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定情信物?
說起來,如今在森林裏也呆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日慕酒酒早起,走出木屋。天空明亮,白雲潔白柔軟。令人舒適的晨光中,站在樹下的聞淵身影欣長。
陽光投過樹葉的縫隙,落下無數光斑在他身上,他的神情在溫暖的光線裏,看起來也多了些溫度。
聞淵似乎注意到她來了,目光動了一下,但隨即又專注的望向前方。
慕酒酒隨著他目光望去,立即驚住了。
因為就在聞淵不遠處,雲血劍正在空中飄浮,然後正對著一個岩石亂砍。
慕酒酒:“?”
雲血劍一大早的怎麽回事兒,起床氣?
不過她轉念一想,一隻劍又怎麽會有起床氣,就算劍有靈也不至於這樣吧。定是聞淵前輩正在控製這隻劍。
不過,聞淵前輩削石頭幹嘛?難道覺得這石頭太醜了要懲罰一下它?
雲血劍在空中飛舞,雖然隔的很遠,但慕酒酒還是感到一種凜冽的氣息。雲血劍似乎天生帶著煞氣,即使是削個石頭,也愣是弄出了一股殺人見血的氣勢。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雲血劍將岩石的外殼削掉,露出裏麵透明的晶體來。
這是什麽?特殊的靈石?怎麽感覺有點像他們那裏的翡翠?就是顏色有些不大一樣。慕酒酒看著這一幕,呆若木雞。
見了那透明的晶體,聞淵臉上依舊沒什麽神情。他右手輕輕揮舞,隨著手勢的動作,雲血劍在那塊晶體上削來削去。
空氣中無數粉末濺開,灰塵一片,但在他前麵又堪堪止住了,不靠近他半分。
慕酒酒仔細看著,發現聞淵似乎在,雕刻東西?
過了一會兒,聞淵終於停下。他揮揮衣袍,雲血劍落入他手中,發出一絲清脆的聲響,微微顫動,似是不滿。
“聽話。”聞淵言簡意賅,按住劍柄。
雲血劍不動了,身邊圍繞的一圈光芒好像也暗淡幾分。
慕酒酒總感覺這隻劍上寫滿了“氣呼呼”,有點像一隻發脾氣的貓。
接著她發現之前岩石的位置,出現了一隻晶瑩剔透的東西,有點像兔子。
“水晶兔子”精致乖巧,在陽光下光華流轉,熠熠閃光。
慕酒酒被這一係列的騷操作震驚了,聞淵這是做什麽?
難道聞淵前輩看起來沉著穩重,內心卻有一顆粉撲撲的少女心?所以每次趁著別人不在,都要悄悄的可愛一番,做一些手工慰籍心靈?
慕酒酒心中打定主意,絕不把他這個愛好告訴任何人,千曉兄也不說。聞淵前輩人設向來高冷穩重,別人知道此事定會調侃他,自己要維護他敏感脆弱的少女心!
這樣想著,卻見聞淵拿了那個“水晶兔子”向她走來,然後狀似無意道:“隨意刻的,你要麽?”
慕酒酒:“……”
聞淵見她不語,以為她不喜,神情淡了淡。
這其實是他晨光熹微時,外出尋到的。本是想采摘一些靈果,但卻發現了一塊不同尋常的岩石。
這岩石裏麵的晶體名為“透心”,需要數年才能生成,它有養護身體,促進身體靈力運轉的作用。
當然,聞淵尋它回來,還因它特殊的名字。
像是一些難言的心意。
他向來不喜那些浮誇的言語,過往即使看到男女之間互訴情意,也嗤之以鼻。今日所做的事,的確是生平初次。
至於為什麽雕刻這個形狀,是因為那日尋得一隻毛茸茸的靈獸,本想將作為吃食,卻見她一個勁兒的抱著那東西,眼神不舍。
後來吃食都換成一些外表凶惡的靈獸,好在這林中物種多樣,味道也算不錯。
本以為這個它看到會喜歡的,既然如此……
那便扔了吧。
他隨手就要將那水晶兔子扔掉,手揮到一半,卻見慕酒酒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他手,嘴裏說道:“我要的!我隻是太驚訝了。”
“為什麽驚訝?”聞淵挑眉。
“因為覺得聞淵前輩,不會像做這種事的人吧。”慕酒酒道。
在她心中,聞淵正如她初次所見他一樣,冷淡沉靜,宛如高崖間的冰雪,晶瑩卻冰寒。
雖然這段日子的相處,讓她明白他內心裏截然不同的另一麵,但她還是很難想象,聞淵費心思送女孩子東西的樣子。
一瞬間慕酒酒想到很多,腦袋突然就飄出無數話本子裏的情節來,於是一時嘴快道:“這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聞淵一愣,立即道:“不是。”
啊,不是啊……
雖然這個答案很合理,但不知怎的,慕酒酒心中竟然升起淡淡失落。可能聞淵隻是看在自己救他的份上,以及這麽多天同路的情誼,才照顧她一二吧。
他對自己的好,說不定隻是對朋友,對一個還算順眼的妹妹,那樣的好。
是自己想太多了。
聞淵見慕酒酒目光暗淡下來,心知她可能誤解了什麽,於是補充道:“不是這個。”
慕酒酒有氣無力道:“知道了。”
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又何必再強調一遍呢?
聞淵見她還未明白,又道:“定情信物,不是這個。”
慕酒酒正在出神,隨意道:“哦。”
她說完後立即一愣!等等,他剛剛的意思好像是說……
心中突然好像有煙花盛開,流星劃過,刹那間五光十色,像個絢麗多姿的幻境。
這是她理解的意思麽?
慕酒酒感覺自己臉上發熱,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要原地爆炸啦……
她……她現在應該說什麽?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響動。慕酒酒條件反射回頭一看,便看到千曉兄出來了。
因為身體剛恢複的緣故,所以這日段千曉起床有些晚。他一出來便看到朦朧陽光下,身影欣長,微微低頭的聞淵,以及他身旁滿臉通紅,眼底水波蕩漾的慕酒酒。
段千曉:“……”
他們在幹嘛,不會是剛親過吧?瞧清秋那一臉緋色的模樣。那桃花色暈染到鬢邊了,連耳垂都紅了起來。
這一幕很美好,但段千曉感覺自己受到一萬點傷害。
他默默地想,自己是不是得倒回去,繼續睡會兒?
慕酒酒注意到他,輕咳一聲:“既然千曉兄也出來了,那我們便出發吧。”
說罷,便逃似的走到了前麵,示意他們跟上。
聞淵在身後,無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