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夜電
那個人的動作不快。
可是即便是徐徐走來,也能感覺到他的威懾。
就好像一堵牆一樣,朝著這邊移過來。
終於,他出現在了客廳裏,寬大的鬥篷,依舊擋著他的大部分臉,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隻能看到一個下巴。
他沒有抬頭,用沉悶的聲音說道:“疾風,暮雨,天雷,你們三個師門叛徒,追了你們千年,終究還是被我找到了。”
疾風和暮雨,就是眼前的兩個人,至於天雷應該就是那個瞎子吧。
橫行無忌的莫帝,一看到這個人,居然有些顫抖了。
海東萬也有了警覺的狀態,看來,眼前的這個人,的確讓他們害怕。
說時遲,那時快。
莫帝突然出手,地上的那把弩又回到了他的手裏,揚手就是一箭射了出去,那個黑色的鬥篷動了一下,那把銀箭直接從他的肩膀擦了過去,一點都沒有受傷。
這是什麽神仙速度,這麽近,居然避開了。
“不要癡心妄想了,從來你們也不是我的對手,如果那個時候,不是我不在,你們有機會殺了師父嗎?”
那個低沉的聲音,再次說道。
一場避無可避的大戰,還是爆發了。
三人糾纏在了空中,交替出手,可惜,莫帝跟海東萬雖然很厲害,依舊不是這個夜電的對手,空氣中暗流湧動,光影交錯,時不時還有不少碎片向我們砸了過來。
以一敵二,一點都不犯怵。
相反,莫帝跟海東萬兩個人,居然還落了下風。
一場鏖戰之後,海東萬首先落敗,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連地上的花崗岩瓷磚都裂開了。
而莫帝也沒好到哪裏去,捂著胸口站住了,嘴邊,業已經掛滿了鮮血。
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師弟,沒想到,你的能力又精進了許多。”
那個鬥篷人說道:“哼,這麽多年過去了,為了給師父報仇,我鑽研陰陽之術,如果我有那個天賦,繼承了師父的渡陰之力的話,別說你們兩個,就是再來十個八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話音剛落,手一抬,從長袖中釋放出了一股破空之力,一股黃色的如同劍氣一樣的東西,從莫帝的胸口穿了過去,頓時,莫帝的胸口就出現了一個窟窿,眼睛一下子就翻白了,直挺挺倒了下去。
算是死了。
我靠,我還以為要有一大番的唇槍舌劍呢,沒想到,這個反派,死得也太倉促了一點吧。
莫帝算是死了,海東萬還並沒有死,他似乎從地上也爬不起來了,盡管這樣,身軀還是一直在往後蠕動。
鬥篷人靠近了海東萬,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喊道:“告訴我,天雷在哪裏?”
所謂的天雷,就是瞎子了。
海東萬低著頭,不肯說話。
鬥篷人腳上用的力氣,也就越拉越大。
海東萬被死死地壓在地上,根本就爬不起來了。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永遠也不可能找到天雷,就算我死了,天雷也會為我們報仇的。”
沒想到,還真有點血性,跟我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卡嗤一聲。
好像骨頭碎開的聲音。
海東萬便趴在了地上,動也不動了,看來也是死了。
那個鬥篷人,朝著走廊走了過去,似乎要離開,走到一半,突然回頭,隻給了我一個側臉,問道:“丁子時,你怎麽知道我在?”
我說道:“我不知道!”
那個鬥篷人似乎有些詫異,問道:“那你為什麽說,我們應該現身?”
“我猜的。”
“連我的兩個師兄都不知道我還活著,你憑什麽猜到還有一個人埋伏著?”
我看了看地上已經死掉的莫帝和海東萬,說道:“因為侯可欣。”
他楞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反駁我,朝著走廊上看了一眼,然後在走廊上,又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鬥篷人,從身形看,應該是女人無疑了。
那個鬥篷人走到了夜電的麵前,抱拳撼動:“師父!”
夜電嗯了一聲。
然後那個女的鬥篷人,把頭上的帽子給拿了下來。
果然,跟我猜測的沒錯,那個人,就是侯可欣。
其實,我猜是侯可欣很簡單。
樊嬌失蹤之後沒多久,侯可欣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而整件事裏麵,一直都沒有侯可欣的影子出現,我就懷疑,侯可欣的失蹤,跟樊嬌的失蹤,應該不是屬於一條線的。
然後我就聯想到了那個看守般若戒的人,這個人,應該是某一種死敵,強勁到連莫帝和海東萬都不是他的對手,隻不過我沒想到,他的身份,是連他們兩個都不知道的。
穿著黑色鬥篷的侯可欣,跟之前我們見她的時候,已經是有些不一樣了。
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跟之前的那個村姑相比,此時的侯可欣,更是多了一份殺氣,一份狠厲。
她隻是看了我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
然後,就攙扶著他的師父,就要離開。
我喊道:“等一下!”
他們兩個,停住了腳步。
侯可欣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嗎?”
我說道:“至少,你們應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吧,袁朝宗到底是什麽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一場鼠疫,到底是誰引起的,我總該知道一個是非對錯吧。”
那個叫夜電的。
又是慢悠悠回過了頭,雖然我看不到他,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打量著我。
許久,說道:“你做的很好,你沒有讓一場悲劇再重演,師父沒有看錯了人,你作為渡陰人的傳人,我很滿意。”
靠,我又不是要你滿意的,我想知道答案。
當然,這是我心裏想的,麵對這個很有壓力的人,這麽大不敬的話,我還真沒膽量說。
“小夥子,好好努力,假以時日,你一定不會比我恩師差,我沒時間告訴你那麽多東西,可欣,剩下的事情你來告訴他,然後再追上我。”
這個鬥篷人說完,身形一動,隻是眨眼睛,剛剛還站在我麵前的身子,頓時不見了,就跟按了暫停鍵一樣,他已經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