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女子
":" 從車頭到車尾,肥仔算是囉嗦個不停,想想心裏就爽,想當年,他花我錢的時候,那種不知道心疼的樣子,現在也知道不好受了吧。
我掀開車廂後麵的簾子,一隻腳剛剛放上去,楞了一下,隻見不大的車廂裏麵,居然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一個穿了一襲長裙的女子,素髻挽發,青絲垂麵。
一根粉色的腰帶,挽住了盈盈一握的小腰,坐在那裏,簡直就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我見過很多很多的女人,這裏麵,也有太多的美女,有不少都讓我驚豔,讓我覺得欲罷不能,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如一朵白蓮一般,滌蕩進你的心靈中,讓你浮躁的心,有一種頓時安靜下來的感覺。
女子對著我微微一笑,真的是忽如一夜春風來,那種溫潤如玉的感覺,簡直就是一下子就衝進心底,讓人一下子挪不開眼睛了。
“你上不上啊,墨跡什麽?”
後麵,肥仔頂了一下我的屁股,把我推了上去,我一個冒失,一下子栽在了女子的懷裏,一股清香,順著的我鼻子,撲麵而來。
“對不起……”
我臉一下子就紅了,從女子的身上起來,趕緊坐到了對麵。
肥仔一上來,連拉車的兩匹馬就叫喚了起來,車子整個矮了一下,我的天,我都懷疑,那兩匹馬能不能拖動這個死胖子。
對於我剛剛的冒失,女子隻是莞爾一笑,然後就側過身去,掀起了車窗簾,看著外麵了。
肥仔一上來,就知道我為什麽那麽磨蹭的原因了,對著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被我白了一眼。
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女子,真的有了一種動心的感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應該不算是壞人的表現吧。
果然,車子更加緩慢了。
因為有了肥仔的原因,兩匹馬是真的吃勁了,搖搖晃晃的,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這是我第一次坐馬車,馬車應該也算是古人比較牛逼的發明了吧,不過,實話實說,坐馬車真的一點都不舒服,加上古代的路本來就不咋地,顛簸起來,真的讓人有一種要吐的感覺。
要是屁股底下有一個軟軟的墊子,那就應該好多了。
正想著呢,突然,那個女子微微站了起來,從自己的屁股下麵,拿出了一個墊子來,說道:“公子,這個墊子給你。”
我看到她的屁股下麵,好像還有兩個墊子,也沒客氣,接了過來。
墊著坐下來,果然是舒服了不少,並且墊子是她剛剛坐過的,還有種溫熱的感覺,簡直不要太舒服哦。
一旁的肥仔有些不痛快了,看著一副享受臉的我,說道:“舒服吧?”
我知道他什麽意思,說道:“我感覺沒你舒服。”
“為什麽?”
“因為你那麽胖,屁股上肉那麽多,顛簸起來,軟綿綿的,一定很舒服。”
我說完這句話,那個女子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一旁的肥仔,臉倒是白了,有些不高興了。
三人就坐在馬車車廂裏,一開始,誰都不說話,可是走著走著,肥仔居然主動跟這個女子攀談上了。
慢慢的,我們也知道了,這個女子名字叫宋橋,是從南邊過來的姑娘。
然後我們也慢慢聽宋橋說著她的故事。
宋橋生長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裏,父母都是農民,不過,也不算揭不開鍋,因為父母都很勤勞,所以從她出生開始,家裏都還真的沒挨過餓,小日子,倒也是不錯。
宋橋六歲的那一年。
那是一個晚上。
乖巧懂事的她,正打算睡覺,這個時候,父親掌著燈走進了她的房間裏,幫她偎了偎被窩,說道:“橋橋,媽媽明天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睡覺。”
當時的橋橋還小,並不知道,所謂的媽媽明天要走,是什麽意思。
第二天,她就被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鬧醒了。
她起來之後,就看到母親躺在一個黑色的木盒子裏,睡得很安詳,所有人的都披麻戴孝,她也被強迫穿了上了那麽一身衣服,然後後麵的幾天,母親再也沒能從那個黑色的盒子裏站起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亡。
母親後來被埋在了一個土坑裏麵,那個時候,她才想起來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母親已經死了。
十五歲那一年,那是她準備出嫁的前一天。
幾個月之前,父親給她找了一門好親事,男方也是一個農民,在他們隔壁村,不過,家境還算殷實,嫁過去,不太會受苦。
古代的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宋橋也不會有別的想法。
父親又來到了她的房間,讓她把身上已經穿好的鳳冠霞帔給脫了,他說,他未來的官人,明天就要走了,她嫁不了了。
她半信半疑脫掉了身上喜慶的衣服。
第二天,就傳來消息,說她的夫婿死了,結婚前一天,非要跟著一幫人上山打獵,結果被野豬給拱死了。
於是,她變成了克夫克母的掃把星,從那天開始,盡管她很漂亮,也沒有人敢上門提親了。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沒來由地有些難受。
不過,也對她的那個父親,開始有了好奇心。
十七歲那一年,也是一天的晚上。
父親進了她的房間,把一封信放在了她的手上,告訴她,這封信,要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拆開。
父親說,明天,他也走了,他要去找她的母親去了,讓她好好照顧自己,這封信,別的時候不能拆開,一定要到十八歲那天才能拆開。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她的父親就死在了床上,很平靜,沒有一點痛苦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睡夢中離開的。
幫父親辦完了葬禮,宋橋在村裏也待不下去了,她索性就把房產地產全部賣了,拿著剩餘的錢,就出來了。
說到這裏,她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們,那眼神,從剛才的哀怨和溫柔,變成了一副凶狠的樣子。
我們兩個一激靈,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