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出井
兩袖青龍,唐蒙和洛狂戰鬥的時候使出的刀法。
很多人覺得作為一個狼人,必然是隻專注於力量,對於技巧什麽的完全不精通。
而這一次,唐蒙就給眾人上了一課,什麽叫做全能?什麽叫做屠殺?
兩袖青龍,刀還是剛才牛頭馬麵丟在地上的,被唐蒙撿了起來。
兩把刀直接甩了出去,正中牛頭馬麵的眉心,不過瞬間,兩個人的生命氣息就直接消退,倒在了地上。
“我說過一筆筆的算賬,就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逃跑,你們能逃得了嗎?”
蒙蒙似笑非笑,眸子中卻有幾分的嘲諷。
好吧,逃生的希望已經徹底被杜絕,黑白無常這個時候也不再去想逃生這件事情,而是準備拚盡全力和唐蒙拚的。
“勾魂!”
“索命!”
黑白無常冷哼一聲,殺威棒和鎖鏈同時向唐蒙糾纏過來,這是他們的必殺技,應該能夠給他們爭取一點時間。
然而……
這一切都隻是他們的想象罷了,風聲,壓抑的環境中突然出現的風聲,再然後唐蒙的影子從原地消失。
不過瞬間出現在兩個人的身後,輕輕的拍了兩下兩人的頭。
對,就是輕輕的拍,近似於撫摸。
可是,唐蒙的爪子很鋒利,手掌也很鋒利,所以拍在兩人頭上的時候,不小心把兩個人的頭給拍歪了,出現了兩個大窟窿。
再然後,兩個人的眼神也是越來越暗淡,摔在地上,黑白無常的麵具掉落在肮髒的泥水上,沾上了泥水,看起來有了幾分嘲諷。
至此,整個水牢之中,已經沒有一個人的蹤影,所有的存在都已經被唐蒙直接抹去。
站在原地,唐蒙的身形依舊很瘦。
薑狂海這一個月來從來沒有讓他吃飽過,不得不說對他身體造成了一定的負擔,再加上方才衝擊水銀王封鎖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受了一點傷。
所以,唐蒙站在泥水中,咳了兩聲,咳出來幾分血跡。
他的身影是蕭瑟的,氣勢卻是鋒利無比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柄塵封許久的刀,渴望著複仇,渴望著殺人!
“終於要從這裏出去了嗎?”
唐蒙喃喃自語,看著離開的方向,冷笑一聲,信步向外麵走去。
此刻,他依舊沒有掩飾自己蹤跡的打算,準備直接殺出去,殺出來一條血路。
“噠噠噠!”
輕微的步伐聲,沒過一會兒,唐蒙就到達了枯井的下麵。
他抬起頭向上看,蒼茫的大雪簌簌而落,把井口給略略封住。
唐蒙一向很喜歡雪花,喜歡那種大雪掩蓋一切的感覺,這大概是因為他在長白山上,看到的風景太多了。
所以,他雙手插在口袋中,看著那大雪,似乎想到了當年的老爺子戲虐的目光。
“下雪了,冬天來了嗬!”
唐蒙燦爛的笑了,心中有了幾分開心。
今夜正是農曆月中,這是月亮圓潤的時候,薑狂海說的沒錯,在月中的時候,是他換血的最佳時機。
但是他同樣沒想到的是,在月中時刻,唐蒙的戰鬥力也會達到一個頂峰。
那種摧枯拉朽的實力,是平日裏麵萬萬沒有的。
雖然雪很大,掩蓋了天空中的明月。但是這隻是外表罷了,對於狼人來說,明月依舊在天空中就掛在那裏,源源不斷的為他催化著力量,也帶來了暴躁的殺氣。
暴躁,很暴躁。
一般的狼人每到月圓之夜,就會壓抑不住心中的那種原始的衝動,想要殺人吸血。
唐蒙雖然早就壓製住了這種衝動,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也是狼人,雖然是狼王,應該是那種殺機卻是很難壓製的。
他活這二十來年時間,一直在壓製著體內的本能的衝動,壓製的很辛苦。可今夜他不想再壓製了,想要把腦海中的這頭怪物給釋放出來。
因為……他想要殺人!
雪花簌簌,唐蒙在地上輕輕一踩,已經掠出了井口。
他的白色的毛衣,因為沾染了太多鮮血,早就變成了黑色。
於是,古井,桑樹,青瓦,屋簷,這一切都被大雪掩蓋變成了白色,隻有他是黑色的,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不過,唐蒙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貼合這個世界。
他不服!
三個字好像有毒一般死死的壓製著他,就好像老子所說的,如果他和這個世界不一樣,那麽不是他錯了,而是整個世界都錯了。
身為狼王,身為狼人的統領,隻要堅信著自己能夠做到一切,能夠把一切都給壓住,足矣!
由於下雪的緣故,世界變得很安靜,薑狂海的這個小庭院也十分安靜。
唐蒙站在庭院的正中心位置,欣賞著漫天大雪簌簌而落的雪景,感慨這時候應該有老爺子溫的燒酒。
如果有一壺子的燒酒,再加上一個烤鴨,看著漫天的白雪,自在的吃著烤鴨,實在是人生的享受。
不過,現在也挺好的,因為在大雪裏殺人,特別是殺自己想要殺的人,也是一種特別的享受。
他沒有想著逃走,從來沒有想過。
從他掠出井口的那一刻,就是為了複仇,所以,他在等,等一個該來的人出來。
十分鍾後……他等到了!
……
……
吱呀,很沙啞的聲音,卻很清脆,庭院中那孤零零的,一座房子房門打開。
一個披著羊皮大衣,頭發雪白的老頭,從裏麵顫顫微微地走了出來。
下陷的眼窩,枯瘦的身體,以及那蔚藍中卻又夾雜著幾分猩紅的眸子。
顯然,出來的正是薑家現在的真正主事人,薑狂海,以及薑家家主薑萬裏。
此刻,薑萬裏撐著傘,安靜的站在自己父親身邊,死死得盯著唐蒙,眸子裏有不屑,也有著疑惑。
他想要詢問唐蒙,但是自己父親在這兒,沒有他說話的權利,所以,他隻能硬生生的壓抑住體內的衝動,安靜的負責聆聽。
“咳咳!”
咳嗽了兩聲,吐出來一口寒氣,薑狂海白發蒼蒼,好像一位垂死掙紮的老人,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了。
但是……
如果你對他有幾分了解,看到他鋒利閉的眸子,就知道這個老家夥不過在隱藏,隱藏自己的鋒芒罷了。
“嗬嗬,今年的初雪下得比較大,還真有點冷!”
“對,很冷,所以老爺子還是,趕快去該去的地方吧,不要總占著茅坑不拉屎。”
唐蒙沒有絲毫的客氣,上來就是嘲諷。
老而不死,視為賊!
眼前的薑狂海就是所謂的老賊,對於這樣的老賊,唐蒙從來沒有放過的意思。
“嗬嗬,年輕人和氣一些,不要總那麽衝動。你看,我現在不還和和氣氣和你說話的嗎。”
薑狂海笑了一聲,陰測測。
“出來了?”
“對,出來了。”
詢問的人言簡意賅,回答的人也沒有做多餘的解釋。
兩個人在說話的瞬間,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出來了,自然是指從井口裏出來了,而唐蒙的回答也是這樣。
他們都沒有多餘的去詢問裏麵的人如何?因為都心知肚明,隻要唐蒙出來了,那麽裏麵的人就隻有死。
這樣的結果換作是薑狂海,也一定會是這樣。
“我對你很欣賞!”
沒有理會唐蒙話語裏麵的不滿,薑狂海冒著大雪,拄著拐棍兒,喃喃自語。
“我似乎跟你說過,我很記恨你的爺爺。
這種忌恨不隻是因為他那碾壓我的實力,讓我有些不服氣,更多的也是他的性格。
優柔寡斷,該斷不斷,不斷必亂。
如果當初是我闖入了薑家,就絕對不會做那所謂的約定,而是大殺特殺,直接把小暖給帶走就是了。
所以……他太懦弱,而一名梟雄,從來不該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