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不訴淒涼,舊事(上)
齊墨軒說校訓營的前世一座城池,所以這個地方能容納不少人。
被蘇傾酒打到在地上的士兵,不少人的傷口又是重新崩裂,齊墨軒下了命令嚴重的要重新包紮。至於不嚴重在百成曉的草藥沒來之前,隻能等待自愈了。
“高崎,按王妃的話繼續。以後本王要是不在,本王的王妃說的話你們照辦就行……”
她要的東西他也許給予不了,但是他現在能給她足夠的尊重,以及一個溫暖的懷抱。在他所在的地方,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委屈你了我的王妃,本王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今日怕是要待在這裏很久了”,一手抱住蘇傾酒一手看著高崎匯報的重要事件,齊墨軒坐在輪椅上氣息很安靜。
沒有人去打擾他,隻有當想到什麽事的時候,他會開口說過告知高崎。
“王妃倒是會找地方,王爺也不閑累”,傲影活動了一下疲憊的身體,這地方有不少空的房間已經打掃出來了,他是不懂蘇傾酒為何不找一房間休息。
賴著他們的王爺,這點隻能說他們王爺真是縱容這位王妃!
“在別的地方王爺大概也不會放心,回去休息的時候留點心,這裏有異心的人”,綠靈給傲影到了一個提醒,蘇傾酒放他們一次,他們今日便好好回去修整,明天又將會是嶄新的一天。
蘇傾酒睡得很沉,沒錯她意識恢複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齊墨軒依舊坐在她的不遠處,他靜靜的看著她,似乎等她醒來。
爬起來接過晚飯,蘇傾酒看著齊墨軒,問道:“有話要說?”。
“不是夫君有話說,是夫人有話想問吧?”
齊墨軒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到現在他有好幾個人的身份沒有說過了。朱淵、玄天離加之今日的白成曉,他們幾個人其實都是很熟的人。
“我等你吃好,願賭服輸今夜想問什麽,都回答……”。
“你上來吧,坐在那裏幹什麽?”,蘇傾酒拉住齊墨軒,一張床不是放不開兩個人。齊墨軒這樣一張坐在輪椅上,她心裏看了很不是滋味。
戰神啊,讓無往不勝成為一種信仰,很辛苦吧!
握著齊墨軒的手,蘇傾酒問道:“齊墨軒,能講一下五年前的那場戰役嗎?現在的你的旁邊隻有我,我想知道這件事情”。
五年前的那場戰役,流傳下來是因為遭受到了伏擊。可是她感覺卻是不是那樣的樣子,對於自己的直覺她一直都是很相信的。
齊墨軒的手明顯的在顫抖,他緊緊的握住蘇傾酒的手,似在掙紮。忽的,他吐出一口氣,往事不可說那是在自欺欺人。
每一個不能安睡的夜被噩夢驚醒,他都是在自我催眠。過了五年,他以為他能放下,可是蘇傾酒問他的時候他才知道他自己有多脆弱。
戰神,不過是穿著一身盔甲的人。是人,就躲避不了被傷害。
“五年前我出兵的地方靠近北羽,那個地方常年多雪,天氣格外的寒冷。酒兒你猜,北羽為什麽會出兵?”
“那場戰爭本來是一個誤會,但是後來卻是因為另一個誤會混戰了數幾個月。也就是在那裏,我看清了好多事,也懂得了好多人”。
這是一個不能說的故事,每一次開口蘇傾酒就在感覺齊墨軒像是親手在撕裂自己的傷口。她開始後悔提及這件事,過去的事不知道就不知道了,未來的事情她現在好好走每一步,未來也會很好。
“酒兒,還記得朱淵、玄天離嗎?加上今日的白成曉,他們五年之前都是我的人。五年前的事情要說明白,就要從我的身世開始……”
“我爹墨宏越是齊國的本地人,他從小在花家長大。花家在三十年多年前是一個如同現在蘇家的存在,花家有一獨女花清越,他們兒時是好友”
這果真是一段塵封的故事,蘇傾酒控製不住自己多想起來。這樣的大家族,皇帝去拜訪也是很正常的。就在某一天,身為皇子的齊浩見到了花清越。
三人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結拜了,這份友情就這樣誕生了。那時候的天下還有許多小的國家,齊墨軒說他的父親想要建功立業就離開了花家。
蘇傾酒腦補了很多內容,這位花清越姑娘齊墨軒說她就是現在的越貴妃。兩個男的要是爭一個女的,不出意外是拚不過背景高的那位。
參軍的墨宏越因為武功不錯,又很有見識很快的得到了提拔。就是在這時候齊墨軒說他的父親認識了柳毅,柳毅不像他父親那種身份,他一直都是軍家背景。
長話短說就是在某一年墨宏越在行軍途中救了一位姑娘,兩個人一見傾心,柳毅為他們舉辦了簡單的婚禮,兩個人就在一起。
等到他們勝仗回來以後,花家出現了一次大的變故,被下令抄家了因為齊浩的關係獨留了花清越一個人。
這大概就是一個青梅竹馬長大之後變了味的三角愛情,花清越喜歡墨宏越苦苦等著他回來,卻見得對方帶回了另外一個女子。這一傷心就轉身嫁給了他人,後來想通後悔了,但是身份尷尬就瘋魔了。
如果不是齊墨軒在講這故事,蘇傾酒都想吐槽一句:什麽鬼了?每個選擇都是自己做的,後悔不後悔這事怎麽能怪在別人的身上。
“沒什麽意思吧”,齊墨軒歎道,蘇傾酒在他的旁邊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了。
“嗯,你說的聯係不大,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跟我講這麽多,莫不是幾代人的恩怨,到現在了還糾纏在一起”,蘇傾酒揉著太陽穴,這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故事。
“的確是我們好幾代人的恩怨,今天的局勢不就是昨日種下的果嗎?”
“酒兒你可知道花家在抄家之後被滅門了?那件事就是五年前那件事情的因。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小看的大概就是恨意,它能讓人變得瘋狂就連性格也能扭曲,你相信嗎?”
齊墨軒的話還回蕩在耳邊,蘇傾酒默不作聲。偏執的人的確有這種可能,今日的越貴妃她隻見過幾麵,便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那位孤身一人入了宮,她能從身份最低的妃嬪爬到貴妃。以齊浩的心性,這個人也許是有情,但是他不是長情的人。她有如今的地位,其手段她還是是很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