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懷

  代容兮對於這些質控毫不以為然,隨意將包袱裏殺令拿一個出來,指著上麵的名字正色道:“如果我手裏的性命,足矣讓我去死,那麽他們也好不到哪去。孫易,梧桐鎮一大惡霸,前不久活活將一女孩毆打致死,因為用錢收買官大人,硬是將罪責移到了女孩的身上。死在他手中的人雖屈指可數,但件件惡行,民眾皆詬病與他。”繼而又隨意拿出了一塊殺令:“辛濘,這一個惡行也不亞於孫易,仗著自家錢勢大,強搶民女,有多少無辜女孩死在他的手中……這些恐怕是你這閉門看書都不知道的吧。”


  說完,代容兮隻能感歎一句,惡人眾多,一人之力何以除之。


  鍾離蕭艾聽完後悲憤不已,這人間慘道為何如此之劣根。同時也對代容兮產生了敬佩之情,想到自己讀書多年,到了外麵竟連性命都不保。唉~


  “代公子如此之心,是在下狹隘無知,望見諒。”


  代容兮見他剛剛還說憤怒不滿,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燒了似的,現在竟然態度轉變如此決然,而且剛剛的情緒都變成了敬佩。不禁竟嘴角有了笑意道:“無妨~”。


  當初選擇了走這條路,那就要忍受一切的猜忌和冷顏相向。


  鍾離蕭艾見代公子臉上的笑意,腦海中隻蹦出了一個詞,美。可這美不足以形容男性啊,難道是錯覺嗎?幸婉表妹和杏兒都是身邊出水芙蓉般的嬌麗女子了,這美一詞用在她們身上毫無異議,可用在代公子身上,為何也該死的匹配呢。


  “不知代公子明日是否要回村呢?”


  “不回,過幾日要上京都,我猜的沒錯的話,枯草你也是要上京都的。”


  “是也,本想前幾日回家,可不料沒有馬車,也不好徒步行走,隻好在這寺廟中暫住。”


  “難怪這破寺廟這麽幹淨,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與我一同前往京都,我那隻馬兒還健壯,跑個幾天也無妨。”


  說到騎馬,鍾離蕭艾心一顫,上次屁股疼了幾日,還顛簸了些尿液,想想心竟然有些膽怯。不過總比徒步半月強多了,艱難選擇下,還是恭敬卻毫不委婉的謝道:“那就多謝代公子。”


  “那好吧,明後日你隻要在這等我就好,你也不要再以鍾離蕭艾自稱,我看就叫枯草,反正你的名字就為枯草之意。兩日後,就啟程。”


  “鄙人謹記。”枯草,枯草是會死灰複燃的。


  又一日,離殿試還有26天。一大早,代容兮就騎著馬趕往各個地方,往往這等事情隻有找人需要時間,畢竟這不需要動手,隻要稍用異能,就能天衣無縫。


  梧桐鎮孫易宅邸,代容兮找了個無人的弄堂,輕輕一躍就飛上了屋頂,看著裏屋正在喝茶的一臉油光肥肉縱橫的孫易,代容兮手指輕輕一轉,便用禦水術將孫易喉嚨中那口茶水凝滯住,使得孫易咳不出也咽不下,不一會就昏倒在地,旁邊的白嫩小丫鬟見狀,慌忙前去查看,然後坐在原地,驚慌的沒有動彈。

  代容兮見此狀況,滿意的離去,不一小會,又來到了那辛濘宅邸,宅邸不大但金碧輝煌,真是窮苦人住山洞,有錢人住宮殿啊。代容兮一臉鄙夷的在屋頂上尋找著辛濘,可盤旋了一圈,就是不見有人稱呼這辛濘,可能不在家中,那便再躺等一會,再沒有人說出下落,就前去各大酒樓找人了。


  “枝丫,少爺去哪了?”一老婦神情嚴肅,穿著簡樸但端莊不失貴氣。


  “少爺隻說出去了,沒說去哪。”一個小丫鬟心虛說道。


  “下次少爺說出去了,馬上派人跟著,免得生出事端。”


  “是,老夫人。”


  出去了?沒說去哪,那肯定是去了那風花水月的地方。代容兮往那著名的燈籠樓走去,聽聞這燈籠樓在京都也有一家,裏麵朝朝暮暮滿歌謠。到了這燈籠樓,門口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紅的燈籠。


  代容兮從容的在一群粉黛擁護中走進這內堂,環望四周,正中間飄著幾塊古紅的綢布,燈光讓這裏麵顯得昏暗迷離。悅耳的琵琶聲、楊琴聲,聲聲入耳顯紅顏。


  “辛少爺,來嘛,我在這。”二樓傳來一聲嬌媚浪叫。辛濘此時眼睛被一塊紅布遮掩,圍欄上靠著一位成熟嫵媚的女郎。


  “俏女郎,乖乖別動,不然被我抓到有你好受哦!”


  “……”


  “這樓上可是辛濘啊?”代容兮問身邊穿著花衣裳,還有些羞澀的女郎。


  “是呢。”女郎嬌羞回道。


  恰好這時,圍欄上的女郎悄悄換了個地方,而辛濘聽著聲音以為就在前方,張著手臂正作勢用力一撲,代容兮手指在桌下一轉,就用禦水術將倒在地上的酒壺裏的水流了出來,辛濘腳一滑,就從二樓一躍摔在一樓,頭正好磕在了一樓一個桌角上。


  瞬間,樓裏的人就一哄而散,隻留下驚恐的幾位攤在地上的女郎。


  奔波了一天後,代容兮回了趟家,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代老頭,並囑咐一定要低調行事。


  雖然代老頭對於自己女兒女扮男裝這件事從小默認,並且對代容兮從小便在學堂裏混,也是默許。但這每次所來的銀兩卻毫不知情。每次詢問,代容兮都敷衍了事。這外頭所傳,代老頭也略有耳聞。但這傳聞都止於代家就代老頭一枚男丁,但這件事傳到了代老頭耳裏,到讓他上了心。


  雖然有猜忌,但也默許此等情況。畢竟沒有這些銀子,他的女兒們也就不知在何方,他的家庭現在就是支離破碎了。隻是心裏有一個結,看著容兮每天在外露麵,穿著男裝,早出晚歸,不像三個小的。唉,隻怪自己沒本事啊。


  代容兮休息了一夜,備好包袱就策馬奔騰往梧桐縣城趕,此時代家的三個小女兒正在床上睡得正酣,恐怕連昨晚代容兮何時進門都不清楚。


  風呼嘯而過。


  “呼呼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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