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太後的心思(2)
“你皇兄身為一國之君,雖然擁有無上的權利,但同時,也因為他的那份權利,而讓他身不由己,這些你可明白?”
“兒臣明白!”楚燁恭敬回答,神色平靜,未有半分不悅。
“再過些日子,哀家再與你許一門親事,你看如何?”
皇太後雖用的是疑問的語氣,可楚燁並不是笨蛋,又豈會不知道這老太太話中之意。
她看似是詢問你,像是在跟你商量什麽,而實則,她隻是想告訴你。既然這個寧幽不能當什麽王妃了,那麽就再跟你去找一位新的。
但是,楚燁並不是逆來順受之人,孝順恭敬是一碼事,而自我主見,自然又是另一碼事。
“兒臣此時並無任何再續弦的心思,況兒臣與王妃如今感情頗好,已經無暇再分些心思出來給別的女人。”
楚燁一向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張弛有度,知道何時該說重話,何時話又必須臨摹兩可,而像這種時候,說實話,遠比委婉的拒絕來的要好。
“燁兒是真的無暇再分些心思出來給別的女人,還是此時已經有了其它女人?”皇太後微笑著,看似試探的道出此話。
她笑得仍是那麽慈祥,如沐春風,可為何聽在楚燁耳中,卻是那般刺耳,而深藏在心底的某些情愫,似被喚醒了一般,讓他猛然一怔。
他抬眸,望著皇太後,眼神複雜,而皇太後卻仍是笑得十分無害。
“哀家隻是與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切勿當真,哀家知你是個用情專一的情種,猶記得從前的景王妃去世時,你可是三年未有續弦,如今你與王妃成婚才多久,以你的個性,又豈會再去喜歡別人?”
皇太後的話,看似說的於情於理,也並沒有錯,可是聽在上官夕顏的耳中,卻為何顯得那麽醉翁之意不在酒,?
還是他此時其實已經心有愧疚,他心虛了?他竟然用寧幽來搪塞皇太後,隻是因為不想觸及心底的那一份真實的情意麽?
而皇太後,她今天說這麽多話,難道真的隻是想讓他再納妃,還是以皇太後敏銳的嗅覺,其實她已經嗅到了某些味道?
“兒臣深知,母後也是為兒臣著想,擔憂兒臣。母後請放心,兒臣沒事,兒臣也會處理好與景王妃的感情的。”
“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再好不過。”說罷,她往後靠了靠,紅梅幫其把有些滑落的薄毯複又扯上了一些,幫其蓋好。
“不過,如今楚國皇室單薄,而皇上血脈亦是不多,而你更是連一男半女也未有。哀家此時甚是擔心,待哀家百年之後,若是還不能看到你膝下承歡,哀家又有如何臉麵,麵見各位列祖列宗!”
皇太後說到這裏,露出一副極為悲憫的神色,而這些話,成功讓楚燁,心中越發鬱悶。
莫非這生孩子是說生就能生的麽?況,他與寧幽雖然名義上是夫妻,而實則如何,外人不知道,他可是心知肚明。
叫一個與自己沒有夫妻之實的女人懷孕,這綠帽子可就戴的大了,當然這些話,他自然不能讓皇太後知道。
他此時除了默默接受皇太後的嘮叨,實在想不出更好地辦法。
“你也別怪哀家嘮叨,先帝血脈也並不多,雖從前生了不少王子、公主,可真正好好活下來的,除了皇上,就是你了,你說,這種情況下,哀家又豈會不念叨。”
“母後說的極是,兒臣自當銘心記住!”
“你光記住可不行,你可得想想法子,怎樣讓哀家抱皇孫才是上策。這樣吧,後年選秀,皇上沒有選上的,你去這其中選選看,若是有喜歡的跟哀家說,哀家再跟你給皇上說說,你看如何?”
原來,今日這皇太後把他叫來,卻是為的這一出。
“嗯嗯,母後如何說,兒臣便如何做!”此時唯有聽從方是上策,以後尋個機會,再說自己近日無暇分身,再推開便是。
反正此時皇太後話匣子已經打開,又心情高漲,這種時候,給她反駁回去,定會讓她氣不順。
她又身體欠佳,若是因為他,而讓她更加病重,他定會心裏不安。
楚燁本來就是個十分孝順的人,對於皇太後,更是如此,不到萬不得已,他定是不會反駁了皇太後的話。
“哀家這有一事,還想問問你。”
“母後請說,兒臣一定知無不言。”
說到這裏,皇太後揮手,把一旁宮婢全部遣退了下去,此時這偌大的院中,就隻剩楚燁與皇太後母子二人。
楚燁雖心有疑惑,但還是耐著性子,等著皇太後把話道出來。
“近日哀家聽了一些謠傳,聽聞皇上前些日子納的一個妃子,乃是前燕國的後妃?”
皇太後此話,就有如一道悶雷,在楚燁腦海中猛然一炸,原本以為,對於納蘭嫣然,他定能平靜麵對,不想皇太後問出來,他還是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漣漪。
別看皇太後常年深居中翠宮,終日裏誦經念佛看似不理世事,而實則,後宮本就是個是非之地,宮婢、內侍就不用說了,還有那麽多的後妃,自然是傳播速度快。
況朝華夫人與前燕國國君,後來的天命侯璃淵有奸情一事,在後宮甚至整個楚國已然不是什麽秘密。
而納蘭嫣然作為前燕國帝皇的後妃,這種驚天大新聞,就算你不想知道,也會因為說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皇太後雖然用的是疑問語氣,但是以皇太後的睿智,又豈會真的不知道這其中的真實?
“是,母後方才所言的妃子,就是前不久,方冊封的善妃娘娘,也就是五皇子楚沃的生母!”
楚燁平靜的回答著,外表看似平靜,內裏早已經翻江倒海,皇太後問他這些問題,而實則,到底知道多少,他並沒有底。
若是皇太後知道,善妃實則是被他擄走的,將會如何?
“哀家還以為是謠傳,原來是真的。這善妃,哀家曾經讓其超過經書,相貌絕色,脾氣甚好,字體也寫的極為工整,正合哀家的心意,不想…”
言畢,她露出一臉的惋惜,繼而又道:
“你皇兄這些日子,怕是心中鬱悶,事故頻頻發生,哀家作為一介婦人,自是不好幹涉前朝之事,而你作為親王,時刻擺正自己的位置,記得幫襯著你皇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