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不要慫,就是唱
“有點難為情啊。”林慕音動了動嘴唇,尷尬說道。
“有什麽難為情的,我當初參加錦秋大賽時第一場失敗的窘態,還不是全都被你看完了。”唐斯年抬眸望向天際,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跟她說話。
不待林慕音張口回話,他忽又道:“好久沒聽你唱歌了,就不能唱一首給我聽嗎?”
呃……這可憐兮兮的語氣是怎麽回事?他是吃定了她的心軟嗎?
林慕音的手下意識的伸進了口袋,攥緊了裏麵的紙條,結結巴巴的道:“就……就隨便寫了一首詞,曲子還沒想好。”
“看來你是做好要拿第一的準備了。”唐斯年突然轉頭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
林慕音默默朝他翻了個白眼,“那是當然,做人起碼該有點野心吧!”其實,她也隻是為了那一千的獎金而已。
“難道你真想進樂壇?”
“肯定啊,和偶像蘇晚慧同台演唱,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雖然這個夢想到現在還沒有實現。
可她如今已身處於蘇晚慧的時代,能不抓點緊嗎?
“進了樂壇之後呢,還想要做什麽,我都幫你記下來。”唐斯年笑著問道。
“怎麽老是說我,你呢?”林慕音慵懶的坐了下來,挑眉看向他。
他的今後,又有什麽打算呢?
她也不懂,自己此刻為什麽會如此期待他的回答。
“我呀?”唐斯年也就勢坐下來,安靜的坐在她旁邊,垂著長長的眼睫,手指摩挲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默了默,才抬頭道:“先順利讀完大學。”
“還有呢?”林慕音繼續問道。
“再回一趟蘇州。”
“這就是你將來的打算,你是小學生嗎?就這點追求?”林慕音無奈搖頭。
她還以為唐斯年會想在這個七零年代闖出一番大事業來呢,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頂著人宋希文的名號,將來不成為華語樂壇的半邊天,都對不起這個名字。
可他仍舊是笑著回應道,“對啊,我就這麽點追求,反正我有宋希文的主角光環護體,我又不怕什麽。倒是你,都沒告訴我你將來的打算。”
“都說了,先進樂壇闖蕩,找到偶像蘇晚慧,爭取和她同台演唱,完了。”
“好,那我記下來了。”
切,這人怎麽這麽無聊……
林慕音淩空翻了個白眼……
……
晚上,回到家的林慕音,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被渴醒,喝了一口水,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隻好披上衣服坐到書桌前,將早上出門前揉成一團的紙張重新打開,上麵是她這幾天臨時作的詞,原本想拿給唐斯年看的,想了想,最後還是作罷了。
畢竟電視台的歌唱選拔大賽不同於錦秋大賽的民歌風,他們走的是流行歌曲風,唐斯年顯然不擅長這一領域,也給不了她很好的建議。
況且,問他?她還不如不參加這場比賽呢!
不過,按照東城音樂發展的軌跡來看,這股由宋希文的黑發樂隊掀起來的校園民歌末期潮流,最後也會隨著黑色搖滾旋風時代的到來而終結。
思及此,林慕音還是將那張紙塞進了抽屜裏,等著以後再用吧。
重新拿出一張紙,沉吟了一下,她才執筆在上麵寫上了五零年代的大牌歌星徐小鳳《心戀》的歌詞。
從小到大,很多人都說她低沉的嗓音跟徐小鳳的相似,而且電視台就喜歡這一套,用這首低揚婉轉的《心戀》,準沒錯。
寫好後,又在上麵標注了幾筆,她才放心的躺回床上,沉沉睡去了……
半個月轉眼之間就過去了。
掏出手機來看,這才發現,羅涵在半個小時前給我發了一條短信:“野心清單追加——畢業後,想和你去同一個城市,讀同一所大學!”
我不知道他大半夜的給我發這種短信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我滿心已經被喜悅給填滿了,再也無暇顧及那麽多,直接就回了一句,“你是認真的嗎?”
他沒有正麵回答我的話,而是回道:“你還沒睡?”
“被渴醒了,剛起來喝了口水,就睡不著了!”
“剛好我也是,要不要一起出來走走?我馬上過來你家!”
我猶豫了一下,才回了一句“好!”
雖然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而我一向是最怕黑的,但為了能和羅涵見這卑微的一麵,我還是快速的收拾好自己,輕手輕腳的拿著鑰匙出了門,好在媽媽和繼父睡的很熟,就算我出門了,他們也不知道。
我從來沒有在大半夜的時候偷偷跑出過門,但是為了羅涵,我願意嚐試這一次。
果然,愛情裏,誰先深愛了,誰就不自覺的變得卑微了,麵對愛人的姿態,簡直是要低到塵埃裏去了。
離開家門,沒有看到羅涵的身影,我心裏不禁有些失落,也是,他家離我家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他就算是騎自行車,也要二十分鍾的路程吧!
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一路飛奔,隻希望能早點與他見上一麵,在這個晚上,我那不安的心,又在蠢蠢欲動了。
在跑過一個路口之後,我終於在橋下看見了他。
他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外套,騎在自行車上,整個人在寂寞如水的夜裏,愈發像一個寂寞的影子。
我趕緊喊住了他,“羅涵!”
他這才刹住了自行車,回身望著橋上的我,指了指自行車後座上的位置,說道:“上來吧!”
“好!”就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我滿心雀躍,幾乎是飛快的從橋上跑了下去,坐在他自行車的後座上。
“好了,走吧!”我興奮道。
他有些艱難的踩著踏腳,“你倒是坐的淑女一點啊!”
很快,自行車就動了起來。
他載著我,在深沉的夜色裏一路前行,靠在他溫暖的後背上,我感覺滿心的安全感,就連眼前這黑漆漆的夜色,在我眼裏都變得不再那麽可怕,而是唯美起來。
“我們去哪裏?”我問他。
“到了就告訴你!”
天色在我們的笑聲中,微微亮了起來,東方的魚肚白,是那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