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說話的藝術
在縫紉機房裏，幾個正在點件數的小媳婦，聽到巧珍在說話，抬頭，眼睛卻望向巧珍的身後，不死心地，踮起腳尖，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滿眼裏都是失落。
??巧珍也跟著目光看過去，沒有巧珍想象中的東西，在看那失落的眼神，腦子裏有一道光閃過，一閃就暗了下來。
??看到巧珍臉上強壓的尬態，秀悄悄地拉了拉紅子的衣袖：“別看了，人家早怕你了。”
??“怕我？”小媳婦的眼神呆了呆，想想自己是披頭散發了，還是衣衫不整了，又好像那一個都不在列。
??秀看著那個瞪直了的眼睛，心裏想著好人真是不好做：“可不是，你心裏一點都不清楚呀？你沒有看到人家華哥一看到你就脫衣服。”
??人還真的不能著急，尤其是說話。
??所有在場的人，先是愣怔了半秒鍾，那笑聲就像突然來的一股潮汛，一下席卷了整個房間。
??看著眾人都在笑，巧珍這個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應該跟著笑，還是偷偷地抹一會眼淚。
??看著有的抱在一起笑的，還有滾到衣服垛上，四腳朝天地笑的，還有靠著牆根捏著肚子，還有一邊笑，一邊抹眼淚的……
??秀看著一屋子的人笑，皺著眉頭一個，一個地看過去，一臉茫然地：“剛才的話有那麽可笑嗎？”
??本來笑的沒有力氣的人，看到秀的表情，還有說話的語氣，再次的笑岔了氣，用手點著秀道：“快……把……她……的嘴給堵上，她今天不把人笑升天了，就不死心的節奏。”
??一腳踏進門的離雪，看到歪歪斜斜，沒有一個能站順溜的，斜了一眼巧珍，在環視一周遭的人，臉瞬間變成了一張撲克牌。
??“小心吃笑餅多了，一會數量……”滿臉都是被醋灌過的，再變一分，膠原蛋白都能抻蹦了。
??機房裏被離雪震懾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強忍著的餘音，京華很是時候地進門了，眼睛在兩個股東，還有機工身上滾動。
??京華一臉狐疑回頭，看看門外的大街：“剛才不會出現幻聽了吧？這進門前，進門後……咋就……”
??看著一臉不知道所以然的人，剛剛忍住的笑，在房間裏再次的爆發出，更加強烈的，又一輪的大笑。
??隻有秀一個人，仍然坐在原地，半邊的嘴唇微微地上挑，鼻子也跟著歪斜著，真不明白那裏可笑了。
??正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檔口，在看到京華的那一刻，把身邊的衣料都帶翻了，打著斜就到了京華身邊：“華哥，華哥……”
??京華被動地被秀拉坐在凳子上。
??“華哥，你說說，是不是紅子一說話，你就冒汗，就要脫衣服。”
??“你說話，我不僅是冒汗，跟蒸桑拿是的。”京華聽著這個沒頭沒尾的話，再加上現場的場麵，站起身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熱，脫衣服。”
??看到京華的動作，秀又是笑，又是拍巴掌地，眼睛看著京華：“我說的不錯吧，現在這不是脫衣服了？”
??又一次的狂笑，把所有人都給淪陷了，剛才靠牆的直接出溜到了地上，坐在凳子上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在了下邊，凳子在了上邊。
??還有一個更甚的，拿著一捆的衣服捆，竟然壓在了肚子上，兩條腿在空中彈蹬：“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肚子……抽了……”
??冷眼看著的離雪，現在總算明白了一個大概，眼睛偷斜了巧珍一眼，嘴角是一個不易察覺的嘲笑。
??此時的京華，雖然知道一點的皮毛，那也不至於笑成這樣，瞪著一雙的眼睛，就跟一個從來不吃榴蓮的人，卻被硬塞了一口，吐，吐不出，咽，咽不下。
??巧珍看著尷尬的人，腦子裏想著用那種方法安慰，既不顯湯，不露水，還有效果。
??紅子從地上站起了，扶著一個一個的縫紉機，走到京華的跟前，用手扯扯京華的衣服，眼睛在兩個部位猛掃，很不避嫌地：“她們都說，你看見我就脫衣服，是不是啊……”
??“我可是說的是，華哥是脫的這件衣服。”秀快速地看了一眼巧珍，伸手就扯過京華脫下的外套，在紅子的眼前抖擻著。
??小麗偷偷拉了拉秀的衣角，小聲地在耳邊耳語：“你不用解釋，她什麽都知道，她就是想讓你說。”
??被一堆媳婦圍著的京華，那是比汗蒸還有效果，連袖子也擼起來了，還要強陪著笑臉：“衣服我也脫了，你們也目浴過了，後宮佳麗們等著，等著我沐浴了再來。”
??趕緊的撒丫子走人，如果現在還不走，他真害怕一會還要喊救護車，為了大夥的安危，也隻能把自己的身體，貢獻給冷風。
??離雪最近在熱衷幹的事，就是打聽兒子的私事，有事沒事的時候，就來幾個套路的問題，耳朵裏聽著賈佳的話，腦子裏盤算下一步傳授的步驟。
??也不能怪離雪著急，自那天她自認為得手以後，就等著聽兩個人的好消息，是滿滿地希望，再就是從頭到腳的涼。
??情況了解的越多，離雪心裏的急越大，怪兒子一點都不隨自己，真害怕賈佳也和他一樣，成了扶不上牆的爛泥。
??看著早早回來，臉上一個笑模樣都沒有的人，就知道是怎麽回事，眼睛不由自主地翻向，自己家房間的北牆。
??“你過慣了獨裁者的日子，那是在你們家裏，別人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也插上一腳。”眼睛慢慢地眯起來，從鼻子裏發出一聲的冷哼，眼睛裏的光，越來越陰森。
??“娘，你說啥呢？”賈佳聽著離雪嘰裏咕嚕說了一堆，不知道怎麽了，就聽到嗡嗡聲，一個字都沒有聽準。
??離雪收回目光，看著那張沒有經曆世事的臉，伸出一隻手：“佳，過來，到娘這裏來。”
??看著賈佳坐下來，眼睛看著賈佳臉，還有被揉成雞窩的頭發，用手指理順整齊，這才不急不慢地傳授經驗，還不惜用上威脅，加哄騙的手段。
??要不說，人在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有做壞事的心思，隻因為有了太多的誘惑，還能得到支持和讚賞，當然膽子就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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