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填飽肚子
日上三竿，淩驍祁等的不耐煩了，都打算下去的時候，門開了，屋裏的人可算是起來了。
可她沒有走出房簷，淩驍祁不能確定房下的是不是他要找的人，有了先前暖雪的前車之鑒，便沒有輕舉妄動。
也就是因為這一遲疑聽到了沐靈姝和暖雪的對話，覺得有趣，便想看看沐靈姝如何帶她的丫環出去吃好吃的。
然後就有了牆上的那一幕。
本想等著沐靈姝跳下去之後，那麽他就不算是闖入別人家找人了，可誰知道她那麽笨，頭朝下跳，不死也殘廢，他不得已出手救人。
淩驍祁走出一段距離，發現沐靈姝並沒有跟上來，回頭衝著她喊：“喂，你怎麽還站在那？”
“我有要跟你走嗎？”沐靈姝翻個白眼，我你汙蔑我的事情過去了，可沒要幫你啊！
沐靈姝朝著與淩驍祁相反的方向走去，淩驍祁攔住她的去路，麵對麵的看著她，她往左一步，他也往左，她往右，淩驍祁也往右。
陰魂不散的家夥，看來我今不去幫他看看滑翔翼，哪也別想去了。
“咕咕，咕咕。”
肚子和她抗議，沐靈姝尷尬地捂著，快兩沒吃飯了，真是要命了，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嚐到饑餓的滋味。
“你也沒吃飯吧，要不我先請你去吃早點，然後再去看你做的滑翔翼，如何？”
“咕咕，咕~~”
淩驍祁的肚子也叫喚上了，這都中午了，他還沒有用過早膳呢，板著臉點點頭。
眼看著兩人走遠，暖雪在牆上忍不住叫了聲：“三娘子，我還沒下來呢！”
剛才看他們像是認識，又是鬥嘴的，暖雪都不知道她該不該下去打擾，加上她第一次跳牆，心中難免恐懼，便在牆上等著。
看她家娘子要把她扔在牆頭上，這才忍不住出聲，聽見聲音的沐靈姝尷尬地撓撓頭，快步走了回來。
“失誤，失誤啊！”
“你別怕，跳下來，不會有事的。”沐靈姝鼓勵著，暖雪幾次將留在牆內的腿拿出來，幾次對自己不要怕，閉眼準備一跳，事到臨頭，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祁兄，你看能不能幫忙把她帶下來。”
“不能。”淩驍祁拒絕了。
她幹脆不勸暖雪也不求淩驍祁，就在牆根底下尋了個位置，盤腿打坐。
淩驍祁微微皺眉，這坐姿一點也不像個大家閨秀，太不雅了，他不解的問：“你這是做什麽？”
“淩兄的忙，我怕是幫不上了。你也看到了，暖雪不敢跳，這個高度跳下來也有幾率崴腳，我也不落忍，她下不來我也上不去，隻能在這陪著她了。”
那意思很明顯，我們主仆絕不分開，她在哪我在哪，她不下來我就陪著，哪也不去，你看著辦吧！
淩驍祁與沐靈姝對視了一會兒，還是敗下陣來，尋了跟木頭讓暖雪抓著，他將人給沐靈姝帶了下來。
早這樣不就好了，浪費那麽多時間不還是要做。淩驍祁瞪她一眼，趕緊識趣地閉嘴。
之後沐靈姝帶著他們先去簾鋪，將柳州的那處地契抵押了出去，換得兩百五十兩現銀，五十兩四個，剩下都都是些碎銀子和幾吊銅板。
按照沐靈姝從不言書上看到的，當鋪典當一般都是給的物品總價值的三分之一，原本夥計給她的報價是三百兩，她嘴欠的問了句：能再多給點嗎？
報價立馬從三百兩變成了二百八十兩，她又氣不過的了句：黑心。
兩個字價值三十兩，二百八也變成了兩百五十兩。
她再也不敢多一個字，隻能在心裏暗罵他們：奸商。
簽字畫押，拿著兩百五十兩憤憤不平的出來。
明知道被壓價了也不能還口，憋屈死她。可也沒辦法，會來當鋪典當的人都是些遇到難事，急需用錢的人，當鋪向來都是將東西往一文不值，這家還是淩驍祁推薦的。
之前她進了一家，才給她一百兩，這裏已經是最好的了。
沐靈姝看著當鋪的牌匾在心裏對自己：“給我等著，一個月之內我一定回來贖。”
照這看她這鋪子可是最少值九百兩，甚至一千兩，那可就是上百兩的黃金啊，他父親這手筆不可為不大。
結果被沐靈姝賤當了兩百五十兩，一月之內贖回，本金加利息一共三百二十五兩，怎麽都比一個月後成死當強。
“走，我們去好好吃一頓。”
某個路邊攤，
“老板先來三碗餛飩，不夠吃再要，今我請客，都敞開了吃。”
淩驍祁坐下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好的請客就是兩文錢一碗的多加些麵片的素餛飩，拿到食物他動都沒動一下。
反而是沐靈姝和暖雪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往嘴裏倒，實在是她們餓太久了，沒出來倒好，可走在街上聞著周圍傳來的香味，饞蟲早就被勾出來了。
有得吃，哪裏還顧及到其他的。
不是她不大方，實在是現在大方不起來。目前她隻有這些存款，花一分少一分，在她沒有其他來錢渠道之前還是要緊著點花的。
“真有那麽好吃？”淩驍祁看著她們吃的那麽香，勉強也吃了半碗。
解決了吃喝，沐靈姝這才跟著淩驍祁去了他家，院子不大，三間房收拾的很整潔，院中除了一塊用布蓋著的滑翔翼，就是堆滿的木材。
“這就是了，你看看可對。”淩驍祁一掀開就震驚到了沐靈姝。
她隻是，簡單地在地上畫了畫，就這外形來，和她記憶中的滑翔翼幾乎一摸一樣。
這動手，理解能力真讓人嫉妒。
沐靈姝假裝查看，用手觸碰，實際上是讓手鏈上的不言書的與之接觸，在心底裏呼喚稀少白。
“白，白，你快看看，他這東西能飛起來嗎？”
“有事想起聰明可愛，無所不知的惜少白了？”
惜少白坐在沐靈姝的肩膀上，翹著二郎腿：“古仿無動力懸掛式三角翼……整體過重，飛不起來，失敗。”
密密麻麻一大堆，就是沒有具體的改進，全都是挑毛病的，唯一被認可的亮點就是三腳架接口。
沐靈姝仔細的看過，那是她生活的年代很少使用，大部分已經被釘子取代的，甚至快失傳的榫卯技術。
三腳架的每個接口間，兩塊木頭都能嚴絲合縫，甚至是衣無縫，若不細瞅，一定會誤以為是渾然成的一塊木頭中扣取的。
沐靈姝毫不吝嗇地誇獎了他榫卯技藝，也將不言書中記載的不足給他聽，奮筆疾記。
怕問題太多對他打擊太大，還安慰道：“你第一次做，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下次一定會更好的。”
完看了眼淩驍祁，她的擔憂完全不存在的，她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興奮，激動和思考著如何改進。
其實淩驍祁並沒有對沐靈姝抱多大希望，隻是這聽下來，越聽越是心驚，直覺告訴他解決了這些問題，滑翔翼真的能飛起來。
若真是那樣……光是想想就興奮，不對，是亢奮。
“那要如何改進。”淩驍祁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語氣，態度都變成了求教的狀態。
沐靈姝故作高深的：“自己解決的才是你的，你慢慢想吧！”
留下一臉崇拜的淩驍祁，沐靈姝帶著暖雪回去了，到了牆外，仰頭看著，犯了難：“我們要怎麽才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