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出征
想到安置傾月的問題，兩個人的心情又沉重起來。
回到宮裏，傾月居然還未休息，和梅兒兩個人一坐一站，等著雲亦辭。
“皇上！”看到雲亦辭終於回來，傾月原本急切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一步三搖的迎了上去。
“您可算回來了，可是吃了晚飯沒有？”傾月一副賢妻模樣，好像雲亦辭已經是她夫君了一般。
雲亦辭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吃過了。
傾月還想說話，餘光卻瞥見了雲亦辭身後的楚靈塵。她先是一愣，心想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臉上卻裝出一副欣喜的樣子：“楚姐姐，你回來了？”
楚靈塵哼了一聲，作為回答，目光抬起處，卻看見傾月的丫鬟梅兒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看來這個丫頭十分護住呢！楚靈塵心裏想著，暗暗的思索著該如何回敬下她。
“你怎麽還沒睡？”雲亦辭看著時辰明顯很晚了，對傾月還在等他的舉動展現出奇怪。
他這一問，正好中了傾月下懷。傾月立馬示意梅兒端來了餐盤，獻寶一般給雲亦辭看：“皇上，我怕您沒有吃飯，所以下廚做了幾個小菜，等您回來可以吃。”
一邊梅兒還不忘補充：“皇上，我家小姐還切破了手指呢。”
傾月佯裝怪罪的嗔了梅兒一句：“多嘴。”那受傷的手指卻假裝著不經意的露了出來。?食指上裹著紗布，看來她沒有誇張。
別人好歹是自己下廚弄傷了手指，作為被服務者，雲亦辭總得裝個樣子問候一下：“你還好吧？”
傾月輕輕的搖了搖頭，抿著嘴兒，用柔軟的幾乎賽過棉花的聲音回答：“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雲亦辭哦了一聲，沒有下文了。
傾月看得出來雲亦辭回來後對自己態度更為冷淡，心裏明白這是楚靈塵吹了耳邊風。但是她知道雲亦辭對楚靈塵的珍愛，這個時候自己唯有隱忍才能博得雲亦辭跟前的地位。?她伸出水蔥一般的嫩手，親自端起了一碗玫瑰圓子，遞到雲亦辭麵前，嫣然道：“皇上，既然你吃過飯了，那就吃個甜點吧。”
雲亦辭現在哪裏還敢碰傾月遞過來的東西，萬一楚靈塵又氣跑了，他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堅決婉拒：“不吃了，朕吃的很飽。”
傾月端著圓子的手僵在了那裏，表情略略有些尷尬。不過傾月是做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的，她很快收拾了情緒，將圓子放回了餐盤裏。
楚靈塵不想再多呆，就用手指悄悄戳了下雲亦辭後腰。
雲亦辭心領神會。
“傾月姑娘，時辰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雲亦辭很直接的說了句，傻子都能聽出這是逐客令。
傾月縱然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賴著了，隻能福了福身，柔聲告辭：“那皇上也早點休息，傾月就先走了。”
說完，和梅兒一前一後，嫋嫋而去，中途都不曾問候楚靈塵一句，倒似忘了楚靈塵還是她們氣跑的呢。
等她們走的沒影兒了，雲亦辭才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哎，文鄒鄒的，可累死朕了。”
楚靈塵俏眼睨他，帶著三分揶揄：“自古英雄配美人，你們一個是英雄一個是美女，不是絕配麽。”
雲亦辭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算了算了，朕不需要會做家務的，朕隻要你這般能幫朕研究怎麽打仗的俠女就夠了。”
說的楚靈塵不禁莞爾。
長廊裏，梅兒跟在傾月身後，為自家主人抱不平：“憑什麽，她不過是個罪臣之女，皇上怎麽就那麽高看她！”
傾月聲音淡淡：“皇上高看她，也是她的本事。”
梅兒不服氣：“呸，什麽本事！我看就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比容貌，她不及小姐您三分，比才情，隻怕她給小姐您磨墨都不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給皇上下了什麽藥，竟然讓皇上這般袒護她！”
傾月走在前頭，黑暗裏看不見表情，聲音卻完全沒了剛才的溫柔，如這夜色，透著一股涼意：“山高水遠，來日方長，能笑到最後的是誰還不知道呢！你急什麽！”
梅兒討好一般，連連稱是。
主仆兩人一前一後，拐進了彎處，不見了。
三日之後，雲亦辭親自為鄭磊和楚靈塵踐行。
臨別之時，雲亦辭執著楚靈塵的手，再三叮囑：“靈塵，此番前去山高路遠，你務必要小心。”
楚靈塵知道他對自己關心，心中湧起一股甜蜜：“放心吧，子浠，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自然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如此反複囑咐，楚靈塵都一一答應了，雲亦辭這才放行。
出了城門，楚靈塵牽著馬頭回望一眼，看到雲亦辭依舊站在高牆之上看著自己，隔著這般距離，楚靈塵都能感受到雲亦辭對自己的不舍和眷戀。
其實楚靈塵又何嚐不是呢！
之前分開了一年多，才團聚沒多久，現如今又要分開了，這一去又是數月，還不知道結局會是如何，想來都覺得惆悵無限。
楚靈塵不願徒增煩惱，索性狠了狠心，將韁繩一拉，嘴裏呼了一句：“駕！”，同時馬鞭一抽，胯下馬兒就撒開四蹄飛奔著朝前去了。鄭磊原先還在楚靈塵身側慢悠悠的騎馬行走著，這會兒看到楚靈塵駕馬離去，愣了一下，而後也馬上策馬跟了上去。
馬蹄狂奔塵土飛揚，遠赴邊疆的人已經遠去，留在宮裏的人滿腔思念。
雲亦辭站在城門之上，遙望著楚靈塵遠去的方向，鼻子突然開始發酸。當太子的時候，沒能好好的保護楚靈塵，總是讓她替自己受罪，還憑白無故的替代自己滯留在西涼國整整一年多。那個時候他迫切的想要當上皇帝，以為當上皇帝了，就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可是現在，當了皇帝，他發現還是身不由己，他還是沒辦法去護楚靈塵的周全。
楚靈塵自己想要的一切，到最後還是需要她自己去拚搏去爭取。
靈塵啊靈塵，願你此去一路順暢無坎坷，願你沙場取勝凱旋而歸。待你歸來，朕定十裏紅妝，許你一生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