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前世今生·何處是歸程？ 第62章 共君馳騁
落日夕霞，層林疊醉，‘風馳’馳騁在這紅暈之中。晚風吹起了似水青絲。衣袂蹁躚羽纖然，漫漫紅塵，此去是她的天涯他的海角。
??“瀟淩，我們到底去哪兒？”
??夜瀟淩淺淺笑，額間幾許發絲狷狂，薄唇輕啟道，“去天山，見我母親！”
??‘什麽？天山？”芷珊驚愕，竟然是去天山，去見他的……感覺臉上好不容易淡下的紅暈再度升溫。
??然而，雪妃不是十多年前便命喪後宮大火了嗎？
??芷珊心底幾許不解，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漸漸往後傾，眷戀這份霸道的溫柔。
??“對，我們去天山！”薄唇再度飛揚，清爽如風，天山，那個冰清玉潔，不惹纖塵的地方，隻有在那兒，他才可以隻是夜瀟淩……
??一騎天山洗歸程，與君共赴雲與月。
??夜半星火幾家，等到他們到達路邊驛站之時已是剛過戌時，幾近夜深，長白郊外人煙稀少，異常的寂靜。
??夜瀟淩勒馬而止，簽淺淺道，“夜深了，明日再趕路吧！”
??“嗯。”芷珊點頭。
??“兩位客官是住店吧？”布衣的小二‘風馳’牽過，欲栓於柱子上，卻聽見風馳一聲嘶叫，韁繩從小二手中掙脫開，馬嘴撅著甩向一邊。
??“好掘的馬！”芷珊不禁驚歎。她雖不懂辨別馬的好壞，卻在見到風馳之時便直覺的感覺這應是一匹難能的良駒！雖然隻是一匹馬，卻有著炯炯有神的眼，有著和夜瀟淩相似地氣質，桀驁不拘。
??夜瀟淩輕輕撫了撫馬背，很溫和，像多年的老朋友般親昵，‘風馳’奇跡般的安定了下來，微眯著眼似乎很享受主人的安撫。
??“它叫‘風馳’，跟隨我已有十多年，你可別小看它，世上之人皆想騎上它，可是‘風馳’又豈是任何都能騎的？”夜瀟淩神色幾分柔和，輕撫著風馳，可見他對‘風馳’的愛惜。
??“哦……可是她怎麽沒有把我摔下來？”芷珊突然想到此處，要知道之前那匹小白馬可是將她給摔到了地上。
??芷珊之話讓瀟淩失笑，冰眸早已湮沒，“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風馳’乃神駒，認主的。”
??“哦。”芷珊心底一甜，嘴邊綻放一朵蘭花，麵上卻故作鎮靜，故意找茬兒，撅嘴道，“誰說的，你的妻子是南宮雋風，又不是我？”
??“哈哈哈……這樣啊，那我休了王妃，再娶珊兒可好？”夜瀟淩器宇軒昂地笑道，清冷地眼底是一雙沉淪的眸。
??那一場婚禮，他沒想到娶的會是她，亦沒想到自己的腦海不知何時已映上了她的容顏，揮之不去，所以那場婚禮，他的心不曾來過，如何接她來，如何拜堂，他都忘了。唯一記得是，那一夜下了最有一場雪，她紅衣聯袂，光著腳丫在雪地舞蹈，雪打濕了她衣衫，卻迷醉了他的心，他以為這一生他與她無緣，沒想到如此再遇，胸中的感覺難以平複，失落之後的狂喜，孤寂的心似乎已經由不得他主宰了。他清楚地知道她是為他而舞，可他更清醒地知道她不是為他而舞，她隻是在為夜狼戰王而舞，如同那些世俗女子般，故意接近。所以，他的心再度凝結，他說，你不必費心思在這些上麵,王妃的位置隻會是你的……
??可是，如今，他的心底已經有了答案，芷珊，即便是你奸細又如何，即便你在我身邊隻是為了接近我，利用我那又如何，母親說過不要負了自己心，世上真真假假太多，他僅僅一雙眼又怎能看得清，附上這顆心去聽你的心。
??“珊兒，三生石上，已經刻上了我們的名字，你逃不掉的。”堅實的身軀一把將芷珊攬入懷中。
??一字一句撞進芷珊的心底，融成一汪清流，似水柔腸，瀟淩，得你真心，此生無憾。君若不離不棄，我定生死相依！瀟淩，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下，桀驁不拘，傲然於世，銀麵絕塵，戎馬疆場，可那堅毅的眉峰下總是埋葬著沉重的滄桑和痛。而她如今身中‘雪塵’與‘赤煉修羅’之毒，無藥可解，如若不死，定當遵守承諾共君三世情緣。就讓她，撫君之麵，慰君半世哀傷，執君之手，共尓三世風霜。
??芷珊淺笑著默默的依偎在瀟淩的懷中，不再掙紮，貪戀著他身上迷醉的異香，掩去眼底的惆悵，一手學著瀟淩的樣子撫了撫‘風馳’，念道，“‘風馳’，以後我騎你身上學騎馬，可好？”
??“……”‘風馳’竟然很配合地往芷珊的手上一蹭，像是在告訴她，它願意。
??“風馳真乖！”感覺到風馳的親昵，芷珊一驚一喜，果真神駒，能通人性。
??夜瀟淩摸摸風馳的頭，淡淡道，“除了風馳，世上還有一神駒，名曰‘雲聘’，如果你有辦法讓它認你為主人，我便將它送給你。”
??“真的？”美眸輕佻。
??“嗯。風馳與雲聘本為一對神駒，我幸得風馳，雲聘自然追隨而來，隻是一直沒人能駕馭雲聘，你要試一試嗎？”
??“好，我一定要試一試。”芷珊美眸一笑，‘雲聘’是嗎？能與風馳縱橫天下的唯‘雲聘’而已，那麽，能與夜瀟淩攜手並肩，馳騁三世沉浮之人也一定會是她言芷珊。
??“小二，這馬你不必管，準備一間上房即可。”夜瀟淩淡淡道，安撫好‘風馳’，摟著芷珊向驛站內走去。
??“一間？”芷珊驚愣著，那她豈不是和夜瀟淩同處一室？
??夜瀟淩失笑地瞥見芷珊錯愕的小臉，狡黠道，“那是自然，時辰不早了，為夫扶珊兒上樓歇息吧！”
??“你……”這樣的夜瀟淩反而總是讓她不知所措，有種被坑的錯覺。
??“好叻。兩位跟我來！“小二殷勤地在前引路。幾點燈籠在門前隨風搖光，燭光隱耀，驛站異常寂靜，幾分詭異。
??踏在驛站樓層的樓梯上，一股異樣的氣息環繞而來。驛站外疏影膨動，幾道詭異的亮光在夜下的叢林中閃閃浮動。
??耳際一動，夜瀟淩摟著芷珊的手猛地一緊，冷眸再現，眉峰一挑，冷聲道，“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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