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所有的所有……
下一秒，她就突然從廊下衝出來，冒著雨快跑兩步，躲到他的傘下。
方辰忍著沒有躲，但眼睛卻不敢和餘姚對視，隻是嘴上忍不住擔心:“下雨要記得打傘！”
“可是我的傘不夠大！”
“你願意替我撐傘嗎?”
方辰低頭就撞進了餘姚流光溢彩的藍色瞳孔。
方辰好像被灼傷的偏偏頭，嘴上沒有答應，身體卻僵硬著點了點頭。
雨滴密集的砸在傘麵上，然後順著傘骨蜿蜒滾到邊緣，落下一串絲絲縷縷，纏綿不斷的珠簾。
“我都知道了！”餘姚伸手接住雨滴，漸落漸停的水珠在她掌心匯成一彎淺淺的清泉。
方辰貼在她身上的胳膊有一瞬間的僵硬，餘姚不等他反應，接著開口:“從人工湖的變異海鯧，到朱庭的清理項目，生存海域的變化，食性，體型，所有的所有……”
“是嗎？”方辰的臉隱在黑暗中，堅挺的五官依稀可見，聲音顫抖著問。
嗒嗒，嗒嗒……
片刻的停頓讓方辰覺得時間都靜止了，雨滴砸到地麵上激起的漣漪好像都能把他的心衝毀。
“你害怕嗎？”他的眼睛努力的偏向一邊，不敢去看餘姚臉上的表情，手指緊緊握著手裏的傘柄。
餘姚伸手握住他的手，能感受到他手背上用力緊起的筋骨，答非所問的搖頭:“我的眼睛變藍了！”
方辰慢慢轉頭。
“我的眼睛變藍了，就在今年第一場雨後。”餘姚把手心裏的水撒出去，濺起一片水花。
方辰握傘的手鬆了又緊。
“去年開學前，我趕過一次海，左腳被劃傷了。”餘姚說著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腿，“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知道從那天開始，我就在不斷的變白。”
“然後是去年冬天，下水救人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水下可以不用換氣……”
所以說，“你害怕我嗎？”
餘姚轉頭看著方辰認真的問。
傘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丟在地上，雨頃刻間濕透全身，“不，我不。”方辰低沉的吼著。
“所以……我也不。”
怕女生挨打，躲在傳達室裏時刻等著衝出去救人的門衛小哥，很無奈的拿著巡夜的手電晃了晃站在路中間淋雨的倆人:“需要過來躲躲雨嗎？”
方辰彎腰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傘，回頭大聲喊:“不需要。”
雙向的衝擊，迫使他們急切的需要找一個地方交流一下彼此的信息。
所以他們決定去……網吧通宵！
沒想過去開房間，不是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這個膽量。
很慫的倆人打著傘往常去的網吧走。
路上，被“冷”了一周的餘姚開始翻小腸。
“你都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明天開始天天打。”
“你都沒答應要替我撐傘！”
“我點頭了。”
“……！”
“我願意替你撐傘。”
刷了身份證，兩個人開了個包廂。
進了包廂，被包廂的頂燈一照，餘姚才發現，方辰比以前更高了！
“你現在有多高？”不光高了，人好像也變壯了，餘姚退後一步，打量著方辰露出來的麒麟臂！
“191，長高了四公分。”方辰知道有的女生特別討厭身上有塊塊的肌肉男，也不知道餘姚的審美觀有沒有被帶偏。
餘姚:沒有哎！有肌肉穿衣服更好看。
方辰:是嘛！努力挺胸。
“除了長高，還有別的變化嗎？”餘姚費勁的拖著包廂裏跑偏的沙發座。
方辰伸手給拽過來了，像是拽了個要飄走的塑料袋。
“力氣也變大了。”
餘姚點頭，這都能對上，藍寶也是力氣變大，長了個。
但更重要的一點，“我的力氣好像一直在變大。”方辰握了握手，剛開始的時候隻是大一點，但慢慢的，他發現自己的體能參數已經超過了正常水準。
例如徒手掰折水果刀。
餘姚:……水果刀?
相對於師大人工湖的變異海鯧來說，方辰身上的變化更偏向於量變，隻是單位物質基礎上的提升，沒有長出三條腿，四隻胳膊，就目前來說，一切還都在正常範圍內。
“那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變聰明了？”除了身體素質上的提高，藍寶身上最突出的變化就是智力的提高。
智力?方辰迷惑眼，這需要去醫院測智商吧！
沒那麽麻煩！
“185436?3÷2 562341的平方等於多少？”
方辰:……沒聽清，能再說一遍嗎？
餘姚:好吧！智力還在原地踏步走。
方辰:……
討論完方辰身上的變化，話題就轉到了餘姚身上，從大一開學到現在，餘姚壓抑了整整一年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可以毫無顧慮的說出口。
她就顯得有點興奮……
從皮膚變白到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還有最近新發現的可以和海豚等海生哺乳動物交流的bug，事無巨細的從頭說了一遍，手舞足蹈一直到十二點。
順便還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下，皮膚變白，眼睛變藍，這些她沒搞明白，但在水下不用呼吸這事，“應該就是皮膚的事吧，我看資料說，青蛙好像就可以用皮膚呼吸。”
但那是在青蛙冬眠的時候。
心率血液流動已經降到最低，生物活動處於蟄伏狀態，生存所需要的各項指標都遠遠低於正常狀態，對供氧係統的依賴也降到了最低，才能依靠皮膚呼吸這種最低效的呼吸方式生存。
但餘姚?
明顯不是在冬眠狀態！
一時半會兒搞不明白，方辰決定回去查查書。
解決不了就跳過。
“你說你能和海豚交流?是單純的能接收到它們的情緒還是更詳細一點。”方辰問。
“能直接對話，語言交流。”餘姚答。
方辰驚訝的挑眉，“能直接對話?你不光能聽懂它們說什麽？還能和它們對話?”海豚交流主要是靠叫聲超聲波，聽懂的話還可以解釋說餘姚可以接收截取到海豚發出的超聲波，但對話?
“這是不是說，我也可以發出超聲波?”這是個什麽概念?這是說她從以前的同物種單頻交流，一下子變成了多物種多頻交流。
本地購物小電視台的接收渠道，一下子就升級成衛星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