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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師家私刑

  樊嬌問道:“公審是什麽意思?你們不是應該把我們交給派出所嘛?”


  我一聽來氣了,要不是手被捆著的話,我肯定是一個暴擊上去。


  “你是不是傻,你想進局子啊?我不想進,要去你自己去!”


  十分鍾之後,我對我剛剛說的那句話後悔了。


  因為在這幫村民的押解下,我們三個被押到了祠堂。


  說是押,其實就是我們兩個,阿珂可不是,她是大搖大擺走過去的。


  那個駝背,本來是叫人把她再次捆起來的,沒想到三個大漢,楞是被阿珂一個人一隻手給搞定了,然後就沒有人敢上去了。


  反正她也不鬧事,就是緊緊跟著我,索性不綁就不綁咯。


  在我們這裏,不是所有村子都有祠堂的,畢竟這裏是北方,不知道讀者們是不是有發現,在北方地區,其實很少有關於祠堂這個概念。


  在廣東,廣西,福建一帶,幾乎是隻有有村子,就會有祠堂,宗親觀念也非常的強,到了浙江,這種宗親觀念也有,其實就稍微淡了一點,再往北方去,就越來越少了,甚至於幾乎沒有了。


  有些八零九零後,甚至祠堂是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啊,這倒不是因為北方人不迷信,這是有曆史條件的。


  一是因為北方在很早的時候開始,就是國家的中心,母親河就是這麽來的,黃河流域,才是誕生文明最早的地方,那個時候的北方,最為發達了。


  其實那個時候,北方人也是講究宗親的,祠堂也是遍地都有。


  可是靠近黃河,也有不足的地方,那就是黃河決堤,洪水泛濫。


  古時候的人,在對抗這種天災人禍上,有時候真的很脆弱,黃河在曆史上造成了很大的幾次災難,導致了餓殍遍野,浮屍灌河,原本的一些村子,便被衝散了。


  那些難民,隻能另外尋求生存的家園,這也就導致了一個村子裏不可能隻有一個姓氏。


  這是一個原因。


  還有一些原因,比如在抗日戰爭時期,北方遭到的破壞嚴重,很多祠堂都被拆掉了。


  同樣,也是戰爭導致了很多難民,村子裏麵也就不是一個姓氏“獨霸天下”了。


  這些自然原因,曆史原因,都導致了北方地區的祠堂比較少。


  祠堂少,並不代表沒有。


  那些時間長的,沒有遭到過破壞的村子,依舊是保留著祠堂的。


  比如現在的師家村,不僅有祠堂,而且這個祠堂還是相當霸氣壯觀的,跟我們九陽村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高高的圍牆,中間一個挺大的廣場,有鼎爐,也有石獅,綠化也做得不錯,後麵一長排建築物,看起來也是新修的,總之就是裝修不錯。


  在院子的中間位置,有一張官椅,有點像當年縣太爺坐的那種椅子。


  在兩邊,也有兩排椅子,一邊是五張椅子,也擺的整整齊齊。


  在這些椅子的後麵,各站了兩個大漢,下半身穿了一條鬆鬆垮垮的褲子,紮著紅布腰帶,上半身光著膀子,露出一聲的腱子肉,臉上沒有表情,雙手握拳放於身後,兩腿分開站立,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在這些大漢的背後,還插了不少紅色的旗子,迎風招展。


  這並不是我們害怕的,我們害怕的是在那些旗子的後麵,還有不少“刑具”。


  別以為我是開玩笑的,看過古裝劇沒有,就是那種古代縣老爺用的刑具,腰斬刀,老虎凳,烙鐵,鞭子,鐵錘,大刀,樣樣俱全。


  別以為這些是古董。


  根本不是,那些刑具,一看就是新打造的,可不是博物館裏的那些陳年舊貨。


  “子時,我覺得,還是去派出所比較安全,你覺得呢?”


  樊嬌說道。


  我咽了一下口水,沒來由腿肚子有些發抖,說道:“這回是我錯了,你說的對,還是派出所靠譜。”


  “威武……”


  突然,一陣威武的聲音,從那些大漢的嘴裏喊了出來。


  祠堂圍牆的門口,也突然湧來不少村民,都站在門口,並不敢進來,似乎都是來看熱鬧的。


  看了一眼後麵,前麵又傳來了腳步聲。


  回身一看,隻見昨天晚上的那個村長,走在第一個,出來了,跟在他的背後,還有幾位長者,年紀不一,從穿著上來看,應該是村子裏很有勢力的人。


  村長走到為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其他十個人,也分坐在兩邊的椅子。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原本在門口吵吵鬧鬧的人,也沒有一個敢說話了。


  那個駝背,一看就是個馬屁精,嬉皮笑臉地走到村子跟前,彎腰說了點什麽,然後抬頭,對著我們大喊:“公審開始……”


  最後那個字,還是拉長音喊的,聽起來特別別扭,尖尖的,有種清朝太監的感覺。


  “帶受害者……”


  又是一陣呐喊之後。


  門口的村民讓開了一條路,兩個壯漢,抬著一個擔架,走到了我們的麵前,把擔架放在了我們的腳下。


  然後,一個大概二三十歲的女人披麻戴孝走了進來,也走到了我們的旁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就跪在那個死屍的前麵,喊道:“村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然後,非常誇張地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死屍,我們幾個都認識,就是丁安失蹤的那天晚上,從樹上掉下來的那具屍體。


  不過,跟昨天晚上不一樣了。


  昨天晚上,這個死人的左邊半張臉已經凹陷下去了,今天似乎又修補好了,看起來順眼多了,沒那麽惡心了。


  “你們三個,盜取師亮的屍體,按照師家村宗法,罪大惡極,理應淩遲處死。”


  那個駝背,又吼了起來。


  “淩遲?你開玩笑吧,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還敢用私刑啊?”


  樊嬌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氣憤地喊道。


  終於,坐在首座上一直沒有說話的村長說話了,他冷哼了一聲,說道:“隻要是在師家村的地盤,師家的宗法就是法,宗法覺得你們該死,你們就該死。”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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