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你是陌生人
陸喬把手搭在許雲雲的肩膀上,幾乎是推著她離開了陸家的宅院,許雲雲這步棋真的很冒險,她失憶的狀態可以瞞過蕭家的人,但是未必能瞞得過陸婭。
他不能告訴自己妹妹真相,否則的話以她魯莽的性格,還沒等他找到凶手,她恐怕就已經弄得滿城皆知了。
許雲雲不敢耽誤,她對著陸婭簡單的點了點說了一句下次再聊,就迫不及待的把腳擠進了門口的鞋子裏,這種做法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做派,反而會破壞鞋子原本的形狀。
陸婭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以前蕭芸來家裏玩的時候總是格外在意自己的鞋子,她會用鞋子原本的支撐物把鞋子包好。再用防塵袋裝上才放到鞋架上,她說這樣可以防止鞋子起褶皺。
陸婭常常嘲笑她把一雙鞋子包裹的像個木乃伊,反正以她換鞋子的頻率,一雙鞋能夠得到她的三次寵幸就已經不枉此生,何必要弄得這麽麻煩。
可是現在這個“蕭芸”卻對這些她視若生命的原則毫不在意,一個人失憶之後真的能改變這麽多嗎,除了那張臉之外,她和之前的那個她簡直沒有一處相像的地方。
許雲雲能感覺到背後有雙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不過她沒敢回頭,在陸喬的攙扶下上了他的車子,蕭家的仆人和保鏢都在後麵的車子裏跟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市長的辦公室出發。
這種大張旗鼓的樣子自然沒逃過記者的相機,自從陸喬被盛邀到簫府做客之後,蕭家大小姐與陸喬之間關係的猜測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記者幾乎二十四小時在陸喬的家門口蹲守,現在拍到兩人同時從家裏出來的照片,似乎為他們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做了佐證,當天下午所有的報紙頭條都變成簫家女婿是否換人的消息。
盡管陸喬出麵用基金會的事情做了擋箭牌,但是他在照片中對大小姐無比關愛的眼神,卻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八卦。畢竟不管從哪方麵看陸喬和蕭家的大小姐都比那個安迪更加的相配。
這些事的餘溫持續了好幾天,盡管在陸喬的周旋之下,所有關於他和蕭家大小姐的照片已經撤了下來,頭條的內容也全部都換上了他們的基金會活動。
可是這處處宣傳的正能量並沒有將那件八卦的事情從大家心裏移除,甚至包括蕭芸的父母都對她的婚事有了更深一層的考量。
“你說咱們小芸會不會真的喜歡陸喬?”
簫母看到這篇報道之後更多的是一種興奮,陸喬比起安迪多了一份做事的沉穩,並且在人際關係的處理上張弛有度,就算他有一天不走仕途,也會是簫式企業的一個好幫手。這樣的男人的確是他們需要的女婿。
“你是她媽媽你以前都沒發覺嗎?小芸什麽都不記得了偏偏對他有印象,也許倆個人之間真有什麽緣分也說不定。”
簫父的心裏也在動搖,對於這個他失而複得的女兒,不管她最後做出什麽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而且陸喬也確實有不同常人的地方。可他家畢竟和安迪的父母是世交,如果兩個人的婚事就此取消,怎麽跟他們交代也的確是一個問題。
夫妻兩個人還在房間裏小聲的討論著,可是房間外的一個人卻因此嚇出了一聲的冷汗,她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給安迪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簫家父母的打算。
這棟大宅的每個人都若有所思,隻有許雲雲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她沒有受到任何的困擾,也並沒有因為那些報道而減少與陸喬見麵的次數,反而將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基金會當中。
這是她作為一個富人家的大小姐唯一能夠幫助到窮人的機會,能改變那些孩子的命運也不枉她在這個身份中生活了一次。
“親愛的。”
許雲雲準備出門的時候安迪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一樣直挺挺的站在了客廳裏,他穿著純白色的西裝,脖子上戴著淡粉色的領結,連頭發都至少抹了二兩發油,他將一束白色的玫瑰花捧到了她的麵前,膝蓋直接跪倒了地上。
“花我收下了,我今天還有事你回去吧。”
她像往常一樣打發他走,可是這隻癩皮狗今天卻早有準備,他請了簫琴作為救兵,這丫頭早就召集了傭人齊刷刷的站在了大門的位置上,不讓自己的姐姐離開家門一步。
“你們這是幹什麽?連我的路都要攔嗎?”
許雲雲有點生氣,這個簫琴平時對她還算是不錯,怎麽現在就這麽迫不及待了,她難道不知道簫家的父母還在家裏嗎?
“親愛的,我今天就是想請你所有的家人做個見證,我安迪願意娶你為妻,不管你還能不能想起我,我都願意一生一世的去照顧你,嗬護你,因為我愛你。”
安迪居然再一次向她求婚,他說得深情款款,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戒指的盒子,裏麵有一顆碩大的鑽石躺在裏麵,他說這是按照他們之前的求婚戒指打造的,裏麵刻著兩個人的名字。
這種求婚的場麵曾經在許雲雲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一個男人願意在她所有的親友麵前宣誓願意照顧她一生,這是多麽浪漫無比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卻深刻的體會到如果那個人不對的話,這樣的畫風怎麽看都隻會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可是她可不願意一輩子都和這樣的男人糾纏在一起。
“對不起,我知道你愛我,但是我不能答應你的求婚,愛是雙方的,你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我已經記不得你是誰了。”
許雲雲往後退了一步,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將所有的理由都說得滴水不漏,連一直在樓上觀看的蕭家父母也出來打圓場,讓安迪不要那麽心急,就算是要結婚也要先重新談一次戀愛再說。
安迪精心策劃的求婚就這樣草草結束,許雲雲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她用餘光瞟了瞟安迪和簫琴,他們的眼神都極為複雜,似乎她的劫難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