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開直播
清晨5點半，張田的豆漿機又響了起來。
方方，打著哈欠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站在廚房門口問：“不是有娟姐嗎？你怎麽又自己動上手了？”
“娟姐不住這裏，她不做早飯，中午會來的。”
“你是不是覺得覺得娟姐搶了你的工作所以一定要在清晨五點半著急著表現一下自己啊？”
“王老板一會兒過來開會呢。”
“這麽早？”
“他7點的飛機。”
“那我去喊孩子們。”
“讓他們再睡會兒吧，昨晚也是折騰到特別晚的。”
張田說完，一扭頭，看見蘇吉利已經站在廚房的門口了，黃餘亮塔拉著自己的拖鞋也從廚房門口經過。
“你們怎麽起這麽早？”
“豆漿機的聲音這麽大，鬼才能睡著。”這是從臥室裏傳出來的高旭日的聲音。
“所以啊，你們一定要好好訓練，拿個好名次多賺錢回來換個無聲純自動的呀。”
蘇吉利嘴巴一嘟，轉身離開了廚房，他可以接受最慘淡的失敗，承受最嚴厲的訓斥，卻唯獨受不了張田嘮嘮叨叨的說教。
李建已經洗漱完畢，竄到廚房，開始幫著張田準備早餐。
張田故意很大聲地說：“你看人家李建，還知道過來幫我遞個碗筷，不像某些人，隻知道看一眼轉身離開，更不像某些人，壓根還沒到廚房裏看過一眼呢。”
“大清早的你們吵什麽呢，就算知道我今早要來，也不用這麽高調地歡迎我吧。”
張田端著豆漿送到王念明麵前，笑嘻嘻地說:“我沒說你，我說他們呢，說的他們……”
“嗯，今早的馬屁豆漿味道還可以。”
說話間，大家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穿戴整齊，坐到會議桌旁邊開始等待開會了。
王念明吃了一驚，“我就想隨便說幾句的……你們搞這麽隆重讓我怎麽好意思開口說讓你們另尋出路去賺錢呢？”
“啊？”
“奇跡要解散了嗎？”
“我們破產了嗎？”
大家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問出了七嘴八舌的問題。
“沒有，沒有，你們先不要緊張。”王念明麵對大家異常高亢的情緒，抓緊解釋。
“那要怎麽賺錢呢？”蘇吉利很財迷地問。
“我挑了家好一點的直播平台，自己入了點股，也給你們簽了約。這樣你們在直播的時候也不會受到什麽不公平的待遇。如果有幸得了粉絲禮物，除了平台的分成，你們就自己拿著吧，這樣在你們退役之後，也不至於過得冷冷清清。”王念明說得很是入情入理，都快把蘇吉利聽哭了。但看其他幾個人的表情，很顯然，他們都比蘇吉利理性多了。
“怎麽了？你們不願意去嗎？”王念明問。
“我不是不願意，我……”
“方方，方方……你醒醒……我沒讓你去呢，是他們！他們！”
“哦……”方方尷尬地撩撩自己的短留海。
“讓我們去我們也覺得不靠譜啊。”李建又是第一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哪裏不靠譜了？”
“我們五個人，真是完美地闡述了什麽叫五大三粗，就這形象搞直播，會被唾沫淹死吧？”
“沒關係的！超人那隊也簽了，他們那幾個也沒比你們秀氣到哪裏去！放心，胖不是問題！”，
“我們打職業是簽了協議的，有許多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事。開直播收禮物，可以嗎？”
“沒關係的！隻要你們嚴以律己，不出去代打就行！”
“那如果我們專注直播了，我們的訓練怎麽辦啊？”
“沒關係的！你們就直播打遊戲啊，一邊直播一邊練英雄麽！”
“我們直播的主要內容就是打遊戲嗎？會有人看嗎？現在絕大多數的人對打遊戲還有不小的偏見呢。”
“沒關係的！雖說遊戲打的好不一定有人喜歡看，但遊戲打得不好是肯定沒人喜歡看的。所以，還是好好直播打遊戲吧。”
“我以前看人家大主播都是又唱又跳的才能火，我們差的有點遠啊。”
“沒關係的！如果你們直播間裏有人想聽唱歌的，你們就喊蘇吉利啊。大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互幫互助都是應該的麽。”
就這樣，隊員們爭先恐後提出的質疑被王念明一個接一個的沒關係給堵了回去，堵得啞口無言。
“你們都沒什麽意見了吧？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就讓張田帶你們出去把直播設備置辦齊全。我還要趕飛機，就先走了。”
張田看著已經變得空蕩蕩的門口，淚喪著說:“又讓我置辦設備……又沒給我錢……”
方方拍拍張田的肩膀說：“走吧，一起去吧。”
“當然要一起去了，不知道我們都等著坐你的神車麽。”
於是，一行人興致勃勃地出門奔赴了科技大樓。剛剛下車，張田喊住大家說：“東西你們自己挑自己的，挑好之後打電話給我，我去付錢。我跟方方還要買些別的東西，你們先自己進去吧。”
目送年輕人離開之後，方方納悶著問：“咱倆要去買什麽啊？我怎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跟我來吧。”張田說著便帶著方方進了科技大樓旁邊購物大廈。
“我們就在這坐著嗎？”方方不解地問。
“在這多好啊，不像隔壁，來來去去的不是男性就是隻知道為科技瘋狂的女性，沒多大意思。”
“你這麽毒舌難道就不怕科技女性對你的打擊報複嗎？”
“可是隻有你一人知道啊。”
“可是我一人知道也可以做到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啊。”
張田和方方兩個老男孩，從開始的你一言我一語慢慢地發展成你一拳我一腳，若不是張田的鈴聲及時響起，估計他們兩個能在購物大廈的休息椅上打上一架。
“幹嘛呢？這麽快就買完了嗎？”張田對著電話喊。
“買什麽？你們人呢？”電話裏的徐娟喊得比張田還要大聲。
張田一驚，捂著電話小聲說著：“完了完了完了……”
方方緊張地問：“怎麽了？”
“我們出門，忘記告訴娟姐了，她現在去基地裏做飯了。”
“這有什麽？讓她再回去吧，就說我們在外麵吃。”
張田顫抖著把手機遞給方方說：“你來，我可不敢……”
方方一派自信之相，接過手機沒兩句話就把娟姐給打發了。
張田羨慕地說：“佩服佩服啊，竟然敢跟母老虎正麵交鋒。”
方方一笑：“小菜一碟。”
張田的電話再次響起，張田這次可看清楚了，是隊員高旭日的號碼。
“你們買完了嗎？在那裏等我一下，我們馬上回去。”
張田翻看著他們幾個的戰利品，這麽一大段時間，他們買了麥克風和攝像頭，而且他們買的麥克風和攝像頭還都是最便宜的，餘科飛因為自己在基地裏的鼠標用的時間過久不太靈敏，所以給自己多挑了一個，幾個人就這樣抱著少少的東西在那裏站做一排。
張田心疼極了，他一個個地奪下隊員們手裏拿的那些東西，氣惱著說：“幹嘛啊你們？我們是要去開直播的，用這樣的攝像頭，觀眾能看清你們的臉嗎？用這樣的麥克風，喜歡你們的人能聽得清你們說話嗎？都放回去放回去，我們買最好的。你們基地裏那些用舊的鍵盤鼠標，通通換成最新的，鍵盤，要最高級的機械鍵盤，鼠標，就挑那種無線無聲最靈敏好用的，就連鼠標墊，也要換成帶冰墊有護腕的，去去去，趕緊去挑。”
方方扯過張田，小聲地提醒他說：“你不要激動啊，我的預算不多的。”
“沒關係的！買買買！我們第一次直播一定不能讓大家看了笑話，我們不就是資金緊張了一點嗎？我們又不是沒錢！就算我們現今不夠，我們不還有好幾張信用卡的麽？”
張田把王老板的氣派學得淋漓盡致。
收銀的大叔指著收銀台上對方的物品，急不可耐地問張田：“這些都要買了嗎？”
“嗯……買了，刷卡……”
一行人又興致勃勃地坐著方方的神車回到基地，一陣搗鼓安裝之後，基地的訓練區裏有了煥然一新的感覺。
餘科飛卻對著自己的電腦歎氣了：“直播號我已經登上了，可總不能對著攝像頭自言自語地跟人家說我是個打野的吧？你們其他線上的人還多點，我也總不能跟大家介紹說大家好，我現在打的是石頭人……這也太傻了吧？”
李建湊到餘科飛的電腦跟前，笑著說：“兄弟，你想的有點多了啊，你現在人氣還是0呢，等有人看你的時候你再考慮怎麽跟大家介紹的話吧……哈哈……”
“是嗎？我人氣還是0 嗎？那我得趕緊想個辦法讓大家知道我已經來了啊……”
“你也不用想太多，那邊不是有個給你打樣的嗎？”
餘科飛順著李建的目光看過去，蘇吉利已經已經取出了自己的吉他，準備在屏幕前開唱了。
“我的媽呀！什麽鬼？！”高旭日一聲驚呼，“蘇吉利人氣瞬間1萬了嗎？”
大家紛紛從自己的電腦上進入蘇吉利的直播間，當然也包括躲在角落偷偷上網的方方和張田，他們看到，蘇吉利的直播間裏彈幕一條接著一條，寫著：
“主播唱歌好好聽啊。”
“奇跡要加油啊。”
“胖胖的男孩好可愛啊。”
“什麽時候會直播樂芙蘭呢？”
“遊戲打得好，唱歌也這麽棒。”
“他其實是個外國人哦。”
……
其他的隊員看了，羨慕不已，紛紛表示要努力地培養自己的其他才藝。
方方關掉電腦，拿著水杯走向廚房，小聲嘀咕著：“現在的女孩子是眼睛都壞掉了麽，還可愛呢，咦……”
“啊！”方方一聲驚呼，娟姐拿著掃把追了出來，邊追邊喊：“你今天在電話裏朝誰橫呢？說誰是做飯的呢？”
這時，李建喊著餘科飛：“大飛，你快來看，你的人氣突然暴增了，明天奇跡基地打架要上頭條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