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什麽時候去京都
此後便陷入了翠菊的回憶中。
我的確是在襄王還沒出事之前回的家鄉，在處理好了家人的後事後，我就趕回了京都，而趕回的途中知道了襄王謀反，巡防營還沒有圍住襄王府前我就已經回府了。
回到府裏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讓身懷六甲的王妃趁巡防營還沒來之前離府，眾人驚慌失措下，導致王妃提前生產，穩婆剛來，巡防營的人也到了，將襄王府圍得水泄不通，產房外更是被重兵把守，而那時襄王的死訊也傳到了王妃的耳裏，引起產後大出血。淩戚為王妃找來了當時京都最有名氣的大夫南耀城，他醫術高超，深得先皇信賴，王妃也因有他的醫治頓時止住了血。
王妃知道就算自己的命保住了也是時日無多，主要還是擔心襄王的唯一血脈，但是以當時的情況根本沒有人能夠逃的出去。
而巡防營的統領淩戚跟襄王之前就是好兄弟，他的夫人嘉誠公主和妹妹跟王妃又是好姐妹，來抓捕王妃，他的心裏也實屬無奈，所以他做的隻是將王府上下圍住，對我們下人也沒有過激行為。之後有人來對他傳話，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麽，急匆匆的走了。
我那時一直陪在王妃的身邊，她整個人都很虛弱，我們都想讓她好好休息，可她不聽也不願意。直到入夜後，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會。
淩戚是子時回到王府的，而且是將房門外的重兵撤了之後，直接進入了房裏，而當時除了王妃就隻有我在內。
他手裏抱著一個孩子，進入房間後，便將兩個孩子對調了。他說：“我會為你們保住這個孩子，會護他一生平安。”
“戚哥，這若讓康王知道了，會害了你們的。”
“柳絮，你別擔心，康王還在圍場。而這個孩子從生下來就已經死了，我也已經買通了穩婆和南耀城他們不會將孩子的事情說出去，你放心。”
他讓王妃看了孩子最後一眼，就把孩子抱走了。
我本來是打算陪王妃一整晚，可孩子被調包，換回一個死嬰，總不能什麽都不做，所以我去找管家，他是府裏的老人，這種事他知道該怎麽辦。可我怎麽也沒想到，王妃為了徹底隱瞞此事在房間裏放了火，跟著那已死的嬰兒一起藏身火海。
王妃死了，我躲進了很少人知道的狗洞裏，那洞很小，而且沒有出口，我在裏麵待了三天，才敢出來。那時的王府已經被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我很驚慌，不想被抓到，再度被賣，偷偷出了城，逃到嶺南的偏僻山村裏去。
之後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在多說。
南星靜靜地聽她把話說完。
“你這麽一說是淩戚把孩子換掉了，那死掉的那個孩子不會是他自己的孩子吧！”難道淩孟北的親生父親是襄王嗎？這……也太扯了吧！
“我出城時嘉誠公主還未臨盆，那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誰的。”
南星心裏默默鬆了口氣，還好不是淩孟北不然太狗血了。
可是淩戚把孩子送去了哪呢？想必這是個他不太會說的秘密，要想知道就隻能去京都差清楚。
她對十九年前的案子越來越有興趣，也可能是她還未出事之前看完了胡歌主演的電視劇琅琊榜，所以也很想做一個可以攪弄風雲的人物。
曾經的教育告訴著她，無論好與壞，做錯事就該接受法律的製裁，但是她沒辦法去算計跟自己不相識的人，因為不熟，所以作出的計劃並非能夠按照她所期待的方向前進。
翠菊還在等待著南星的回應，她似乎最好的最壞的心裏準備，不管南星怎麽對她，她唯一的心願隻想救出大賀。
“你回去吧！翠菊在十九年前就已經死了，過不了多久大賀就會回去與你相遇。”說完便讓玉竹將翠菊送出山莊。
臨走時翠菊還在不停的道謝，隻是她並不清楚南星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知道這件事。
翠菊說那些事時，南星並沒有讓玉竹回避，而是讓她把話聽完。
當然也就如同她預料到的一樣，玉竹送走翠菊後並沒有直接回霓裳閣，而是去了蘆裳閣將翠菊所說的一字不差的說給了林清河聽。
她覺得自己做得很好，雖然簽的是死契，但林清河曾跟她說過，隻要將南星的一舉一動告訴林清河，林清河會給她找個婆家。
可是她沒有料到林清河聽到這消息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她很興奮，嘴裏喃喃自語：“是淩戚，他幫了，他真幫了。”
玉竹被她此舉嚇得不輕，立馬叫茯苓去請老爺。林清河現在的模樣讓她想起，林清河初次發現南星和蕭陽王世子有來往時一模一樣。
南玨的動作很快，幾乎是衝回房間，見到林清河時，林清河衝進他懷裏說：“柳絮的孩子沒有死，他被淩戚帶走了。”
“真的嗎？”
“真的，翠菊親口跟星兒說的。”
“星兒？”南玨有些疑惑。
“自從知道星兒跟荊逸楓有來往，我就讓玉竹盯住星兒的一舉一動，這事也是玉竹來跟我說的。”
南玨推開她，瞪了玉竹一眼，讓她出去後說道：“你怎麽能讓星兒的貼身丫鬟來報告星兒的行動呢？”
“正因為玉竹是她的貼身丫鬟，才會知道她的秘密，如果我不這麽做，我怎麽能夠……”
“對，你差點害死自己的女兒，就是她告訴你的吧，當初星兒要跟蕭陽王世子私奔，你偷偷跟蹤，結果呢，星兒拿著自己不要的衣物去給那些貧苦百姓，結果星兒知道你跟蹤，直接跳入江水之中，若不是命大，我的星兒早就沒命了。現在你還讓玉竹幫你，她如果居心不良將翠菊的身份說出來，那會引來什麽後果，是大賀被繼母牽連還是襄王的遺子被抓出來。”
南玨突如其來的怒火讓林清河膽戰心驚，她更害怕翠菊的身份曝光，會讓淩戚藏起來的孩子受到牽連。
“我隻是害怕星兒她會放不下荊逸楓，所以我才……”
“把玉竹調到蘆裳閣，由白芷和半夏照顧星兒，給點好處就出賣主子，這樣的人不配照顧我的女兒。”
“我也是她的主子，她那麽做並沒有錯。”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讓這樣的人繼續留在星兒身邊。”
南玨的固執，林清河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就隻能把玉竹調到自己身邊。原本白芷是照顧她的，一年前出事後，林清河就讓白芷陪在南星身邊，她的身邊就隻剩下了茯苓，之前照顧她的丫鬟，她也都讓她們出嫁生子，所以都隻有跟南星年齡相差不大的幾個丫鬟。
玉竹沒想到她今天就被調到了蘆裳閣，但這也是她心中的願望，畢竟林清河都會讓她的丫鬟出嫁。
南星知道玉竹被調走，並不覺得奇怪，反倒是在想，林清河什麽時候會讓她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