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節 選秀(1)
儷寄踏雪一擊,奇襲淮泗口的消息傳開。
天下震動。
稍微懂些兵法的都知道,淮泗口失陷,代表著在梁國境內的幾十萬吳楚大軍頃刻麵臨絕境。
吳王劉濞收到消息的時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口老血噴出,幾乎當場昏厥。
所幸他反應快,用力一咬舌尖,保持住了清明。
事到如今,劉濞很清楚——大事去矣!
淮泗口一失,眼下這浩浩蕩蕩的大軍,立刻就要崩潰……
“不……”劉濞猛的站起身來,十幾年的謀劃,日思夜想的大事,豈能就這麽失敗!
“寡人沒有敗!”劉濞雙目赤紅,心中想著:“昔者項羽破釜沉舟,巨鹿滅秦,淮陰侯背水一戰,會食趙地,寡人情形與此兩事相近,還有一搏之力!”
於是劉濞喝令道:“擂鼓!升帳!召集眾將!”
當務之急,就是在還有糧食吃的時候,鼓舞士氣,憑著他劉濞這幾十年來種下來的恩德與威望,劉濞認為,自己的手下將校還是會願意與自己做這最後一搏!
隻要能在糧盡之前,攻陷睢陽,那麽,整個局勢立即就會逆轉過來。
睢陽是豐邑大都,又是梁國國都,府庫之中的存糧多到無法想象!
………
與此同時,睢陽城的王宮之中,梁王劉武得知了周亞夫遣大將儷寄、韓頹當,成功攻陷淮泗口,阻斷了吳楚糧道之後。
即使劉武對周亞夫非常不爽。
也不得不撫掌讚道:“寡人聽說,昔者古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今日太尉三月不鳴,一鳴定勝負,寡人佩服!”
言語之間,卻還是有著對周亞夫的深深恨意。
劉武並不傻。
這麽些天下來,劉武算是看明白了。
這太尉周亞夫是在利用他的梁國,用梁**隊的犧牲。來換取對吳楚的勝利。
至於皇帝大兄,恐怕也是坐觀其成的。
正因如此,劉武才深深的惱恨上了周亞夫。
皇帝大兄,他不敢恨。甚至不敢在心裏麵有恨這個情緒。
但周亞夫,一個臣子而已,居然也敢對他這堂堂藩王,先帝苗裔的求援置之不理,更存心利用他。這就讓劉武恨到骨頭裏麵去了。
“大王,臣以為,為今之計,當防止吳逆狗急跳牆,仿效項王、淮陰故事,臣請大王立刻下令,加強城防,坐待吳逆自敗!”一個將軍出列道。
梁王劉武聞言,心裏頭那點子不怎麽愉快的情緒,頓時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劉武是個文青。文青性情散漫,隨心所欲。
簡單的來說,就是想到哪裏是哪裏。
喜怒無常,變化詭異。
比起遠在昌邑,就算想罵也罵不到的周亞夫,眼前這個將軍,真是讓劉武見了以後心花怒放,極為高興。
這將軍身高八尺,魁梧壯碩,相貌堂堂。最難得的是知書達理,有儒將風範。
劉武崇拜孟嚐君,最愛招攬四方食客,大將。
自從這個名叫李廣的將軍奉命來到睢陽協防以後。劉武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個行事穩重,風度儒雅的將軍,幾乎有空就會召李廣到身邊討教、說話,尊重非常,幾乎就差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了。
此刻。劉武聽到李廣的建議,別說李廣說的有道理了,便是沒道理也不會不給麵子。
於是,劉武立刻道:“善,將軍所言甚是,寡人就將這城防重任,交托將軍了!”
說著根本不管不顧的就將一個代表著他梁王劉武的印信和虎符交給了李廣,一副誠懇深刻的模樣。
李廣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稀裏糊塗的受了印信和虎符,成了梁國的將軍。
散會以後,步出王宮,一陣北風吹來,李廣忽然感覺脖子有些發涼,心中更是非常不安。
身為朝廷大將,卻受諸侯王印信虎符和任命,這是大忌!
隻是,想了想,李廣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今上胸懷廣大,太尉賢明威德,梁王又是仁厚親番。
即使他受印,想必以天子之聖明,必不會降罪與他!
而當儷寄成功拿下淮泗口的消息傳到昌邑之時,周亞夫正帶著義縱等太子的親隨在巡視營寨。
當周亞夫聽到儷寄成功的消息後,他隻是微微一笑,道:“吾知矣,爾等下去吧!”
一副雲淡風輕,榮辱不驚的模樣。
等使者退下之後,周亞夫依舊帶著義縱等人巡視營寨,與往常一般,親自檢查壕溝的深度,視察營寨的寨牆與弓矢的準備情況。
絲毫也沒有半分奇襲之策成功後的喜悅和高興的情緒。
義縱見了難免奇怪,於是,趁著一個無人的機會,問道:“太尉,曲周候、弓高候奇襲淮泗成功,何以太尉並無表示和嘉獎?”
此時的義縱,可以說已經成了周亞夫的腦殘粉了。
隨著與周亞夫的接觸越發深入,義縱就越發的敬服周亞夫。
在周亞夫身邊,義縱學到了過去所無法學到的知識,能明白了怎麽調度大軍,臨陣應對,更讓義縱感動的是,凡他有所問,周亞夫必然有所答。
這樣的恩情,已經不是普通的上下級之間的關係所能涵蓋的了。
義縱年少失親,缺乏父愛,此刻,在義縱眼中,周亞夫就若自己的父親一般。
高大、威嚴、智慧。
周亞夫聞言,微微一笑,道:“自古以來驕兵必敗,古代所謂名將,皆是榮辱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吾身為太尉,身負天子重托,安可得意忘形,當此之即,更應該鎮之以靜!”
末了。周亞夫補充了一句,意味深長的道:“況且此時,勝負未分,多少大將。皆是在大勝之後大敗啊,譬如章邯,巨鹿之時何等囂張,龍且在趙國又是何等風光,最後呢?所以。身為統兵之將,在沒有看到敵人授首之前,應該保持冷靜,謹小慎微,在勝利之時,要多思考敵人的動向……”
周亞夫轉身,看著義縱,問道:“義都尉,吾且問你:若君為吳逆,此刻。會如何?”
義縱聞言,心中想了想,道:“回稟太尉,以末將之見,自然是提兵猛攻睢陽……”
“若睢陽不能下呢?”周亞夫繼續問道。
義縱自信滿滿的道:“倘若睢陽急切間不得下,自然是猛攻昌邑、下邑,死中求活!”
這些天跟著周亞夫,義縱不說別的,至少是這軍陣的知識學會了許多。
而這個問題又是如此簡單,這些天。在周亞夫身邊,聽著將軍們的議論和討論,義縱自然知道,這兩個選擇是幾乎所有漢家將軍一致認定的結論。
至於劉濞會不會撤兵?
開什麽玩笑!
自古以來。多少慘劇都是發生在撤軍之時,猛攻睢陽或者昌邑,劉濞還能死中求活,但是,大軍隻要後撤,那立刻就是崩潰。
特別是此時。吳楚賊軍,軍中斷糧,人心惶惶,一旦撤兵,馬上就會有無數人開始逃亡。
到時候,可能隻需要幾千人就能把幾十萬的叛軍統統像抓羊一樣給抓起來。
隻是這些問題,人人皆知,義縱不明白,周亞夫為何這麽問自己。
周亞夫卻立刻又問道:“那依都尉之見,吳逆猛攻睢陽不下,轉戰昌邑、下邑,吳逆會攻昌邑,還是下邑?”
“下邑!”義縱麵對這個問題,想了想回答。
“為何?”周亞夫笑著問道,對義縱能回答出下邑這個答案,周亞夫深感欣慰,隻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教導總算沒白費。
雖然,一般的將軍在經過思慮後也能得出吳軍必攻下邑的決定。
但,義縱不過從軍三月不到,而且年紀不過弱冠。
這就難能可貴了。
周亞夫帶兵這麽多年,見過無數的聰明人,但能像義縱這樣,成長的如此快的年輕人,他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樣的年輕人,正該傳我衣缽!”周亞夫心裏想著。
周亞夫非常清楚,平定吳楚之後,他恐怕就要離開軍隊,改任文職了。
否則,即使天子寬厚,恐怕也會夜不能寐!
但他的兒子沒一個成器的,不可能接過他的旗幟。
於是,他就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幫助他完成他未盡的事業,這個事業就是完成漢軍的騎兵化改革,將騎兵變成主戰兵種,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
而義縱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皆具備。
他是太子的寵臣,未來的官場希望之星,更重要的是他還可能成為外戚。
漢室外戚,可是出則拜將,入則為相啊!
這麽想著,義縱在周亞夫的眼裏,就變得更加重要起來。
二三十年後,義縱正當壯年,或許可以代表他這一代的老兵,遠征大漠,追亡逐北,完成擊敗匈奴,實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理想。
義縱卻不知道這些,他隻是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道:“太尉,末將以為,吳逆倘若猛攻睢陽不下,膽氣已泄,必不敢來昌邑犯太尉虎須,彼輩為求活路,自然隻能猛攻下邑,寄希望求得一條生路!”
周亞夫聞言,滿意的笑了笑。
說實話,能想到這一步,義縱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周亞夫的預期了。
但周亞夫還是想試一試,這個年輕人的潛力和眼光到底有多深。
於是,他又問道:“下邑四戰之地,於梁洛之間,都尉以為,吳逆會從哪個方向進攻?”
這個問題,立刻就難倒了義縱。
義縱仔細想了想,將目前他所知道的消息一一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可惜,依然沒有靈感。
這時候,義縱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光亮。
他想起來了,太子曾經教誨過他——“倘若遇到難題,無法決斷,不如先排除掉那些不可能的選項,此謂之排除法!”
下邑。這個地方可謂是相當有名。
對於此地,義縱再熟悉不過了。
當年,高皇帝劉邦在彭城大敗,幾乎全軍覆滅。與張良逃往下邑,正是在逃往過程中,君臣兩人定出下邑之謀,改變了楚漢的戰略態勢,底定了日後亥下的勝利。
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下邑的地理地貌以及所有劉濞可能選擇的進攻方向後。義縱抬頭,試探著問道:“西北?”
周亞夫聞言,渾身一震,盯著義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良久,周亞夫才問道:“都尉何以得知?”
這一問出口,基本就等於承認,周亞夫也認為,假如吳軍前來進攻,那麽肯定會從西北方向進攻。
義縱憨厚的摸了摸頭。恭身道:“末將亦也拿不準,隻是,末將曾得家上教誨‘倘遇事不決,則汰其不能之選,再從中擇一最佳’!”
“賊軍自睢陽來,自然不可從南北兩側進擊,而昌邑在下邑東方,更不可能!”義縱解釋他的思路道:“如此,賊軍隻能從西方進軍,而下邑西北方向乃是雒陽。若自此進軍而破之,則可直趨雒陽,彼時叛軍必然饑渴難耐,人在絕境之中。肯定會下意識的選擇一條最近的道路,是以末將以為,賊軍必從下邑西北進攻!”
頓了頓,義縱肯定無比,信心十足的道:“一定是從西北進攻!”
周亞夫聽完義縱的回答,愣了好一會兒。良久,他才道:“家上,真乃神授也!”
他可是經過兩三天的調查,反複研究,才得出吳楚肯定會從西北進攻下邑的定論的。
卻不想,義縱不過是根據太子的一句教導,從人性出發,用一個簡單的排除法就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對此,周亞夫除了用天授外,得不出其他解釋!
…
隨後,吳楚聯軍果然發了瘋一樣,猛攻睢陽。
但在攻打了一天以後,不得不黯然撤兵。
睢陽城高牆深,即使吳王劉濞都親自擂鼓助陣,可是,依然還是無法啃動。
在這個時候,劉濞也不得不改變作戰方向了。
因為糧食已經不多了。
三天!
三天內吳楚大軍必須打開一條通向北方的道路。
不然,這大軍沒了吃喝,必然是崩潰!
那麽,劉濞隻能在撤兵與東進之間做出選擇。
撤兵,肯定是被排除的。
大家都不傻,劉濞更是清楚,自古以來撤兵都是大敗的預兆。
幾十萬軍隊,後撤,一旦敵軍追擊,本方的殿後和狙擊部隊稍微應對不當,馬上就是全軍覆滅的結局。
更何況,現在吳楚聯軍人心惶惶,後路已絕,此時,劉濞很清楚,他前腳宣布撤軍,後腳整個大軍就立刻就會崩潰,人人都會開始逃亡。
與其那樣,還不如去東邊,去周亞夫的銅牆鐵壁前試一試運氣做最後一搏。
於是,劉濞想都不想,就下了決定——改道下邑。
在劉濞看來,選擇下邑,有很多好處。
首先,他可以拿高皇帝劉邦的故事來鼓舞士氣,當年,高皇帝彭城一敗,幾乎是麵臨絕跡,正是在下邑重新崛起,並底定了擊敗項羽的基礎。
對於劉濞來說,這也屬於一個心理安慰。
其次,昌邑方向的壕溝和營寨,密密麻麻,多得數不清楚,對劉濞來說,去昌邑,那幾乎就是去送死!
再者,下邑離雒陽最近,隻要能通過下邑,就可以去雒陽,雒陽有武庫,有敖倉,隻要能占據雒陽,那就不算輸!
最重要的是,劉濞心裏麵還有一根救命稻草。
起兵前,他曾讓人去聯絡趙王劉遂,讓其與匈奴人取得聯係。
隻要匈奴大兵破關,屆時燕趙並起,長安腹背受敵,這成敗就在兩可之間了!
是以,第二天早上劉濞大軍拔營,隻留下了幾萬人監視睢陽,其他二三十萬大軍,轉道向著下邑進軍。
這時候,長安剛剛接到儷寄奇襲淮泗口的消息。
這個消息一到長安,立刻。全城都歡欣鼓舞起來。
在許多人看來,淮泗一下,大局已定!
劉徹也是這麽看的。
不是每個姓劉的都是打不死的小強,像劉邦、劉秀、劉備那樣不斷的失敗不斷的崛起不斷的失敗。最後取得成功的人,那是幾百年才出一個的英雄豪傑。
雖然劉濞算是一個人物。
淮泗一破,他的失敗就不可避免!
即使劉徹不是穿越者,也知道劉濞沒有翻盤的希望了。
原因很簡單,淮泗一下。劉濞與其根據地吳國的聯係就被切斷了。
幾十萬大軍孤懸在外,沒吃沒穿,除非劉濞搬出係統流,變成天啟坦克,或者化身亡靈巫師,不然,不可能翻盤!
最關鍵的是,劉濞的軍隊都來自長江以南的廣大地區。
江南人自古以來就有著嚴重的思鄉情結。
亥下之位,四麵楚歌,讓項羽的大軍都崩潰了。
劉濞雖然很厲害。但卻還是不如項羽,連項羽都約束不住楚人在失敗後必然出現的思鄉情緒,他就更不可能了。
劉徹估計,此時,恐怕吳軍的中堅主力,上上下下,都開始思念故鄉了。
既然劉濞敗亡已經注定了,劉徹就不再關注這些事情。
他最近忙的很。
既要管種田攀科技,還被皇帝老爹拉去當了壯丁,與少府蘭台的尚書們研究著吳楚之亂後的藩國政策。
什麽叫過河拆橋?
什麽叫翻臉不認人?
老劉家充分的詮釋了這兩句話!
劉濞還沒授首呢。劉徹在與蘭台的尚書們研究藩國政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討論,怎麽削弱諸侯王的權柄,防止再有人叛亂了。
政策很清楚。
隻等吳王腦袋被送到長安。狹此大勝餘威。
蘭台的尚書們提出了許多限製政策,包括但不限於諸侯王從此不可再任命千石以上的官員,不可在任命和掌控郡兵,除了王宮衛隊外,其他一切兵權收歸中央。
這些限製與前世相比,相對輕了一些。鏈子沒有那麽緊,保留了不少本該本撤銷的特權。
劉徹既然參與了進去,自然,也趁機塞了些私貨進去。
譬如說,全麵推行推恩令等等。
這些建議,蘭台尚書們自然不敢反對,於是也寫進了給天子的奏疏中。
此刻,劉徹正走在長樂宮的走廊中。
儷寄攻下淮泗口的消息傳到長安後,整個關中的緊張氣氛頓時就一掃而空。
宮廷之中也恢複了歌舞宴會。
這一次來長樂宮,劉徹是奉了竇太後的懿旨來的。
按照老太後的說法是,太子已經立了差不多半年了,是到了廣納秀女,充實後宮,早日為劉家開枝散葉,生下一個龍孫的時候了。
這也是劉徹身為太子的天然權力!
事實上,劉徹也期待,能早日生下一兒半女。
一個沒有後嗣的太子,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太子!
前世,小豬遲遲不能生下兒子,不知道急壞了多少人,更令多少諸侯王蠢蠢欲動。
隻是可惜,無論是義婼還是新納的禦姐,一直以來肚子都不見動靜。
這就讓劉徹心裏有些打鼓了。
既然集中火力不行,那就隻能靠博愛了。
在宦官的引領下,劉徹來到長信殿,這時候,殿中人群瓚動,數不清的公卿貴族,衣冠楚楚,俱都在列。
這些人一看到劉徹,立刻就像餓狼一樣,雙眼放光,幾乎恨不得立刻跑過來獻殷勤抱大腿。
人人都想著自己家的女兒,能被太子選中,從此位列後宮,成為皇親國戚。
但劉徹卻心知,這些貴族,尤其是徹侯家的女人,一個都不可能被選入。
漢室,雖然沒有像明朝那樣規定,後妃不可為貴戚之後,但是卻也有著類似的潛規則。
看看史書上,曆代漢室天子寵妃之中,除卻外戚外,可有徹侯勳貴之女?
答案是五個指頭數的清楚!
劉徹自然知道這個潛規則,事實上,皇帝老爹也跟他交過底了,除了公卿外,他看上誰都行!
與一般人想的不一樣,漢室的太子在正妃上雖然沒什麽話語權,但在正妃之外,卻有著極大的自主權利,基本上,選誰不選誰都是太子說了算!
譬如漢書就記載了劉婺親自指妃的故事。
而且,漢室太子的選妃,其實是充滿了娛樂性質的選妃。
基本上有點類似後世的選美。
一排排妹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成一排,各展所長,盡其所能,取悅太子,然後太子看誰順眼,就隨手一指,那個妹子就晉級了!
甚至,漢室的太子選秀的秀女範圍,相當的廣泛。
基本上老劉家是葷腥不忌的。
蘿莉也好,禦姐也罷,人妻也得!
秀女之中可謂是應有盡有!
劉徹走進長信殿中,滿室公卿連忙紛紛起身恭迎。
劉徹自也一一還禮,然後,就被一個宦官帶著坐到上首的太後鑾座之下。
等了一會,竇太後在薄皇後的簇擁下自後殿走進長信殿。
劉徹與公卿們連忙起身拜迎。
“孫兒徹恭迎皇祖母!”劉徹最近托陳阿嬌的福,在竇太後麵前的地位水漲船高,已經僅次於館陶和陳阿嬌,成為竇太後的新心肝寶貝。
因此,一聽到劉徹的聲音,竇太後就笑了起來,道:“太子坐到哀家身邊來!”
劉徹自然識趣,連忙起身,扶著竇太後,坐到坐位上。
竇太後坐下來後,笑了笑道:“今日太子可要多選幾位美人,早日為哀家剩下皇曾孫,為我漢家開枝散葉!”
劉徹自然連忙道:“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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