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初劫
誅仙台上,他一身黑色鎏金絨絲戰袍早已被血色浸染,殺戮之氣愈加強盛。猶如天神般精心雕刻的絕顏此時毫無表情。誅仙台下上千兵將小心翼翼的看著台上那人驚豔絕姿的身形,早已不戰而栗。瞬間天地驟變雷聲滾滾,隻為他戰!
??“戰奕上神,傾越上神魂魄已散。玉帝下令,將上神屍首扔入四海八荒,請求上神將傾越交出!”
??“請求上神將傾越交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齊齊響起,他轉動手中被血液浸染的烈劍,眼神狠絕,突然抬頭怒吼,一頭黑發瞬間雪白,四處飄散。
??“她在,天界亦留,她亡,天界亦毀!我願為她,顛覆黑白!讓整個四海八荒為她陪葬!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用生命所下戰書,天界至此陷入危難。四海八荒皆因此女毀滅多半。
??天界百年,四海八荒滅,天界死傷無數。戰奕自斷仙骨,創立魔界。將魔界河山取名傾越,把心愛之人葬於此處。此生緬懷。
??三百年後
??誅仙台
??“若是凝遠上神知道我帶你到這地方,準得罰我在碧園好好打掃個幾天幾夜。我隻給你看看,你切莫當真,這戰奕上神的傳說,是天庭所有人都忌諱的話題。”
??我認真的點點頭,東張西望的看著已近廢墟的誅仙台,陰森之氣不減反倒愈加強烈,放遠看去瑤池方向鳳鳥鳴啼,祥瑞之氣撒遍各處,唯獨這地方陰氣森森黑雲密布著實叫人害怕。
??“聽聞戰奕上神在心愛之人死後大開殺戒,天界幾乎沒有可擋之兵,沒多久,便生靈塗炭,若不是有女媧後人,這凡間怕也保不住。”
??原想著來誅仙台可以撈點有價值的油水,沒想到什麽都沒。隻好拉著興趣高漲喋喋不休的小仙娥慌著從小路跑出來。
??夜裏司命星君提著上好的白雲鶴酒來跟我套近乎,想想也是為了曆劫的事,我便半嗔半笑的像老婆子似的絮叨半天,見他一言不發隻盯著我看,不由覺得奇怪“你看啥?”
??他緩緩一笑“我隻覺得欣慰,二百年前撿到你時,你跟個瘦猴似的,魂魄將散,氣息奄奄,見了我就往懷裏躥,說要回家;我打開命簿一看,原你是有仙籍的,但死活不知你是哪個級別,裏麵所記載寥寥無幾,便跟玉帝說了個由頭把你帶回來作伴,這一百年過去,你愈發鬼靈精怪。”
??我稍稍一怔,表情有些道不明的意味,許久才淡然一笑“你休想我去曆劫。”
??深夜才將他打發走。芸慶殿才在沉沉的黑暗中徹底平靜下來,我飛身至殿閣之上,遠遠的望著誅仙台方向,腦中頓覺昏沉不已,忙捏了清心決緩愈。近日曆劫之事毫無定數,我腦中卻更對誅仙台感興趣,老鬼(司命星君)不止一次警告我不準靠近那地方。可我偏不!
??將將日上山頭,我不知昏睡了多久,總之最後是被腳步聲吵醒的。睜開一眼,看到司命星君歪鼻子瞪眼的,忙從床榻上坐起來,來不及收拾形象,便問“咋了?”
??他身後低頭走來一個小仙娥,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是看得人心疼,我嘖嘖兩聲,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到底怎麽了?”
??一語未落,小仙娥跪著不斷磕頭,嘴裏念念有詞“昨日裏我帶你去誅仙台,不知怎的被凝遠上神隻曉,他要我跪著把碧園走完,還要稟告玉帝。望神仙替我說道說道,司命星君說您若肯下凡曆劫,我便不用受那麽重的責罰,他會替我求情的。還望霧溪仙子救命。”
??心下一歎。如若心狠那便是小仙娥受罰,畢竟是自己特特說了幾次。
??司命此次的段數不高啊不高。
??我緩緩起身,把小仙娥扶起來。
??離開天界的時候,我仍舊沒有停止腹誹老鬼。他將司命簿打開大筆一揮,“霧溪你就走好吧,保準你會佳偶天成,到時再歸來,可就是霧溪上仙了。”
??正想捏個決將他好好教訓一番,腳一踩空,竟活生生從輪回台上摔下去!
??若羽化飛仙,要經曆這般,曆劫是絕佳的助力,罷了;懶散了一百年,就當是放鬆放鬆。
??金黃色的火光映亮了天空,我眯著眼想看個究竟,卻看到一個人形遠遠向我飛來,火光隨之愈加明亮。我微微抬了一下眼,便陷入了昏迷。
??凡間天朝永定十二年
??天朝年間,王族貴族自立封王,無數政權迭起,複又沉淪。周圍坐擁富庶的西南,不顧天朝警告,幾次進攻;形勢愈加囂張跋扈。入夜,高聳的城牆之上,那人傲然站立,鷹般犀利眼神緊緊鎖定鬆樹後排排躲閃的黑影。
??“動手。”清澈的聲音在空曠城牆上響起。刹那間,原本被徹底埋進黑暗的王室宮牆瞬間燈火輝煌,排排弓箭手齊刷刷的指向鬆樹後想藏匿的身影。
??神砥般傲然屹立的男子靜靜遠望別處,半晌,輕抬手指,一場腥風血戰悄無聲息打響,隻見鬆樹後的黑影逐一落地沒有一聲呼喊。城牆上不斷更換的弓箭手井然有序的瞄準獵物射出;一切似乎盡在掌握之中。打更聲不斷響徹靜寂無聲的街道,天色近亮,那人輕溝薄唇“擒賊先擒王。”
??城門不開,圍牆之上都是埋伏;明明能夠一招製敵,卻偏偏一直打太極;目的是耗費精力再無抵禦之兵。這是最後一戰,如若不勝,再無翻身之日!
??“如若以多欺少,這戰役勝之不武!”
??原要出手的精英打手,瞬間一滯,呆在原地等候指令。
??那人輕輕將手中折扇緩緩打開,向天一望,天空星稀微亮,他從火光中走出,緩緩搖動折扇,那黑衣人已將措辭準備完畢,若要開城門再談戰役,用緩兵之計未嚐不是辦法。
??“啪!”所有黑衣人中了暗器已然倒地,那人俯視著死人堆中唯一站立的一人,笑意寒栗,不怒自威,宛如神者睥睨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蒼生“弱者永遠沒有資格開口說條件。”
??天光全亮,戰役血染的土地已經清洗幹淨,天朝百姓安然享受著祥和之樂,他們背後所沒想到的陰暗麵,戰場的殘忍血腥,敵人的盤旋交戰;都被高聳莊嚴城牆後的王侯將相所阻擋。
??靜心殿
??“西南王被擒,西南再無抵禦之兵,收複之日指日可待!”各掌握核心機構的元老級重臣各自相視而笑,宛如卸下了一個重擔,隻等位居高位之人決策。
??“此次製敵三皇子功不可沒,請皇上務必好好獎賞三皇子,他日必成大器。”
??永定皇欣慰連連,四處找尋那孤傲的身影卻撲了空。不免有些失落。
??“那孩子性子孤傲不喜與大臣有聯係,太子之位眾皇子虎視眈眈,唯獨他不屑一顧不予理睬,若不是這次他製服最頭疼的西南王,朕些許就將他遺忘了。朕就將威遠侯府淺家的嫡女淺凝許配給烈湛,一來鞏固他在朝中地位,二來希望他早日成家立業,可好?”
??聖旨一下,不到半日,朝野一片嘩然,無一人不為三皇子所歎息。奏折小山般堆積在禦書房案頭,但永定皇不再更改。
??烈府
??“主上,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
??那人身著黑色鎏金廣袖朝服,獒桀之氣不減反增。貴族之氣難掩,猶如精心雕刻的絕顏邪氣一笑,擺擺手隨即撫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既初劫已定,若為勝者,逆者不留;困境,定逆流而上;此事無妨。”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