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追悔莫及
西娟也不急也不鬧，就斜著眼睛看著母子倆，就像眼前的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在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以後，離雪想起了那個逆來順受的媳婦，心抽痛了兩下，一把抓住賈佳的胳膊：“你現在就休了她。”
??“娘，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偷眼看了一眼西娟，用另一個手擼掉胳膊上的兩個手。
??離雪也跟著狠狠地剜了一眼西娟：“兒子跟她離婚，咱……”猶豫了一秒鍾：“咱祖上可不興千人騎，萬人跨的。”
??就看賈佳的臉由黑變紅，由紅變綠，最後變成了豬肝色，對著離雪聲嘶力竭地：“娘，你讓兒子回來就是說這個的嗎？”
??看著西娟直瞪瞪地看著賈佳，此時的離雪好不得意，自從娶回這個媳婦，第一次這樣的暢快淋漓。
??“是，她不守婦道，一顆老鼠屎壞了滿鍋湯。”離雪眼睛緊緊地盯著西娟，滿眼裏都是得意之色。
??西娟發出一聲的嘲笑，眼睛緊緊地盯著離雪：“真沒有想到，還有烏鴉笑話豬黑的道理，你是不是打算讓我當著你兒子，男人的麵，把你偷雞摸狗的勾當，也合盤的說出來呀？”
??離雪真沒有想到西娟會來這一手，眼睛快速地看了禾化一眼，看到那個驚異的眼神，她再也不敢看向賈佳。
??“她這是狗急了亂咬人。”離雪用食指指著西娟，卻忘了一個最真的真理。
??“哈哈，沒有見過你這樣，自己挖坑，自己還跳進去的人。”站起身走到離雪的跟前，低頭看著離雪的眼睛，嚇的離雪往後靠了靠。
??“既然你逼著我說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你和村主任天天去機井房的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回頭看了一眼禾化，賈佳：“隻瞞著他們兩個人。”
??“你，你……”離雪的眼睛瞪圓了，手指哆嗦著，後邊的話不是沒有，是不敢說出口去。
??禾化哇哇地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西娟走到門口，人又矗在了原地：“對了，忘了告訴你，離婚不是你們想離就離，那得看我的心情，不想陪你們玩了，你攔都攔不住。”
??賈佳仰著頭，憋的一臉通紅地嗷嘮一嗓子，起身穿過院子，離雪急趕慢趕，也沒有追上人，一臉疲憊地回到家，就看到禾化在喝農藥。
??總算送醫院及時，好賴算保住了一條命，卻成了一個比植物人還強點的人。
??坐著車剛轉入胡同，就看到自己家門口有一輛大卡車，看著車上熟悉的家具，嚇的腿腳都不聽使喚了，跟頭踉蹌地就攔那些打包家具的人。
??離雪不問青紅皂白地，就一屁股坐在家具的上邊，發了瘋一樣地對著幾個人喊：“你們誰敢動，就先從這個身上抬過去。”
??“我們是幹現成活的，你有什麽意見，去和你們家裏的人說去。”幹活的人停下了工作，誰還樂意插手是非。
??出了事情也不能不跟雇主說一聲，西娟話都沒有聽完，就怒懟道：“你們在跟誰幹活，工錢也不打算要了嗎？”
??那個管事的囁嚅著：“你給我們出錢，我們替你辦事，但是這人命的事……”
??“算了。”西娟狠狠地翻了說話的人一眼，就出了屋門。
??西娟看著趴在家具上的離雪，把身體伸展成了一個大字，那模樣既可憐，又讓人感覺可笑。
??“我已經和你的兒子協議離婚了，不信你去問問他。”
??“什麽？”離雪從車上像老倒一樣出溜到地上，趔趄著就去了家裏，西娟招呼大家夥快上車，自己也鑽進了車裏。
??離雪找遍了所有的屋子，別說人了，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才知道上當，跑出家門就看到汽車的屁股。
??回到家裏看到兒子的屋子裏空蕩蕩的，連一個小腳凳都沒有，離雪快速地拿出手機，本想破口大罵，出口的卻是：“我兒子呢。”
??“他已經失聯了。”停頓了一會：“也許就是那天你把他給逼死的。”
??什麽時候掛斷的電話，離雪全然不知了。
??等猛醒過來，撥出一串號碼，對方卻是關機的狀態。
??離雪不知道一個人坐在地上多長時間，直到一串清脆的鈴音，才把她麻木的神經拉回來，聽到說話聲，才知道是自己的妹妹。
??由妹妹，妹夫開車去派出所報了警，隻是在那裏又哭，又訴地把情況細說了一番，接下來就是等待。
??再次回到家，看著床上需要照顧的人，離雪真希望那個人躺著的人是她，那樣她就沒有了感覺，現在心裏有苦卻不知道向誰去說。
??離雪漫無目的地走出家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一個地方，在眼睛剛剛停留的那一刻，一下就定格在了那個地方。
??“又換新家具？不對……”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地看，招呼搬家的人，卻是村子裏的另一戶人家。
??想過去，又覺得不妥，正在猶豫間，就看到輝子的媳婦，一臉笑地對著她：“以後咱們就成了前後鄰居了。”
??離雪這才走過去探聽虛實，才知道巧珍和他們家換房的事情，心裏沒有一絲的快意，心裏更是五味雜陳，比喝了良藥還苦。
??離雪一個人站在機房的門口，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直到一聲的門響，當四目相碰的時候，兩個人都呆住了。
??就那樣呆呆地，四目相對著，誰都沒有說一個字，卻是千言萬語都在眼睛裏。
??看到一下老了十歲的離雪，巧珍張了幾次嘴，到底沒有說出一句話，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也隻能向上翻著眼睛。
??巧珍剛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咕咚”一聲響，回頭看的時候，離雪跪在了地上：“求求你，放過我的兒子。”
??巧珍想扶起離雪，卻站著沒有動，隻是抽了抽嘴角：“你想多了。”
??還沒有邁開步子，離雪就跪爬著抱住了巧珍的腿：“求求你，把我的孫女還給了我。”
??“這個事，你應該找妮子去談。”
??“我去京分家找過了，她不聽我解釋，還拿著棒子趕我……”離雪說話間撇開了二萬嘴，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時候巧珍應該笑，大笑，可……為什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眼睛裏有白色的霧氣，嘴唇哆嗦的合不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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