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人皮娃娃
看到出車禍死亡的妻子,再看到了瞎了一隻眼的女兒,本來已經是巨大的打擊了。
誰也沒想到,真正的打擊,原來是這個。
他一直深愛的家庭居然是這般模樣,她的妻子,根本沒有把他當做老公,隻是找了一個替代品而已。
他一直精心嗬護的女兒,居然不是自己的,他不過是在幫別人養著女兒而已。
他寵著,疼著,愛著的妻子,居然是別人的女人。
這才是真正的撕心裂肺。
聽到這個消息,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蹲在醫院的走廊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因為無法承受的事實,而瑟瑟發抖。
不是害怕,不是恐懼,是接受不了事實的傷心,憤慨。
從字裏行間,我能感受到那個男人心裏的憤怒。
女兒的親生父親死了,妻子也死了,他依舊是這個孩子法律意義上的父親,所以,她把孩子給接回了家裏。
他成了單親的父親。
以前對這個女兒,他是付出了萬千的寵愛,可是一想到她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那種感覺,比吞了蒼蠅還難受。
他跟這樣的女兒在一起生活了一年。
這一年,是他生命中最陰暗的一年。
他不再寵這個女兒,經常酗酒,賭博,把生活的不滿,全部宣泄在了這個女兒的身上,隻要一不開心,他就揍這個女兒,沒辦法,人是會變的,生活沒有給任何一個人可以逃離的出口。
在一次酗酒之後回到家裏。
當時他的女兒才五歲左右。
在家裏被餓了一天,看到爸爸一回來,就吵著要吃東西。
本來餓了一天要吃東西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他喝醉了酒,心情本來就不好,看到女兒這麽吵,頓時就來氣了,抄起一個煙灰缸,就朝著女兒的身上砸了過去。
誰也沒想到,這個煙灰缸,一下子就打中了女兒的頭部,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悶哼了一下,直接就死了。
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看著女兒的屍體,他驚慌失措。
就在這樣,他陪著自己的女兒在房間裏待了一整天,誰也沒想到,一個荒誕的想法,居然在腦袋裏麵慢慢誕生了。
他居然將小女孩的皮給剝了下來,經過了處理之後,變成了不會腐爛的皮,然後用這些皮,製作了一個洋娃娃。
放在自己的店裏去賣。
故事到這裏,就已經結束了。
這樣的故事,讓我看完之後,有些不寒而栗。
我看著茶幾上的那個洋娃娃,我本身還覺得真皮做的手感不錯,現在我連碰都不敢碰一下了,我是一個渡陰人,我接觸過無數死人的皮膚,可是眼前的這個用小女孩的人皮做的洋娃娃,我卻真的不敢碰了。
後麵的故事,我不說也應該知道了。
小姨從那個玩具店裏,把這個布娃娃給買了回來,給了她的小女兒。
這個洋娃娃,本身就是帶著邪氣的,長期跟那個小女孩在一起,小女孩因為邪氣入體,肯定很容易生病。
加上他們的衣櫃裏麵,還住著另外一個小女孩的陰魂,在兩重邪氣的作用下,肯定也是活不長的。
我唏噓了一聲。
一下子靠在了沙發上。
搞了半天,小姨的死,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我本來以為事情就是這樣了。
可是靠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又覺得不是太對勁,那個香香即便還住在這個房間裏,她是不會去傷害小姨的,因為我在她的回憶裏,能感受到,她其實是很愛自己的媽媽的。
我拿出了電話,撥通了張警官的電話,我拜托她幫我查一下,這個叫香香的小女孩是怎麽死的。
十分鍾之後,張警官的電話回來了。
她告訴我,我的小姨的確是有個女兒,叫香香,是在十幾年前死的,當時死的時候,隻有五歲,當時我的小姨剛剛搬到這裏,就在這個小區的外麵街道上開一個小餐館,以此謀生。
那個時候餐館已經打烊了。
我的小姨在餐廳裏麵收拾碗筷,香香在後廚玩,不知道因為貪玩還是餓了,就到泔水桶裏麵去撈東西吃,一下子就栽了進去。
然後就再也沒能爬上來,在泔水桶裏被淹死了。
泔水桶淹死?
掛完電話,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大門。
很巧,今天對門就在做“請小姑”的法事。
“請小姑”的法事裏麵,這個“小姑”就是在泔水桶裏麵淹死的,而香香也是在泔水桶裏麵淹死的,這難道隻是巧合。
或者說,是因為“請小姑”的這個法事,一不小心沒有召喚出他們要的“小姑”,倒是被香香給請了上來?
然後在做這個法事的時候,就讓香香有了戾氣,最後傷害了小姨。
目前來看,這樣的解釋,應該是最合理的了。
正當我把所有條理都梳理出來的時候,突然,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連續三下。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表。
時間已將將近晚上的十點了。
這個時間,怎麽會有人來敲門?
難道是小姨的朋友。
我把門給打開了。
一看到眼前的這個人,我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的這個人,也一下子木掉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口的。
“子時!”
“肥仔!”
沒錯,站在門口的,幾乎是我一年沒見,也聯係不上的肥仔。
他的身上,穿了一件肥大的道袍,很髒,也很破,看起來就跟一個落魄的乞丐差不多。
更誇張的是,他應該是一年沒有刮過胡子了,胡子拉碴的,而且那大胡子好像還沒清理過一樣,上麵還沾了飯米粒,頭上的頭發都已經結痂了,也好像很久沒有洗過了一樣。
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道。
沒來得及問為什麽對方會出現在這裏,我就捂住了鼻子,說道:“你特麽這一年沒見,是加入了丐幫了嗎?”
肥仔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朝著我身後看了一下,然後擠著我就進來了,手裏托著一個羅盤,在羅盤上東看看西看看,然後手指在客廳裏麵指指點點,又莫名其妙地搖搖頭,說道:“不可能啊,明明就是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