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孤獨的人
威脅?
林慕音聽了他的話,不禁在心裏冷笑一聲。
“對,我就是在威脅你怎麽樣?我現在要出去了,麻煩你讓開!”說完,林慕音便徑直從唐斯年身邊走開。
哪怕此刻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她也不想讓自己在唐斯年麵前露出半分脆弱來。
隻是,還未等她走出去,唐斯年忽然又一把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扯,一個旋轉,就又將她整個人給重重壓在了身後冰冷的牆壁上。
他的雙手如同禁錮,把她的雙手牢牢鎖住,狠狠按在她頭頂。
接著,他便驟然掰過她的臉,溫熱的唇瓣就這樣覆了上來,讓她難以呼吸。
林慕音直接就僵在那裏了,不知該作何反應。
此刻唐斯年的動作,將她的一切思緒都占據的滿滿的,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
仿佛怎麽也要不夠。
她的後背被他的雙臂死死禁錮著,生疼。
但他本人卻毫不在意,反而越箍越緊,讓她簡直連動都動不了,隻能被動的接受他給予的一切。
他用的力道極大,似乎不將她捏碎不罷休般。
最後,林慕音是狠心一咬,才讓他悶哼一聲放開了她。
林慕音則趁著這個空檔,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就憤恨的跑走了。
該死的唐斯年,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殺了他祭天。
林慕音恨恨的擦著唇瓣在心裏暗道……
這邊,唐斯年站在原地看著林慕音方才離去的方向看了許久許久後,驀的苦笑一聲,也隨後回到了酒會上。
大廳內。
有人卻一直循著唐斯年走路的步子,屏住了呼吸看著他。
一步一頓,沉穩的腳步聲有力的叩響在一名漂亮女子的心頭。
今晚的唐斯年不如往常一般穿的簡單休閑,而是破天荒的著了一身簡潔大氣的黑色西裝,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淡然氣質,冷峻的麵容,深邃而悠遠的墨眸,薄如刀削的嘴唇,無一不在彰顯著他的閃耀。
直到片刻之後,他走到夥伴陸其琛和顧明遠身邊時,才停了下來。
明明整個人隻是慵懶的站在那裏,卻有一種令人不敢忽視的力度,會讓人不知不覺的想要臣服在他腳下。
他那俊美冷冽的容貌,瞬間便奪去了一直默默在不遠處觀察他的女子的視線。
“這人是誰啊?”看著唐斯年,女子不解的問著她身邊的同伴。
同伴刻意壓低聲音,湊過去小聲道:“方婉儀,你最近都在幹什麽啊?電視不看的嗎?怎麽關於東城的這些風雲人物都不知道呢?”
叫做方婉儀的女子很是不耐煩的瞪了同伴一眼,說:“少廢話,你快告訴我他是誰就行了。”
同伴理了理衣服,緩緩說道:“他你都不認識啊,就是那個在錦秋大賽上一舉奪魁的黑發樂隊成員唐斯年。聽說畢業後就直接簽約了山貓公司,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
聽了同伴的訴說,方婉儀笑而不語。
直到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後,才意猶未盡的說:“這人倒是勾起我的興趣了,我以後一定要去會會他不可。”
而後,便對唐斯年多了幾分注意。
她們正說得興致勃勃時,殊不知,這一番談話都被剛巧路過這裏的林慕音盡數納入耳中,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譏諷弧度。
沒想到唐斯年這種混蛋都有人想要去搭理,果然這是個看臉的社會……
這廂,跟著老總李銘向圈子裏的一些人一一打過招呼後,有些疲憊的唐斯年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互相寒暄著的人群。
旋即隨手從宴會桌上拿起一杯紅酒,便徑直走到露台上,倚著圍欄,吹著冷風,想讓自己那混沌的頭腦清醒一下。
方才一圈一圈的應酬下來,已經讓他覺得疲憊不堪了。
果然,應酬這種事,還是不適合他。
此刻,露台外,燈紅酒綠,車水馬龍,霓虹燈不停的閃爍在每一個盡情玩樂的都市男女臉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奔走不息,整個連城一片繁華之景,但他的心卻是蕭索的。
事到如今,他已經失去了很多,愛情、親情、友情,哪一樣,不是被他親手埋葬了。
重新開始,卻還是錯失了一個林慕音。
“看來你現在很煩惱啊,斯年。”這時,一道溫潤的嗓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唐斯年緩緩轉過身子,手裏拿著紅酒杯,輕輕搖晃著,看著裏麵的紅色液體像鮮血一般起舞,他忽然輕笑一聲,抬起頭來,說,“我現在很快樂,並沒有什麽好煩惱的。”
“真的嗎?”陸其琛刻意拉長了尾音,意味深長。
接著,他便將手中的紅酒杯緩緩送與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了,斯年,我好像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是嗎?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這世上竟然還有你陸大公子看不透的人?不過,這次你顯然猜錯了,我並沒有瞞著你和明遠什麽。”唐斯年淡淡一笑。
“斯年……”
陸其琛喃喃著,最後問出口的話卻是氣若遊絲,“早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但你好像並沒有想要告訴慕音真相的意思?”
他淡淡挑起眉梢,視線輕輕刮過唐斯年俊美的臉,眼神裏難得的浸滿了哀痛。
唐斯年依舊是淡淡的笑著,可那笑容裏明顯透著一股疏離之意。
頓了頓,他忽然舉起了酒杯,“cheers!”
知道他有心轉移話題,陸其琛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隻是跟著他抿唇一笑。
其實他和唐斯年何其類似啊!
想到這裏,他也緩緩舉起了手中酒杯,微笑著在唐斯年的酒杯上輕輕碰了一下,“cheers!”
陸其琛輕抿了一口紅酒,酒香清醇,唇齒留香。
他放下酒杯,看著眼前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淡淡憂傷的人,卻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先去找明遠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半響,他才輕輕開口。
說完,猶豫一下,便轉身離去。
隻餘唐斯年一人站在原地,繼續享受著屬於他的孤寂。
他將酒杯放到一邊,低下頭,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不急,來日方長吧!
就在這時,他的耳畔忽然響起了淺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