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主宰的命運
可是格爾翰的這支軍隊到底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靈兒說完，看著我跟丁安。
丁安又看了我一眼，問道：“靈兒你的意思是說，格爾翰當年的寶藏，就藏在無名山裏？”
靈兒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衛靈衛不問俗世，肯定是不知道的。
那我就又有了別的疑問，問道：“那還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為什麽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出現，救了我們的命呢？”
靈兒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了之前的那張賤骨頭的照片，說道：“這方圓一帶的渡陰人，從來都是住在無名山裏，傳承下來已經有百年了，十年前的一天，磨鐵找到我，說是要離開，我問他出了什麽是，他沒有說，隻是告訴我，某一天他一定會死，如果死了，就找到了一個叫丁子時的人，他會成為我的徒弟，然後你要保護他。”
“不可能！”
我馬上說道。
怎麽可能，十年前我才多大，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賤骨頭，那時候的我，根本沒有想過要成為賤骨頭的徒弟。
而且十年前賤骨頭從無名山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見過我呢，怎麽就知道我會成為他的徒弟？
我不相信靈兒說的話，我認為這是她編的。
靈兒說道：“我沒有必要騙你，信不信由你，我隻是在做答應磨鐵的事情，他沒有讓我保護好他的家人，隻是要我保護好你，所以我就這麽做了。”
很震驚的一個消息。
不是因為格爾翰消失在了無名山，而是所有的一切，聽起來好像都是注定了的一樣，十年前，在我還沒有跟賤骨頭見麵的時候，我就注定了要成為一個渡陰人。
這聽起來，太匪夷所思了。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沒有人說話了，也不知道說什麽，本來我成為渡陰人，是因為賤骨頭的囑托，我必須要成為一個渡陰人。
現在我成了一個渡陰人。
成了一個沒有人願意靠近的人。
這樣的職業，注定了孤獨，注定了責任，沉重，試問誰願意跟一個整天跟屍體打交道的人做朋友。
如果隻是屍體還好了，畢竟還有醫生，還有殮葬師，可是我打交道的屍體，都是那些腐爛的，變質的，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的屍體。
從做渡陰人的那天起，我就跟那些死人一樣，有了一個專屬的墳墓，永遠被關在了裏麵。
現在居然告訴我，十年前我就注定要成為渡陰人了，我怎麽可能相信。
我不是一個傳奇人物，從小到大，也沒有什麽奇遇，除了我的生日特別一點，我幾乎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成績中等，性格一般，家庭一般，連長相也是很普通。
憑什麽就選中了我？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說道：“我不想管了，我也不想做渡陰人了，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命運，是由別人來主宰的，不是嗎？”
我轉身離開了，丁安看了幾眼還坐在地上的靈兒，也跟了過來。
我沒有回頭，可是我知道，靈兒一直坐在地上，一動都沒動。
我走的是一條下山的路，我一直在心裏安慰自己，反正錢也賺到了，我現在有不少錢了，我可以去城裏開了一個小店，做一點小生意，關於這些事情，我真的是不想管了。
管他什麽九陽王，什麽小妮子，什麽紅月，我都不想管了。
回到家裏，我躺在床上，把我這幾個月賺的錢放在了桌子上，仔細數了數，差不多快五十萬了，渡陰人，也算是一份高薪的工作了吧。
我想用金錢的愉悅來衝淡自己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卻發現，都是徒勞的，腦海裏，總是能出現小妮子被她奶奶抱著的那個場景。
木床上，小妮子睡得很香，已經腐爛的奶奶，抱著小妮子……
一晃就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裏，我沒有接任何活，我想讓村裏人知道，我不做渡陰人的行當了，可是即便這樣，還是沒有人敢靠近我。
我想了想，或許是時候離開九陽村了，到更遠的地方去，那樣的話，我就又能重新開始了。
半個月錢，丁安離開了。
他回到之前的城市，做他的小行當去了。
他走的時候，沒有跟我告別，是他離開了兩天之後，才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告訴我，他已經走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丁安對我失望了吧？
或許是這樣的。
說實話，我沒有地方可去，大學畢業之後，我就回來了，除了我讀大學的城市，我沒有熟悉的地方，考古專業的學生，要真的找一份工作的話，其實很難。
最後，我還是回到了學校的附近，租了間單身公寓，我一直告訴自己，新生活開始了。
連續一周，我一直在找工作，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不管我要求多低，就是沒有用人單位用我。
後來我麵試結束之後，在一扇門的背後，偶然聽到了兩個麵試官在議論我。
“剛才嚇死我了。”
“怎麽了？”
“就剛剛麵試那個，叫丁子時的，你沒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邪氣嗎？”
“你是不是最近林正英的片子看多了啊？”
“沒有啊，真沒有，他坐在我對麵，雖然看起來很隨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他我心裏就不踏實，而且還覺得手腳冰涼，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對這樣的結果，我有點無奈。
我住的地方，是一棟很老的小區。
因為老，很多基礎設施都不到位了，所以一般的本地人，都不會住在這裏了。
於是有了老板，把這一片的房子都承包了下來，簡單裝修了一下，把之前的兩室一廳都改成了單身公寓，價格也不算太高，算是給學生黨，或者是漂泊在這個城市的陌生人，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了吧。
第十四次麵試失敗。
一天兩次，整整一周，顆粒無收。
不做渡陰人一個多月了，盡管還是不適應，但是我在努力適應。
我給自己煮了一碗麵，正準備吃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