氣。
這江山說到底就是靠夜家和軒轅翼支撐著的，沒有他們兩個，你是他這個皇帝，做的有名無實。
“傳令，明日宮廷宴席，請天策王前來一敘。”
皇帝說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雲昭的爹死了，那朕的日子，怕是也不長了。”
“陛下……”
“不用安慰朕，朕能活多久，朕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
皇帝說完，微微一擺手，那無名無姓的智囊便消失了蹤影。
皇帝低頭再次看了看雲昭給的信，眼底盡是冷漠：“翼兒，這次若真的是你，那麽便是父皇違背了對你的承諾，朕這皇位，便早點給你，算是補償。”
皇帝低回的聲音在夜空不斷盤旋，卻是誰也不曾聽到。
次日晚上，天空的流雲都格外分明。
軒轅翼坐在下麵，看著附近的人，神色淡然。
今兒個皇帝並沒有宴請文武百官，而是僅僅宴請了他一個人。
軒轅翼皺眉，似乎有些摸不透皇帝這麽做的意思。
“翼兒，今兒個是我們父子倆的聊天，你不比太拘束了。”
皇帝說是這麽說，卻仍然讓夜無霜也跟了來。
夜無霜之前跟皇帝串通好了一切，所以此刻說話，到顯得很淡然：“老臣隻是應了陛下的邀請來的，王爺大可以無視老臣的存在。”
“老大人客氣。”
軒轅翼拱手，話說出來，卻沒見到皇帝眼底一閃而過的狐疑。
“翼兒，怎麽連嶽父都不叫了？”
皇帝笑嗬嗬的問道。
“嶽父。”
軒轅翼聞言，便拱手叫了一聲，卻不知道皇帝臉上的狐疑越來越深刻。
其實瀟瀟跟軒轅翼走到一起到現在，都沒有正式的舉行過像樣的婚禮，那嶽父，軒轅翼更是鐵了心不肯叫，說是要八抬大轎將瀟瀟迎進門了，才肯喊這一聲。
此刻軒轅翼這麽爽利的交了嶽父，莫說他在奇怪，想必夜無霜也開始奇怪了。
這也是他選擇讓夜無霜來而不是文淵來的原因。
夜無霜，他信得過。
“不必客氣了。”夜無霜擺手，同時不動聲色的喝下第一杯酒。
這是他跟皇帝之間的暗號，他每喝一杯酒，就代表他確信一分這人不是軒轅翼。
一旦十杯酒喝完，就證明他完全可以確認，這個人是假冒的。
皇帝見夜無霜端起了第一杯酒喝下，心裏邊沉了三分。
這一杯酒，就算是他，也敢喝，而且喝得義無反顧。
軒轅翼還以為夜無霜這杯酒是為自己喝的，所以也端起了就被，朝著夜無霜虛空一碰，道：“多謝夜大人。”
夜無霜也笑了笑，而後同樣舉起了第二杯酒，一飲而盡。
軒轅翼從不會率先跟人幹杯，尤其是瀟瀟過去之後。
軒轅翼這麽做，又是破綻一件。
皇帝不知這其中隱情，隻看到夜無霜喝了第二杯酒，還覺得有些奇怪。
“翼兒啊，今日朕招來了你最喜歡的神兵利器，你要不要看看？”
皇帝笑臉盈盈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要試探這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兒子的。
軒轅翼笑著點頭：“父皇對兒臣真好。”
“朕唯有你一個兒子，不對你好，又能對誰好？”
皇帝笑著說完，拍手讓幾個下人上來。
那些人手上各自端了一柄劍，而且都是神兵利器。
“朕隻送給你湛盧，你便自己去拿吧。”
皇帝這一番話說完，軒轅翼皺眉了。
他看著那十把劍，多少有些鬱悶了。
那幾把劍長得其實差很多，但是不是對劍有一定理解的人，是不會認出來這些劍的。
皇帝這一局，賭的是軒轅翼的認劍程度。
軒轅翼看了半天之後，拿了一柄劍起來：“就選這把了。”
“你確定？”
皇帝重複問了一句。
這軒轅翼選的，不是湛盧就算了，還是這十把劍當中最差的一把。
憑借真的軒轅翼的眼力，是絕對不可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的。
“就選擇這把。”
軒轅翼點頭，道：“好的劍給父皇就好。”
夜無霜本來已經端起來的酒杯突然呆在了當場。
本來，他是要毫不猶豫的喝下第三杯酒的，但是軒轅翼的這番話人，讓他犯了愁。
這個軒轅翼無論是真是假，都足夠聰明。
“翼兒的孝心朕心領了，你的眼光也的確不錯，這一柄劍，的確是這其中最差的一柄，朕既然答應送給你湛盧，那麽，當然是送了，朕不會要回的，拿吧。”
皇帝說完，撚須而笑，但笑容已經漸漸低了些溫度。
這個軒轅翼跟他的兒子，差了太多。
軒轅翼躊躇了一下，再次拿起了一柄劍，而這次，夜無霜再次喝下了一杯酒。
連劍都不識，。如何能是天策自小就上了戰場，戰無不勝的王爺？
接下來的每一局，軒轅翼幾乎都是敗了的，根本沒有一次能夠成功通過皇帝和夜無霜一起布下的陣。
待到第十杯酒的時候，已經是酒宴即將散了的時候。
夜無霜的手按在地十杯酒上，沒有說話。
皇帝看著這個已經接近破綻百出的軒轅翼，終於扔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翼兒啊，過幾天就是你母妃的忌日了，是不是找個時間，跟朕一起去看看她？”
這軒轅翼母親的忌日，其實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軒轅翼的母親根本就不是正統妃子。
他母妃的生日，也隻有真的軒轅翼和皇帝知道，其他人，根本不會知道，包括夜無霜在內。
然而這次為了試探軒轅翼，皇帝連這個秘密都告訴了夜無霜。
“好，等父皇叫兒臣吧。”
軒轅翼說完，道了句自己身子不適，就溜了。
待軒轅翼人消失在皇宮內院，皇帝終於沉沉歎了一口氣，而同時，夜無霜將最後一杯酒扔到了地上。
“我想，這最後一杯酒，不必喝了吧？”
“不必了。”
皇帝擺手：“今日倒也多謝了你，若不是你，這軒轅翼到底是不是，朕怕是還會多思考一下。”
“陛下從來都將老臣當成朝廷棟梁，那老臣如何能讓陛下失望？”
夜無霜說完，拱手告辭。
今兒個這場宴會，軒轅翼已經破綻百出，即使沒有他，皇帝也該是明白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他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瀟瀟到底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