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控,時局變遷(下)
這時候還想著假仁假義的關係,這幅麵孔果然讓人厭煩到不行。蘇安紅了臉,說出來齊墨軒可能不信,他是不怎麽關照蘇傾酒,但他絕對不是想蘇傾酒死去的那個人。
“老臣,老臣知道了。那小女就拜托王爺了,希望她好好的……”
真的希望她好好的,當初就不應該把她塞給他。連她都看的出來,他不是那種人,與他同朝這麽多年,蘇安豈會心裏沒數?
“行了,家事就不要拿出來說了”,柳毅插了一句話。二人的身份,除了他其他人也是說不上什麽話的。
齊浩看他們互不相讓,心裏還不知道做何打算呢?消停一會算了,這幾日可不是除了桃花節有事,某處的匪徒可是猖獗起來了呢。
在那個地方,有兵存在,但是卻沒有人帶領,更是沒有命令。盜匪無所事事,攔截過往商客。
事實上,同官員一樣,分為兩黨一武一文。兵,也是分黨的,一個將領一隊兵。在齊國,大多數兵柳毅是帶過的,除了他還有齊墨軒。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齊浩欲想收回兵權,那些兵將便散了。
距離最近的一處校訓營,盡是塵世敗壞的風氣。無人肯管,據他所知,朝廷連正常的補給都沒有。每年齊墨軒都會去一次,因為那裏有一部分是墨家軍。
“匪盜?如此之兵,不如為匪……”
齊墨軒的思緒停留在了去年,那次他聽到這句話。麻木的心,有了裂痕。他是將啊!可是他卻什麽都沒有,什麽都給不了自己的兵。
齊浩分散了他的兵權,還留出一部分人放在離霽城最近的校訓營。讓他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那是要挾,也是恥辱。
何等英勇的戰士啊!荒廢著最好的年華,在那暗無天日的日子裏,挨過酷夏寒冬。他不是戰神,他是慘劇的製造者。那些人,放在哪裏不能建功立業,偏偏受他牽連至此。
越是痛苦越是興奮,齊浩很滿意齊墨軒的表情。每年說好聽點是到那裏訓練,其實卻是給那些人送補給的。幾個月的食物,是不足以支撐一年的,那些人是沒有幾乎訓練的。
即使有,那剩下的可都是他忠誠的將領。不聽命令,可是要受罰的!
“阿軒,那個地方出了那種事情,你怎麽看?”,齊浩得意的問道。這種剿匪的事情,本不用提出來的,但是上書的人不止有當地小官員,護國公柳毅也參了一本。
即是如此,小事也能化大。
柳毅是為自己創造機會,霽城是待不下去了,隻是校訓營那個地方如今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想必是烏煙瘴氣,去年見到的不足千人,今年他還能見到多少?
萬人的校訓營,一年過去,又是受了多少委屈壓在心頭。
“宮中能人這麽多,各個大臣能言善辯,相信去了之後一定能剿滅匪徒”,齊墨軒靠在輪椅之上。以退為進,齊浩拿捏的不過是他的在意,若他能放下,齊浩能耐他何?
“這,這……”
若能笑出聲,齊墨軒絕對不會忍住。拿著俸祿隻會說風涼話的同僚,真讓人看不起?文官怎麽了,論智他從前之搭檔,那個人不會一絲武力,但是一句能耍的敵軍團團戰。
一群膽小的家夥,苟且之徒,區區匪患也作討論?若不是五年之前的戰事,各國影響慘烈,這幾年齊國一定不會如此太平!
“有什麽好說的?宮中有軍有將領,那地方不是也有校訓營嗎?那麽多的兵還攻不下一個山寨!要之何用,不如殺了”
一個“殺”字,凍結了一片跳躍的心髒。幾日之前還能裝作好不關心的人,如今開口便帶著殺伐之氣。最珍惜士兵的將,為何如此冷血?
鬆了的手又握緊,齊浩認真注視著齊墨軒的每一個表情。若他剛才的話不是在開玩笑,那他便是再也不能掌控他了。他們之間便剩下最後的一層窗戶紙,誰先捅破,這內戰便開始了。
一點在意的眼神也捉摸不到,仿佛那一切與之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阿軒不要開玩笑了,校訓營裏可是有墨家軍的,阿軒當真舍得?”,為確信,齊浩忍不住問了一遍。他手中的籌碼不多,若齊墨軒無所顧忌,那便隻有翻臉。
齊墨軒抬高手臂,衣袖遮住了他的冷笑。這般不是威脅,又是什麽?
“墨家軍,是沙場上的英魂,不是苟延殘喘之徒。所在之地,讓匪徒猖獗,那些人皇上覺得配嗎?”
配嗎?以齊墨軒的標準自是不配的,但是那些人,他就真的恨得下去心。變成那樣,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
“不配,自是不配的”,齊浩開口道。
短短幾句對話,任誰也聽出了這裏麵的對決。這位聖上與這位戰神王爺的關係果然不好,抹掉功勳之將的榮耀,這真不是一般人做的出來的!
“哈哈,墨家軍早在五年之前就全軍覆沒了,皇上你忘了嗎?”,像是在質問對方,又像是在問自己,這一刻沒有人打斷這年輕將軍的悲傷心情。
時間的確會衝淡一切,但是那些刻骨的回憶,時間隻會讓它越來越清晰,深入骨髓烙印心中,永遠都不能磨滅。
柳毅走進齊墨軒,強勁的內力輸入意圖壓製這份憤怒。說是墨家軍,隻不過是墨家軍的遺孤。曾經想為國效力的戰士,不知道此刻懷抱著的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阿軒,沒有人會忘記。他們是齊國的英雄,但是這都已經過去了”,柳毅安慰道。
他能明白他心裏的苦,但是他早已過了熱血的年紀。比起齊墨軒,現在的他更能看清什麽是現實。齊浩依舊是君齊國的君主,他們是臣齊國的臣子。
齊墨軒大袖一揮,遮住自己殘疾的雙腿,同時也遮住了緊握的雙拳。戲,情緒都要點到為止,那個地方他自信齊浩隻會選擇他,他要的不過是一些自主的權利。
這次,他要齊浩這裏拿到絕對的權利。爛攤子校訓營是時候該管管崛起了,墨家軍是成為過去了,但是誰又說的準,不會重新再出現呢?
除掉該除掉的人,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這一場博弈,半斤對八兩,齊浩的棋路他已經看明白了,現在是時候換他開始布局了吧!
PS:一章,上白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