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任她腐爛
沐曦北不客氣的倚在白楷澤身旁的車座上,斜睨著白楷澤那張帥氣的臉,邪邪道:“你說我和你,誰更帥?”
白楷澤懶懶的白了他一眼,明顯不想和他廢話,沐曦北頓時就不滿意了,不悅的低咒了一聲,“這麽沒禮貌,以後一定找不到小老婆。”
白楷澤懶得搭理他,開著車就朝著迷幻斯開去,正要進門卻被沐曦北一把拉住了,示意他等一下。
雖然說對於沐曦北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對他沒有太多的戒備之心,小的時候自己遇到過危險時,也是他救的自己,隻是那之後再看到他,便是在地下室裏了。
時間久了,本以為他和白家不會再有什麽聯係了,沒想到今天又看到了。
“喲,你小老婆好像出事了。”沐曦北賊賊的笑了一下,即使是那樣猥瑣的笑意,卻在這張帥氣的臉上還是那麽作死的耀眼。
白楷澤被沐曦北硬是帶著飛到了千裏之外,吸血鬼密集的地方,看著周圍的人死的死,逃的也在逃命中喪命,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不禁作嘔,可是那群傀儡卻滿臉幸福感的吸食著鮮血。
沐曦北所到的地方是一片荒野,穿過了城市之後吸血鬼明顯數量減少了不少,可是令人無奈的是,數量少了,可是質量上來了。
鬆鬆散散站在周圍的吸血鬼,哪一個不是胸前佩戴了徽章,彰顯自己的地位與身份,貴族的服飾奢華迷人,繁複的花紋與色調完美的結合,總是優雅的襯托出這些吸血鬼的高貴。
白楷澤順著這些吸血鬼的目光朝著遠處看去,熟悉的嬌小被綁在了十字架上,銀質的鎖鏈牢牢的將她鎖在架子上,鮮血由手腕處的傷口滴出,架子下的爐火上放著精致的銀碗盛著血,在火的升溫中漸漸沸騰起來。
不仔細看或許隻能看到這麽多,沐曦北眯著眼睛看著身上被劃開多刀的慕七若,不禁瞥了瞥四周,看似安靜卻好像隱藏著殺機。
“我不是下達過命令,不許劃傷太多嗎!”牧修楠的眸子裏盛滿了怒氣,看著那銀碗裏的血越來越多,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大。
眼前似乎還是能夠浮現,慕七若之前吵嚷著要自己剝栗子的樣子,天真爛漫的朝著自己笑,還時不時嘟嘟小嘴撒撒嬌,已經失去了她那個年齡該有的認知,如今卻被抓來當作誘餌。
或許冷晨有些話是對的,她是無辜的。
是他們自己無能力去打敗吸血鬼,隻能靠誘餌,卻要說的將她當作誘餌是一種理所應當。
隨著貴族們的靠近,牧修楠的眸子裏有些顫抖起來,立即轉身道:“快將慕七若帶回。”
聽到牧修楠下達了這樣的命令,早就注視著一切發展的冷晰言頓時走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拔掉了中轉線,眸子裏帶著一絲冷意,“很快就要成功了,你別給我搞砸了。”
“貴族的數量已經超過了原先的預計,如果不趕緊把慕七若帶回,她會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牧修楠激動的說著,朝著門外便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門便自動關上了,牧修楠回頭看向冷晰言,那張清冷的臉上有的隻是對即將殺滅貴族的興奮,全然忘記了慕七若的生命。
或者說,冷晰言從來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活,包括他自己的,他在乎的隻有殺滅吸血鬼的勝利光彩。
“天呐,還真是驚喜呢!居然是卡帕多西亞的……遺孤!”貴族們的議論聲頓時傳入了耳中,白楷澤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
白楷澤側目看向一旁的沐曦北,低低的出聲道:“解開我的封印。”
沐曦北微微瞥了他一眼,就當沒聽到一樣,仔細的觀察著那群駐足不前的貴族們,說來也奇怪了,白楷澤有著吸血鬼的意識了,可是身體卻還是人類的,而不久之前自己感應到的千年吸血鬼記憶解封之後,明明恢複了自身的魔力。
“你給我回來!”沐曦北看著已經衝了出去的白楷澤,真是有點頭疼了,這個孩子以前不是挺穩重的嗎?怎麽現在這麽衝動!
他一個人打一群,這樣真的好嗎?
白楷澤的步子沒有走出多遠,便整個人被沐曦北給控製住身體吸引了回來,就在眨眼間的功夫,一道白光猛的閃過,四周隱藏的槍械全部被懸浮在了半空。
隨著長的最為妖冶的男子手指一握,全部化為了灰燼。
“把她給我帶下來。”眸子裏的陰沉著實嚇人,身後的貴族一收到命令,立即飛身將慕七若掙脫了銀鏈帶了下來。
白楷澤看著那張臉,瞬間僵硬了起來,握緊了拳頭出聲道:“他怎麽會在這裏!”
“喲嗬!看樣子是你的熟人呢!別看了,人家都把你小老婆帶走了!”沐曦北笑眯眯的說著,心裏不得不說一陣爽快,看著白楷澤難受,他心裏好受。
白楷澤握了握拳頭,垂下了眼眸輕聲道:“不必去追了,他會保護好她的。”
沐曦北看了看白楷澤的眉眼,又看了看緩緩離開的陌羽,突然明了一些,嗬嗬的幹笑了一會兒,在白楷澤的離去中跟了上去。
冷風混著黑暗的氣息席卷著神經,站在古樹旁望著卡在上麵的人兒,安靜乖巧的閉著眸子,修長白皙的手指無力的垂著,紅色的裙子在風中裹住她的身體,可是還在阻止不了古樹的腐蝕。
古樹的枝葉劇毒無比,能夠腐蝕任何生靈的身體,就算是吸血鬼也不可能躲過,幽格娜掉落的位置上長著茂密的葉子,葉子上透明的汁液分泌著這個世界裏最強的腐蝕劑。
“娜娜……”他輕輕的念著她的名字,卻在下一秒一道黑影閃過,將幽格娜的身子從樹上抱了下來。
純白色的貴族華服已經被葉片損壞,露出的肌膚上傷口裏閃著黑氣,單漆跪地的陌羽低頭望著懷裏的幽格娜,聲音裏的哽咽讓他突然間失去了回答的力氣。
“你害死了她,如今連她的屍體,也不敢取下,任她腐爛,陌也澤,你終於穩坐了你的王位了。”
之後的那些日子裏,每每到夜裏,陌羽的宮殿裏便是他隱忍的痛呼聲,古樹的劇毒沒有剝奪他的性命,卻給他的身體留下了疤痕,留下了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