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自知

  “迭州雖和我國有來往，但也不多，咱們商人委實難做。”


  “可不是，光進去出來就很麻煩，還要一係列證明文蝶，可不累人？”


  這客棧裏的大多數是來往的商人，討論的無非也就是和經商有關的事情。


  楚國和迭州十三部有些來往，極少數商人為撩利，會往返其間。得利的是那些身份顯赫又有手段的大商人，而其餘商人隻能靠著機巧或運氣得些銀錢。


  “我已經準備了馬車，等下您就坐馬車。”褚文琢在上樓前和攬月。


  昨日經過的地方一貫有山匪出沒，他不放心，而攬月又會騎馬，便隻顧著趕路。


  後麵他發現攬月走路的姿勢，才愧疚起來。


  她是深宮中嬌養的公主，怎麽受得了這種苦。


  可她一聲不吭，硬是扛了下來。


  褚文琢出去順便買了藥，放在攬月的衣物旁，交代一聲，是先去下麵準備。


  攬月伸長了耳朵去聽那些人話，褚文琢超過她幾步才回神。


  原來他是去準備馬車了。


  攬月也有些扛不住，腿還疼呢。她雖然不矯情，但看到那膏藥時，臉還是燙起來了。


  她又窘迫又煩躁，胡亂塞到包袱裏麵，哪裏還來得及細看。


  褚文琢等在馬車外，攬月看也沒看他，踩著凳子上去。


  她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覺得褚文琢太可惡了，不想看見他的臉。但要具體他哪裏不好，她又不出來，畢竟人家也是為她著想。


  越往北走氣變化越大，漸漸冷起來了。


  幸好料到了如此，帶足了銀錢和衣裳，倒也不至於太難受。


  馬車的速度終究比不上騎馬，速慢了許多。


  為了不耽擱行程，褚文琢夜裏也趕路，必要時才會休息。


  攬月隻覺得昏昏沉沉的，她睡過去了，醒來馬車還在行走。


  她覺得是自己拖累了褚文琢，也不好意思再與他置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經過一處集市，購置了些東西，歇息罷又繼續上路。


  晚上一片草地停下，荒無人煙，旁邊還有一條河。


  正是夜半三更時。


  馬也累了，便要休息。


  褚文琢用火石生了火，但枯樹枝不夠，需要再去找些來。


  攬月跟在他身邊，知道他要去做什麽。


  “我跟你去。”這幾她都是如此。


  褚文琢看看有些發白的空，點點頭囑咐：“您心些。”


  攬月心地跟在他後麵，兩人之間僅隔著一兩個腳步的距離。


  盡管她心了，但還是絆倒了一塊石頭，摔倒地上一個水坑裏，衣裳濕了一半。


  寒風冷冷吹著，攬月感覺到幾分刺骨的寒意。


  褚文琢聽見動靜要扶她的，卻發現兩人隔的比原先遠了些，沒來得及，眼睜睜看著攬月對著水坑摔下去。


  “你沒事罷？”他著丟下幹柴，大步過來拉攬月。


  攬月抖了抖身子，衣裳濕了，無濟於事。


  她搖搖頭，黑暗中臉色蒼白了一些，太冷了。


  褚文琢似乎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忙道：“咱們先回去。”


  他一手拿著幹柴，一手要來扶攬月，被攬月拒絕，她自己能走路。


  她默默看著腳下的路，盡頭那處是黑暗無邊。


  她終究是個拖油瓶。


  她自以為能助褚文琢一臂之力，可那僅僅是她自己的想法，到了現實中，再多的想象也是虛的。


  攬月一言不發，坐到火堆旁的石頭上。


  褚文琢加了些柴火，手上的動作頓住，視線往她這邊掃了眼：“您先去換衣裳，不然感染了風寒，耽擱上路。”


  一根幹柴丟進火中，啪啦響著，火焰竄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