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魚13
新學期第一天, 貼吧就有個帖子飛速躥紅, 標題也起得很有噱頭。
??#勁爆消息, 操場驚現神顏女神，撞臉裴秀晶#
??光說神顏和女神可能還沒多大感覺, 但撞臉裴秀晶就惹人注目了。
??裴秀晶是誰？
??一中隨便找個男生都能連續不斷地說上好幾天，因為她實在太出名了。
??韓國女團Dolls成員，網評初戀臉, 少男殺手, 稱她擁有最精致的巴掌臉，洋娃娃一樣的眼睛，櫻花果凍般的唇，五官組合起來堪稱完美, 如果校園女神一定要有個模版, 無疑就是裴秀晶這樣的了。
??“樓主以人品擔保，一點也沒說謊, 這妹紙絕對跟裴秀晶神似,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陸學霸照例在開學典禮上講話，聽了會我覺得無聊就跑去操場閑逛，好吧，順便也是想看看有沒有新來的學妹, 萬一撞上個長得好看的還能先下手為強, 嘿, 別說, 還真有個妹紙坐在看台那，黑長直，穿我們學校校服，絕逼一中的啊，為了避免遇上背影殺手，我小心翼翼從側麵繞過去，臥槽！！！你們猜我看到什麽了？簡直就是裴秀晶的翻版啊，我他媽都快懷疑這就是裴秀晶本人了，皮膚白得發光，大眼睛，長睫毛，脖子跟天鵝一樣，原諒我沒讀多少書，實在找不到形容詞了，好看到什麽程度呢，反正我，還有跟我一起的兩個兄弟全部都踩空了樓梯，就因為女神朝我們笑了一下，太丟臉了。”
??“無圖無真相。”
??“你們看見有頭牛在天上飛了嗎？還裴秀晶，你可拉倒吧，三年級的倪敏敏都不敢說自己像裴秀晶。”
??“聽你這描述也就普通漂亮的程度吧，怎麽可能比得上明星。”
??“村網剛通？”
??“大家擔待點啊，樓主沒見過什麽市麵。”
??“笑死我了，土包子吧，還裴秀晶，就算真的像也沒什麽了不起吧，裴秀晶整容都實錘了，網紅臉有什麽好看的。”
??“吹牛麻煩打個草稿先，高一我都提前去踩過點了，我怎麽不知道有個像裴秀晶的學妹，你家親戚啊？”
??“你們快別打擊樓主了，說不定他審美跟我們不同，就喜歡長相普通的。”
??“哈哈哈高級黑呀，小心被抓出來。”
??“我好像隱隱猜到樓主是誰了，lgy對嗎？”
??“你們別不信［照片］看看，是不是像裴秀晶？”
??黑長直，像是漫畫裏拓印出來的五官，自帶美顏和磨皮效果，顯然已經發現了鏡頭，微微蹙眉，不怎麽高興的模樣，讓人恨不得衝過去替她撫平眉心褶皺，順便把那個惹她不開心的罪魁禍首揪出來暴打一頓。
??說像裴秀晶，還真的像裴秀晶，但卻是像她剛出道，還沒沉迷整容那時候，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一下子讓人聯想到初戀。
??本來還在罵樓主編故事蹭話題度的眾人立刻轉變了風向。
??“看背景是一中操場無疑了，這是裴秀晶的妹妹嗎？長得這麽像。”
??“有誰知道學妹是哪個班的嗎？組團去觀摩啊。”
??“正好在操場附近，我先替你們去看看，打個頭陣，嘿嘿嘿。”
??“死胖子，放開那個學妹！”
??男的倒是高興了，女生難免說些酸話，畢竟同性相斥。
??“用了美顏吧，真人根本不可能這麽好看。”
??“這明明就是裴秀晶，換了個發型而已。”
??“搞不懂你們什麽眼光，哪裏好看了，也就一般般吧。”
??“卸了妝肯定很難看，粉底不知道多厚。”
??就算這樣，男生們依舊熱情不減，也有好奇，跟過去想看熱鬧的女生，可惜都沒能在操場找到人，別說操場，他們把附近全部轉遍了還是沒看到一個跟照片上相似的女生。
??“陸哥，你看沒看新出那個帖子，特火，說是高一新來一學妹，長得像裴秀晶。”
??還在後台的時候陸潯就已經聽到有人討論了，但他對這種事向來沒興趣，所以也沒什麽特別反應。
??這會，把手機遞到他麵前的是高二作為年級代表發言的學弟，陽光爽朗，並且很健談，哪怕經常是他說十句話自己才回上一句，依舊樂此不疲地很在身邊，甩都甩不掉。
??如果不是因為兩人性別相同，陸潯都要以為自己又多了個暗戀者。
??“真的跟裴秀晶剛出道那會很像誒，尤其是側麵，我第一眼看到還以為就是裴秀晶本人，不過感覺她眼睛要比裴秀晶大一點，好像臉也更小些…”
??學弟還在喋喋不休，陸潯本來毫無興趣，這會也忍不住掃了眼屏幕。
??女生穿著校服，黑長直，臉小，五官精致，的確配得上初戀顏的稱號，就連他看了心跳都忍不住停滯一瞬，但很奇怪，他總覺得照片上的女孩子很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
??“你說她是高一的？”如果是剛從初中升上來的，自己沒道理會覺得眼熟，畢竟一中隻有高中部。
??難得見陸潯對某件事感興趣，學弟當然是知無不言，竹筒倒豆子似的，“對啊，我看帖子上這麽寫的，聽說還是個學霸，中考的時候沒發揮好，所以才上了一中，本來是要去讀少年班的。”
??“學霸？”
??這兩個字鑽進耳朵裏更顯得違和了，陸潯在嘴裏咀嚼了一遍，就看見學弟那張臉突然湊近，語氣八卦，“陸哥，你是不是喜歡她？”不等否認，自顧自道，“難怪之前沈學姐那麽追你你都不動心，原來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啊，也對，這個學妹看起來就是初戀臉，成績又好，跟陸哥你確實很般配，我支持你，一百個支持。”
??陸潯總算覺察出不對勁，“你到底想說什麽？”
??對方訕笑兩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其實我是有件事想找陸哥你幫忙。”似乎想到什麽，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小聲道，“我、我想追沈學姐。”
??心底有絲異樣的感覺掠過，陸潯皺眉壓下，“你喜歡沈嘉悅？”
??學弟點點頭，“我知道沈學姐之前追過你很長一段時間，倒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何況你又不喜歡她，你們如果要在一起的話早就在一起了，我現在也不算挖牆腳。”像是生怕陸潯誤會，他趕緊補充道，“我剛才說那些話全是真的，學長的確是我很崇拜的人。”
??“你是優等生，為什麽要喜歡她？”
??這話聽著沒頭沒腦，對方卻一下就懂了，笑起來露出對小酒窩，“這個沒關係啊，學姐可能隻是不喜歡學習，她如果想學的話我可以幫她補習，高三的知識我去年寒假就會了，不想學也沒關係，我尊重她的想法。”
??腦海裏浮現出兩人坐在一起，身體緊貼，氣氛曖昧的畫麵，五指驟然收攏，靠著那股刺痛感陸潯才勉強找回理智，“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雖然奇怪陸潯怎麽問這麽細，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畢竟有求於人，“暑假的時候，補習回來不小心撞上幾個小混混，沈學姐路過救了我，她打架的樣子簡直太帥了。”提到這件事，他眼睛裏星星直冒，標準的迷弟架勢。
??帥？
??陸潯就想不明白了，打架有什麽帥的，好吧，蘇漾打起架來的確很帥，自己也親眼看到過，但因為這個就喜歡上她，是不是太膚淺了，還有，蘇漾這麽愛多管閑事嗎？誰都救，以前怎麽不知道她有個樂於助人的好品格。
??“陸哥，我可都告訴你了，你這次一定得幫幫我，跟我說說沈學姐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對了，送禮物的話是玫瑰花比較好還是其他的，項鏈怎麽樣？刻名字縮寫的那種，會不會太俗氣了，學姐應該不喜歡這種東西吧，要不然還是陸哥你給我出個主意，我聽你的。”
??陸潯頭一次發現男生也可以這麽呱噪，活像幾十隻鴨子在耳邊嘰嘰喳喳，喔，不對，麵前這個是隻兔子，外表看起來軟乎乎的，勁兒倒不小。
??一班。
??從老師進來，到點名發書都沒看見蘇漾影子，她座位上也是空的。
??聯想到以前每次開學沈嘉悅都在家裏睡覺或者幹脆跑去隔壁幾所學校跟人打架，其他學生頓時也不覺得奇怪了，反正沈嘉悅來不來都沒多大區別，她那些書拿到手可能到期末還是嶄新的，翻都不會翻開看幾次。
??“明天就要正式開始學習了，大家回去記得調整好作息，電視別看太晚，遊戲也少玩，高三可不比高二，這一年是你們最後的奮鬥階段，前麵那麽多年都熬過來了，沒道理敗在最後…”
??班主任本來還想說話，突然接到個電話，匆匆忙忙出了教室。
??裏麵一下子熱鬧起來。
??“補了五門課，每天都是看書刷題，累死了。”
??“你們今年暑假都去哪玩了？”
??“玩什麽呀，去我爺爺奶奶家住了半個月。”
??“三亞，吹了幾天海風。”
??倪敏敏心不在焉地聽著，視線偷偷挪到陸潯身上。
??她不是第一個發現的，短短一個暑假過去，陸潯似乎被曬黑了，皮膚變成健康的小麥色，本來瘦削的身體長了些肉，胳膊處能隱隱看到肌肉隆起的弧度，比起之前，更有男子氣概，也更讓人著迷了。
??畢竟他那張臉依舊跟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旁邊突然有人戳她胳膊，語氣羨慕，“敏敏你這件衣服是新買的嗎？以前都沒見你穿過。
??這一開口，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倪敏敏身上的襯衫，乍看上去很簡單，但卻暗藏著許多小心機，比如後背蝴蝶結，領口的鏤空愛心，就連扣子都是水蜜桃形狀，襯得整個人既甜又清新。
??“摸起來好軟，是純棉的嗎？”
??“嗯。”倪敏敏點頭，臉上難免露出點得意神色，“我媽媽在新加坡給我買的。”
??“我好像在電視上看到有個模特穿過差不多的，是不是叫什麽Keria Kate？”
??“肯定很貴吧。”
??“沒有啦。”倪敏敏笑了笑，剛要說話，本來關著的門突然被從外麵打開，眾人本能地將注意力投過去，就看見一個女生慢慢走進來。
??一中校服公認的難看，又肥又大，褲腿還不收，陸潯穿起來好看完全是靠他顏值在撐著，至於其他人，隻要不是硬性規定，平時都不會穿，就算穿了也是在裏麵套自己的衣服，活動一結束立馬脫掉，女孩子，又正是愛美的年紀，有些心裏麵還有個暗戀的男神，誰不想穿得好看點。
??有句話叫校服一套，顏值就掉，可見女生們有多排斥校服。
??但這次進來的女生顯然是個例外。
??黑長直，劉海打得很薄，那張臉也因此顯得更小，眼睛，鼻子，嘴巴，哪怕是眼角的那顆痣都讓人覺得剛剛好，再配上那身校服，活脫脫的初戀女神。
??有人道，“她不是帖子上說的那個學妹嗎？怎麽突然跑到我們班來了？”
??“看樣子像是來找人的。”
??“過來了，不會又是衝著陸潯來的吧，怎麽好處都被他一個人占了，好歹也給我們這些普通人留點活路。”
??出乎意料的，女生並沒有在陸潯旁邊停下來，而是徑直穿過過道，在最後一排空出來的那個位置坐了下去，教室裏瞬間安靜。
??原因無他，這個長得跟裴秀晶有些相似，擁有神級初戀顏的妹紙坐的剛好是沈嘉悅的位置，雖然沈嘉悅現在沒來，但她那些小姐妹可都在，等沈嘉悅來了肯定要實話實說的。
??有個女生不忍心，轉過頭隱晦地提醒道，“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
??對方不光沒理，還直接翻起桌子上的書來。
??簡直就是在作死。
??果然，陳意第一個沒忍住，伸腿踹了下桌子，“喂！知道你坐了誰的座位嗎？識相的趕緊起開，別逼我們動手。”
??女生歪頭看她，眼神讓陳意覺得有點熟悉，但又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見到過，直到對方開口說話：“一個暑假沒見，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啪嗒一聲，彭慧手裏的粉餅直接掉在地上，整個人都激動得站了起來，瞪大眼睛，“老老老老大！？”
??剛才忙著遮臉上剛冒出來的幾個痘痘，隻掃了一眼就移開視線，反正貼吧裏已經看過了，再說了，她一個女生，當然隻對帥哥感興趣，管她什麽初戀臉，跟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結果突然就聽到了老大的聲音。
??好比沸水裏投了塊石頭進去，教室裏一下炸開鍋。
??“這是沈嘉悅？開玩笑的吧，明明一點都不像。”
??“不對，你們再仔細看看，就是換了個發型，把妝卸了而已，紋身，紋身還在。”
??說的是那朵黑色玫瑰，這會正從脖頸處露出兩片花瓣。
??有人感歎，“想不到沈嘉悅竟然長了張初戀臉，她以前幹嘛畫成那副鬼樣子，早這樣說不定都已經追到陸潯了。”
??如果還是以前的外表，男生肯定不會過多地發表意見，但這會，看看那張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臉，他們難得一次站在了蘇漾那邊。
??“不是已經不喜歡陸潯了嗎？幹嘛總把兩個人扯到一起。”
??“沒想到沈嘉悅長這麽好看。”同桌小聲嘀咕，倪敏敏忍不住道，“好看又不能當飯吃，成績照樣爛得要命。”
??林夏沒聽清，“敏敏你剛才說什麽？”
??倪敏敏搖頭，餘光掃過最後一排，哪怕心裏麵嫉妒得快噴火，她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外表是真的很出色，去掉粉底，假睫毛，還有那些色彩誇張的眼影，皮膚就跟電視裏經常看到的韓國女明星一樣，標準的牛奶肌，睫毛又濃又密，頭發順直柔滑，披散在兩肩。
??哪怕這麽靜靜地坐著，渾身也像是在發光，已經有不下五個男生在轉頭偷看她了，就連陸潯，視線停留的時間也要稍微久一些。
??指甲戳進掌心的嫩肉，倪敏敏隻覺得不可思議，沈嘉悅為什麽會這麽好看？甚至惡毒地想，她整天打架，怎麽沒被毀容，怎麽臉上沒留下幾條疤。
??“老大，你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幾個不良少女圍過來，黃發，粉毛，還有個挑染了紫色的，黑色頭發的蘇漾混在中間，就好像被攔路打劫的乖乖女，讓人忍不住想衝上去替她解圍。
??要知道，以前碰到沈嘉悅跟人打架，他們第一反應可都是繞道走，這就足以看出有張漂亮臉蛋的重要性了，畢竟人都是視覺動物。
??“沒有啊，暑假我過得挺愉快。”蘇漾邊整理桌上的書邊隨口回答，要見那堆亂七八糟的書被寫上名字，再一本本整齊地碼起來，陳意露出驚恐神色，“悅姐你該不會是想認真學習了吧？”
??“開什麽玩笑，悅姐怎麽可能會想學習。”
??“就是啊，你別亂說，悅姐還要帶著我們去把隔壁職高的人幹趴下，哪有時間看書，多浪費時間。”
??蘇漾還沒說話，其他人倒是已經忍不住議論起來。
??“沈嘉悅如果能把成績提高點就更完美了。”
??“學習不好也沒什麽吧，反正她家裏有錢，以後隨便讀個大學出來照樣能找到工作，說不定還比我們累死累活地高考要輕鬆很多。”
??“都高三了，現在才想起來努力肯定沒用，要是早點說不定還能考個二本。”同桌感歎了一句。
??林夏也就之前說壞話的時候被蘇漾嚇唬過一回，後麵再碰到，心裏麵還擔心對方會故意針對自己，結果蘇漾什麽也沒做，這麽想想，其實沈嘉悅也沒有很壞。
??“她能考上專科就不錯了。”倪敏敏條件反射回了一句。
??沈嘉悅都荒廢了這麽多年，前麵的知識不是這麽快就能補起來的，整天就知道打架惹事，難不成還真有個天才頭腦，怎麽可能！
??“倪敏敏，我們打個賭吧，這學期期末考試，如果我的排名超過你，你就轉出一班。”
??壓根沒注意對方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倪敏敏隻覺得一眨眼的功夫，那道身影就已經到了自己麵前，牙齒不小心咬到舌頭，又酸又痛，心裏也有股異樣的感覺劃過，讓她千萬不要答應。
??“你不敢嗎？”像是看出了她的顧慮，蘇漾笑了笑，視線停在旁邊的陸潯身上。
??很奇怪，這次陸潯並沒有露出厭惡神色。
??看著麵前這張臉，想到對方曾強吻過心裏可望而不可及的男神，倪敏敏頓時有種惡心感，隻覺得憎恨異常，鬼使神差般開口，帶著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好，我跟你賭！如果你輸了就跪下跟我說對不起。”
??跟離開一班比起來，這個條件顯然要更過分，畢竟已經上升到對人格的侮辱了，連陸潯都忍不住皺眉。
??倪敏敏的名次常年排在前十，尤其擅長文科類，語文英語最好，數學和物理要稍微差點，偶爾發揮得好可以拿下第三或者第四，除開前兩名被他和陳勉占據著，後麵幾名浮動都挺大，雖然在陸潯看來都不算什麽，畢竟自己甩她好幾十分。
??然而換成蘇漾…
??倒不是懷疑她的智商，但對方從小學到現在，玩了整整八年，要把以前遺漏的知識都補起來的，肯定是需要時間的，一個學期，要上漲兩千多名，顯然不大現實。
??“行啊。”
??出乎意料的，蘇漾幾乎是連考慮都沒考慮就點頭答應了。
??有人看不過去，“倪敏敏，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吧。”
??換成之前，肯定沒人幫蘇漾打抱不平，反而會覺得她不自量力，長期墊底也敢跟倪敏敏比排名，肯定會輸得很難看，但現在她擦掉了濃妝，規規矩矩穿著校服，笑起來讓人有戀愛的感覺，不笑就是天生的無辜相，男生們正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期，麵對著這麽張初戀臉怎麽可能不生出保護欲。
??附和的不在少數，乍一眼掃過去，全是男同學，裏麵還包括兩個以前對自己很有好感，幫過她說話的，倪敏敏心裏麵能舒服才怪，“是沈嘉悅自己要跟我賭的，我又沒逼她！”
??憑什麽全都怪到自己身上，就因為沈嘉悅現在變好看了嗎？倪敏敏絲毫不覺得自己提的條件有什麽問題，她甚至覺得這是個送上門來的好機會，可以報複沈嘉悅之前對自己的侮辱。
??幾百分的差距，就算沈嘉悅沒日沒夜地學，也追不上來。
??這麽想著，倪敏敏嘴角忍不住上揚，腦海裏已經預見到對方在自己麵前下跪的畫麵。
??“悅姐，你真要跟倪敏敏賭啊？她可是年級前三。”陳意壓低了聲音問。
??雖然也看不慣倪敏敏，但倪敏敏成績好，這點是全校公認的，哪怕在一班，也能排進前幾名，至於悅姐，勉強算倒數二十吧，這都還是運氣好，多蒙對了幾道選擇題的緣故。
??“再給我一張。”戳了戳前麵男生的背，對方立馬紅著臉遞來張封皮紙，蘇漾邊折疊邊回答道，“前三算什麽，我連第一都想壓在下麵。”
??幾個女生愣了愣，齊齊臉紅。
??知道的是說名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開車，畢竟年級第一這四個字幾乎跟陸潯綁定了，提到第一首先想起的都是他。
??隔著好幾排的當事人，聽見這話筆尖也可疑地停頓了一下，勾出條長長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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