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審判
說到讓榮歌出來作證，其實周旭自己心裏也沒底。不過最後榮歌還是真的走出來了，而且還是跟著規矩走的，一樣也跪倒在了地上。
“臣女郭榮歌，確實可以證明周嬋姐姐的事情和楚靈塵有關係。”
何雲看著榮歌問道：“你能證明？那你可有證據？”
榮歌抬眸看著何雲，一字一句的說道：“何將軍，臣女親眼所言，臣女就是很好的人證，還需要什麽證據呀？”
這句話把何雲給嗆了一下，一時間就語塞了。他本就不擅長判案，這次也不過是皇命難違，不過何雲思維很是敏捷，腦子飛快的轉動了一下，馬上就找到了反駁的點：“可是本將軍明明聽說你和周小姐當時並不在一起啊！周小姐是作為裁判等候在原地的，而且後來周小姐遇到猛虎襲擊的時候，你也還未到達現場，當時在場的隻有周小姐和楚姑娘兩人吧。”
榮歌微微一笑，迎著何雲的眼睛，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不錯，當時臣女確實還沒有到達現場，周嬋姐姐遇到猛虎襲擊的時候，就隻有楚靈塵一人在場。可是同樣為人，為何當時猛虎隻是襲擊周嬋姐姐，為何偏偏楚靈塵就毫發無損呢？都說畜生無情，難不成楚靈塵是其同類不成，這黃皮畜生才會手下留情？”
榮歌一句“畜生無情，難不成楚靈塵是其同類”，不動聲色的就把楚靈塵給罵了。外頭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客們，都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大夥兒都聽得出來，這是榮歌暗嘲楚靈塵和猛虎一樣，也是畜生，也是冷酷無情呢。
何雲心裏想著，這個郭榮歌口齒還真是伶俐呢，但是現場他隻能裝作不計較的樣子，繼續說道：“那或許，是不是楚姑娘距離遠一些，而周小姐距離猛虎近一些呢？動物嘛，都是沒什麽腦子的，哪裏懂得識人呢！肯定是看誰距離近就先襲擊誰的。”
榮歌聞言冷笑起來，看來何雲何將軍內心裏也是偏向於楚靈塵的了。這個楚靈塵到底是給他們吃了什麽藥，怎麽一個個的都在幫她開脫呢？不過今天有她郭榮歌在場，楚靈塵就未必能這麽走運了，她是絕對不會讓楚靈塵就這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的。
“何將軍，難不成您當時也在場？”榮歌反問一句。
“我？我怎麽會在場呢！”何雲沒理解榮歌的意思，下意識的就脫口否認了。
榮歌勾了勾嘴角，眼裏帶著嘲諷：“那既然何將軍您不在場，那您又如何知道一定是楚靈塵距離猛虎遠一些，而周嬋姐姐又距離猛虎近一些呢？”
三言兩語就把難題給拋回了何雲了。
何雲沒想到郭榮歌是如此的尖嘴利牙，兩次都把自己堵的無法反駁了。而且在郭榮歌的言語裏，他能明顯的感受到郭榮歌對楚靈塵的厭惡。
這估計涉及到的不單單是猛虎的事情，可能還是感情糾紛啊。
“本將軍……也隻是聽說的。”何雲找不出其他更合適的解釋了。
“何將軍，耳聽為虛，眼見才是為實啊。這個道理您總應該是知道的吧？”榮歌微微一笑，並不直接說，而是引經據典，直接就回擊的何雲開不了口了。
何雲思索片刻，想著既然此路走不通，那就隻能另辟蹊徑了。
“好，就算她們距離那頭猛虎的距離不分近遠，那你又如何可以說明這就一定是楚靈塵設下的局呢？”
“何將軍，昨日午膳的時候，很多人可是都聽到了楚靈塵主動要求和我比試射箭的，當時我記得您也在場吧？”榮歌看了一眼何雲，說道。
何雲點點頭，他當時確實在場。
“既然您在場，那您也應該之後後來，臣女確實是應邀答應和楚靈塵比試了。隻是後來圍獵比賽的時候，是周嬋姐姐當的裁判，她同我們一起進了樹林子，看著我和楚靈塵各選了道路去打獵，然後周嬋姐姐就站在原地等著我們。可是後來不知為何，楚靈塵忽然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條猛虎，那猛虎見著周嬋姐姐就直接撲上去撕咬，好像是被下了蠱似的，直奔目的。可是那猛虎明明跟了楚靈塵這麽久，為何就沒有傷害到楚靈塵一根毫毛呢？誰都知道猛虎無情啊，楚靈塵自己無事，而周嬋姐姐卻被猛虎生生咬斷了一條手臂，若不是臣女趕到及時，隻怕周嬋姐姐整個人都要被那頭猛虎給吞落到肚子裏去了。這麽明顯的事情，何將軍，您說這不是楚靈塵的計謀，又是什麽呢？”
“這……”何雲啞口無言。
郭榮歌頭腦清晰，口齒伶俐，說出來的話有條有理，把何雲說的竟然有些信服了。但是為了保持朝堂的公平性，何雲也需要給楚靈塵一個反駁的機會。
“楚靈塵，那你可有什麽話要說麽？”何雲看向楚靈塵，問道。
楚靈塵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一直不言不語，表情都不曾有過變化，隻靜靜的聽著郭榮歌說話，好似一切都跟她無關似的。明明從郭榮歌提供的字字句句裏，都能聽出殺意，為何她反而如此冷靜呢？
何雲很是想不明明白。
不單單何雲，便是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看不透楚靈塵的這種行為，按照常理，遇到這類事情，楚靈塵一個柔弱女子，應該驚慌失神才是啊！
“楚靈塵，何將軍問你話呢！你這會兒裝什麽啞巴！”周旭在一旁見楚靈塵久不開口，就惡言催促她。
楚靈塵心底冷冷笑著：你們這群作死的人啊！
不過她臉上還是繼續保持著波瀾不驚：“回何將軍的話，那猛虎確實是民女引來的。”
“啊！真的是她！”
“這女人可真是歹毒啊！”
“可憐的周小姐！”
在外頭當看客的人們聽說楚靈塵自己都承認是自己引來猛虎的，頓時都炸成了一片，議論紛紛，都一邊倒的認為是楚靈塵心狠手辣，要毀了周嬋。
隻有西涼太子是不相信的，臉色沉沉，心裏又不免為楚靈塵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楚靈塵接下去又會如何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