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史無前例
皇上的動作很快，派人去了王綸海的府邸（王福海在世時他們兄弟二人便一直住在一個府邸）傳了聖旨，聽到旨意不光是王福海的兒子格外激動就連王綸海也是格外興奮。從未被皇上看在眼中的他及他的家族竟有一位公主嫁入，在他心裏這便是天大的好事。
待傳旨的公公走後，王綸海的夫人忍不住潑給他們一盆冷水。“別沾沾自喜，這寧公主之前可是被莫貴妃指婚給淩侯世子，世子當場悔婚現在還要娶藥王南玨的女兒，這寧公主無處可去才被安排進我們府的。”
“你可真是婦人之仁，不管如何她都是堂堂的公主，小奇的正妻都去世一年了，有一位公主來續弦還不是光耀門楣的事嗎？”
王綸海和王奇不再搭理她，拿著聖旨去拜見祖宗。
王綸海的夫人有四個孩子卻都早早夭折，王家就剩王福海的兒子王奇傳宗接代，所以王奇還沒成年之前就已經成婚，隻是不幸的事成婚後不久他的妻子騎馬時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之後不幸去世，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合適的姑娘續弦，現在皇上親下聖旨，他們可真是光耀門楣了。
莫貴妃在王家之前就收到了聖諭，她跪在武英殿外苦苦哀求，卻始終連皇上的麵都沒見著。
南星得知這個消息是淩孟北跟她說的，南星更是一臉懵，完全沒想明白皇上為什麽會突然那麽做。
加之淩孟北告知她更加驚人的消息之後，南星更加想不明白了。
堂堂公主被皇帝下令賜婚本是好事，可去續弦，這真是史無前例。
倘若說王奇立了大功得到嘉獎，皇上賜婚這也算情有可原，可王奇隨他父親經商，什麽功勞都沒有，莫名其妙的被賜婚，這不免會引人懷疑。
“不會這就是皇上給侯府的交代吧？”南星很快想到了這個答案。
而淩孟北也是這麽覺得的，不過他卻並不會覺得為了給侯府交代皇上會讓自己的女兒去續弦，引世人懷疑，或許連皇上都不知道王奇娶過妻，妻子還死了。
“那之後皇上若是知道了，豈不會又撤回聖旨就像黎兒姐姐的那樣。”
“黎兒姐和尋暉哥的婚事是皇上口頭上說的，並沒有聖旨，可他撤回黎兒的婚事已經很丟人了，這次可是他下的聖旨，有他的親筆，有玉璽的印章，反悔定然是不可能了。”
“之前還好好的寧公主做了什麽惹的皇上調查都不做直接賜婚的。”南星很疑惑。
“這我也不清楚。”
“可為什麽是王福海的兒子王奇？要知道王福海剛死不久，王奇還在孝期就算辦婚事都不易大張旗鼓。”
“或許皇上是對王福海心懷愧疚吧！畢竟王福海的死到現在也還沒有一個滿意的答案。”
南星沒想到這皇上做事竟是如此果斷的人，不過她更好奇的是皇上為何會突然將寧兒許配給王奇？
……
麥冬已經前往了格木村，秦裕的身份還在核查中，今天淩孟北和南星一同前往了監牢，路上跟隨他們的尾巴也一直都在，南星多番表示要處理掉這個尾巴卻都被淩孟北給阻攔了。他甚至說的：“既然為了安心就讓他去做好了，他一向都隻聽別人說，然後判定，不問緣由不問結果這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聽著淩孟說的這些話，南星覺得在淩孟北的心中，皇上的形象一直都不太好。
來到監獄，秦裕被從火室帶到審訊室，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嘴裏低聲說著水。淩孟北便讓牢頭喂了秦裕一碗水，他一滴不剩的全喝下了。
“怎麽樣現在是說還是不說？”淩孟北走到他麵前。
“我說，我說，是李芊她讓我幫她殺了周攸攸，可周攸攸屋裏還藏著對李芊不利的證據，我去找被如煙發現了，她反而威脅我，我隻能殺了她。”
“李芊讓你殺人你就殺，你跟李芊到底什麽關係？”
“我們是相好，很久以前便認識。”
南星走到淩孟北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淩孟北點頭答應，之後南星便出了審訊室去了女囚室。
南星離開的這段時間淩孟北也沒問秦裕，而是看著他，他被火烤得大汗淋漓，身體異常無力，淩孟北也沒讓人將他綁到木樁上，而是直接放到地上，雙腿上拖著沉重的鐵鏈。
待南星回來時身後跟著三位女囚，兩位侍衛，南星將女囚帶進審訊室便直接向秦裕問到：“這三人中誰是李芊？”
三人身上有一摸一樣的傷痕，且都披散著長發，秦裕一愣，眼神不停的張望，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
“說不出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認識李芊。”淩孟北厲聲喝道。
秦裕緊張的沉默著。
“送她們回去。”淩孟北對著侍衛說道。
侍衛遵照吩咐去辦。
侍衛走後，府尹才不慌不忙進來，先行禮後，便問身後師爺詢問的結果。
“蔡大人好清閑，身上擠壓了這麽多案子竟如此不慌不忙。”淩孟北嘲諷道。
“世子有所不知，這王福海的案子皇上那邊已經下令無需再查，而周攸攸和如煙的案子已經找到了凶手，世子還怕問不出緣由嗎？”
南星心裏直翻白眼，這府尹也太懶散了。
“蔡大人可知這案子不單單是淩世子在意就連汝王世子也多次問起，蔡大人難道還要用這些話去趟塞汝王世子嗎？”南星不滿道。
“小的怎麽會趟塞淩世子，這是事實啊，這家夥嘴那麽硬，一時半會撬不開，我們隻能慢慢來。”府尹又怎會不知南星話中的意思呢。
“慢慢來是等李芊默認罪名自盡於監獄呢？還是等凶手無辜死亡呢？蔡大人你最好認清一點，李芊和秦裕要是死了，你蔡府尹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淩孟北拿著燒得紅通通的鐵烙在蔡府尹麵前晃晃最後丟回炭火中。“秦裕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之後的日子會生不如死。”
秦裕緩過勁來，但坐在那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把他綁到木樁上，準備一桶水，他要是想睡便讓他清醒清醒。”
“是。”
侍衛聽從淩孟北的命令從審訊室的側麵提來一桶水備用。
見此景秦裕心裏更加慌了，他已經三天沒合眼，身體更是乏得厲害。在心裏經過了一番掙紮，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我說。”
南星與淩孟北相似一眼，兩人喜逐顏開。
“說。”
“我本是格木村人，二十年前因不滿父母偏愛弟弟而離家出走，我四處乞討兩年遇到了他，他心疼我的處境，將我留在身邊培養，可之後我發現他收養的人不止我一個，我們被他培養成了一名死士一心為他賣命，不得有任何違背。也是他讓我去殺了王福海和周攸攸，因為周攸攸是王福海的情人，他與王福海暗中合作的事，周攸攸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如煙我和她早就認識。”
“是如煙幫你把周攸攸叫到郊外的樹林的。”
“是，王福海的屍體我處置不當，所以周攸攸我打算把她埋了可我怎麽也想不到她會出現在府衙門口，你們去茗賀樓如煙慌了，還差點被你們看出破綻，我本想讓她遠走，可她竟想著敲我一筆，一氣之下錯手將她殺了。”
“培養你的人是汝王？”
對此秦裕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口供上畫押後把他送回牢房。”
侍衛和師爺照做。
府尹接過師爺寫的秦裕的口供上麵已經有了秦裕的畫押，但這份口供隻在府尹手上停留了短短幾秒，淩孟北一把拿過後說道：“我現在要即刻進宮，你們派人將瑤瑤送回侯府。”
“屬下遵命。”
“瑤瑤。”淩孟北還是有些擔心南星。
“你去吧，我沒事的，別忘了天冬還在。”
麥冬去格木村，南雲霖並不放心南星，便讓天冬暗中保護，這南星和淩孟北都是知道的，天冬甚至在淩孟北尾巴不會發現的情況下偷偷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