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墓鴉
“哐當……”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進去呢。
柒兒拔劍斬鎖,本來就已經鏽蝕得不成樣子的那把鎖,根本經不起這麽一砍,直接斷開了。
那兩扇木門,也應聲倒了下來,掀起了滿目的塵土,嗆得人有些難受。
這娘們,做事風風火火的,根本不給你猶豫的時間。
當先一人,直接衝了進去。
第一間屋子,也就是那個門麵房,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在這個陰暗的房間裏麵,我看到牆角蹲了兩三個陰魂,因為我們的進來,嚇得往後縮了縮。
其實大多數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就像那些野獸一樣,你會害怕野獸,其實野獸也怕你。
你怕鬼,但是事實上,大多數的鬼也是怕人的,除非那些帶著怨氣的陰魂,所以,一般情況下,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其實根本沒有害怕的必要,無非就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用手電筒在房間的四周看了一下,這個房間,已經沒了當初照相館的擺設,裏麵的家具大多數都已經倒了,看起來真的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
出了這個門麵房,是一個挺大的院子。
院子裏麵的地麵鋪的是方磚,在磚頭的縫隙之間,已經有不少雜草長了出來。
整個院子看起來空空蕩蕩的,有些肅殺。
除了牆角亂七八糟地堆放了一些不起眼的雜物,看不出有什麽不正常的情況。
然後在院子的另外一麵,就是一個破敗的房子了。
也就是當初的蠟像館所在地。
不過,現在看起來已經沒那麽完整了,房子的一麵已經完全坍塌下來了,整個房子看起來,根本不可能住人了。
就連那扇門都飛到了台階上,這應該是一場暴風雨或者是台風吹過,導致了房子的倒塌。
現場肯定是沒人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過很奇怪,前麵的一間屋子裏,還有兩三個陰魂瑟縮在角落裏,這個院子裏,理應是怨氣更大,更適合那些孤魂野鬼棲身,事實上,不管是院子裏,還是院子旁邊的那間房子裏,我都沒有看到任何小鬼。
柒兒比我更著急,四處看了一下,問道:“你的消息可不可靠,這裏怎麽可能有聯係人?”
消息肯定是可靠的,因為消息的來源是717局,沒有比這更可靠的消息了。
我也是有些疑惑了。
為什麽會是這裏?
難道那個傳呼機號碼的主人,會是這棟房子原本的主人?
還有,這間房子如果有什麽恐怖的事情發生,為什麽我們進來了,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任何詭異的現象?
突然,樊嬌在一旁喊道:“這裏前幾天有人來過。”
我湊到了樊嬌的身邊,隻見她手電筒照射的地方,從磚頭縫隙之間長出來的雜草,每隔一段距離,就被壓倒了一小片。
我恍然道:“這是腳印!”
樊嬌看著我點點頭,用手電筒往遠處照了照,果然是一溜煙的腳印,從圍牆翻進來的,然後在整個院子裏麵,都留下了腳印,可以想象,進來的這個人,當初在院子了逡巡了一圈。
這個人,會是誰呢?
難道隻是一個小偷?
這種可能性並不算太大,這條街太老了,已經很少有人住了,就算有小偷,也不可能來這裏偷東西。
還有,就算是小偷,他作為定山市人,難道沒聽說過關於這個鬼宅的事情嗎?
突然,我的腦子裏,一道靈光閃了過去。
“我明白了!”
聽到我這麽一喊,樊嬌和柒兒都瞪大眼睛看著我。
都在等著我的答案。
我指著地上的腳印,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一個人,始終走在我們的前麵,我們要做的事情,他幫我們都先做了,我們之所以現在這麽被動,就是因為這個人。”
柒兒有些不能理解,問道:“就憑這幾個腳印,你都不能確定是誰,你憑什麽說有人在我們的前麵?”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首先,你的師姐去調查關於海東萬的死因,她應該是查到了什麽,結果被殺了,然後在那個酒店裏麵,我遇到了瞎子大叔,他告訴我莫帝會有危險,可是當我吸收了力量,下一步就是去救莫帝的時候,他被殺了。”
“莫帝曾經說過,他會死,是因為天選之子的出現,所以很容易,讓你以為,莫帝的死,其實不是某一種謀殺,是注定的。”
“莫帝死了之後,加上我的出現,那接下來的一步,是莫帝早就給你們安排好的,就是去找那個傳呼機號碼的主人,可是當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傳呼機的主人早就不在了。”
“他還是比我們快了一步。”
聽完我的解釋,柒兒說道:“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有一個人在我們的前麵動手,那師兄呢?師兄的死你是親眼所見的,這應該隻是意外吧,我還活著,既然那個人要鏟除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為什麽我還活著?”
我冷哼了一聲,抬高了聲音說道:“你能活下來,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些人希望你能把我帶到這裏,幫助他找到答案,我猜,應該是這樣的。”
剛剛我們說話的時候,音量是正常的,可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音量卻是故意大了很多。
柒兒和樊嬌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大聲。
正當她們搞不清楚怎麽一回事的時候,我一抄手,從柒兒的手裏接過了那把弩,朝著夜空中瞄準了一下,扣動了扳機,一支銀箭破空而出。
隻聽見咻的一聲,接著,半空中傳來一隻鳥慘叫的聲音。
然後從那個坍塌的屋頂上,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滾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直接落在了我們的腳下。
一看到這個東西,柒兒馬上喊了出來:“墓鴉,這裏怎麽會有墓鴉?”
掉落在我們眼前的,的確是一隻烏鴉,不過,跟其他的烏鴉不一樣,這隻烏鴉身上的羽毛,已經掉得差不多了。
稀稀拉拉的,僅僅隻有幾根毛還黏在那打著褶皺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