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末世當頭,人性泯滅 二合一
在與試劑商店相隔不遠的一處餐館，一個滿身是瘮人血漿的人，手持著一把沾滿黑血的長刀，站在那。
那人，便是白澤。
“這是，消毒液的味道，好濃。”
白澤鼻子微動，一口辨出。
如他所言，這香味確實是從一家餐館飄出來的，餐館的附近灑滿了消毒液，那濃烈的刺鼻感大概是每都有灑幾次，而這並不能有效的阻擋血屍。
不過這或許是最早發現消毒液作用的人中的之一了。
白澤將目光移開，看向在地麵上固定好的幾個大半個人高的漆黑金屬架。
這些金屬架結構十分簡單，三角結構，由三根空心鐵棍構成，不過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其中的奧妙。
原本應該光滑的表麵像是有人刻意的般，切開一個不大，也不的口子，口子用一塊木塊卡住，而切口則是擰成了一個尖錐形。
但白澤驚訝的是，這些尖錐無論是位置，還是長短，都幾乎可以卡住一頭半殘的血屍。
至於為什麽是半殘的呢。
在每一個金屬架之間，都鏈接著一絲又一絲的無形細密鐵絲，每一根都鋒利無比，血屍那腐臭的身體簡直不堪一擊。
那些細密鐵絲上掛著一滴滴暗紅色的晶瑩血珠，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往上撞，但血屍就不同了，可以想象一下，一頭血屍被割的皮開肉綻，像斷線木偶一般搖曳著殘肢軀架，一頭紮在鐵架上，等著人來收割。
不過主要是因為這裏的血屍並不是非常的多，不然這些鐵架可堅持不住。
“設計這東西的，是個人才。”
白澤跨了過去，來到這家餐廳門前。
裝修一般，很大眾化，就是那種大街上放眼一望能看到好幾家的那種。
吱呀。
門被推開，裏麵的物品，映入眼簾。
在圓盤桌上，一盤又一盤菜品散發著誘人的氣味，而在桌前有幾個一臉病態的人狼吞虎咽，見白澤進來，臉色煞白，桌子都差點推翻，顯然嚇的不輕。
白澤的樣子也實在是太嚇人了，全身沒有幹淨皮膚的容身之處，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泊屍山中剛剛爬出來的一般，他們沒有嚇的叫出來就算不錯了。
那幾人，三男一女，穿著校服，白澤認了出來，這是附近高中的學生。
那幾個學生自從白澤一進來之後就彼此靠近了些，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你們，他是個什麽人啊，渾身都是血，像個神經病一樣。”
“就是就是，還帶著一把刀呢，看那架勢，不會是要砍人吧？”
“管他呢，老子特麽死也不能做餓死鬼，好不容易才從那鬼地方逃出來，吃飽再。”
“……”
“這東西，恐怕早就被下了藥。”
白澤看了看那一桌的菜，搖了搖頭，暗道。
“饑餓之下，人還真是什麽都敢做啊。”
學生還是學生，無論是對哪，都沒有防範。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白澤前世也曾有過這樣的“好事”他也會一悶頭，先吃再。
食物在末世，畢竟也是十分金貴的，而且，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吃上幾頓。
這些竊竊私語他自然是聽到了的，但不屑去管，而是觀察著這家餐館。
“嘿，兄弟，你應該也還沒吃吧？要不要嚐嚐這肉。”
突然，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嫌棄那惡臭血漿，端著一盤肉問到。
白澤一愣，搖搖頭，沉吟一會後，嘴角挑起一個邪魅的幅度，問。
“你們進來後，有其他人麽？”
“啊？沒有，就看見擺著幾盤菜在上麵。”
“你管他幹什麽，我們這都還不夠吃呢！”
突然，一人喊到，那人對著白澤尷尬一笑，又走了回去。
“果然……”
白澤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坐在角落，抽了一張紙，輕輕擦拭沾滿血漿的刀身，像是在等待什麽。
其實，白澤來著裏的目的不是好奇，更不是為了那些食物，而是為了血屍。
之前也看到了，那些鐵架對血屍有一定致殘，而這個地段經過的血屍最少也有個十來頭，他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順手牽羊。
大概是幾分鍾之後，白澤的想法也被印證了。
那幾個學生暈頭轉向，頭一歪，栽在了菜盤子裏。
“釣魚。”
“他的手段很高明，抓住了人饑餓的心理，隻需要將食物擺在那，再下點藥，便可願者上鉤，以極少的魚餌掉到最大的魚。”
白澤默默評價著，而此時，漁翁，也出來了。
滋——
一處石灰牆壁突然被推開，在石灰的外表下，這赫然是一扇偽裝的門！
“喲，還有個沒暈的。”
一個男人看見白澤，麵色有些驚訝，隨後又舔了舔嘴角，看向他眼中充滿火熱，而那眼神就像是……在看食物。
“這人，不是善茬。”
而另一個中年男人見到白澤後眼神突然變的凝重，拍了拍那個男人。
“王前，不要衝動。”
那個名為王前的人對這句話就像如風過耳，絲毫沒有聽進去，抽出腰間綁著的菜刀，樂嗬嗬的走過去。
而白澤，卻是沒看見似的，木訥的坐在角落，紋絲不動。
王前心中一喜，還以為白澤被嚇傻了，一刀向白澤劈去。
這刀，很狠，對著白澤的頭，利索的劈下，一般人或許下一秒就會像西瓜一樣，腦漿帶著血四濺。
看來，這樣的事，他們沒少做過。
“破綻，太多了。”
白澤靜靜的看著那森寒刀刃離自己的腦門愈來愈近，像一座死寂的石象，雷打不動。
五十厘米。
二十厘米。
十厘米。
迫在眉睫。
這刀再向下，白澤，便會死！
可就在刀刃離腦門不足十厘米時，卻停了下來。
噗！
滴答，滴答。
猩紅的血滴滴落在地板上，染紅一片，王前眼中充斥著血絲，凸了出來，麵部猙獰，肌肉扭曲，頭微微底下，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冰冷的刀尖不知何時刺穿了他的心髒，絞斷了心血管，血液溢出。
“呃……”
王前仿佛要什麽，可吐出的卻是無數血沫，白澤長刀一抽，任其倒在地上，而最後看到的，隻有白澤那張平靜的臉。
心狠！毒辣！
沒有任何表情，能透露出的，隻有，自然。
白澤又抽了張紙，優雅的擦幹了血跡，雪白紙張瞬間被染成了死亡的血紅色，而這些動作，都仿佛在告訴所有人，自己在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一般。
“王前！！”
“哦？”
白澤麵無表情，刀柄一擺，刀尖對著前方，向前一擲，刀，劃破空氣，直逼那人！
噗！
長刀粉碎肩骨，將其死死釘在牆上。
“呃啊！！”
那人慘叫，目眥欲裂之下將手抓著刀柄，妄圖拔出。
白澤不知何時走到了那個中年人麵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令其耳臉紅脹無比，慘叫聲頓時停下。
“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懂嗎？”
白澤平靜而漆黑的眼瞳中閃現出殺意，令他脊背幾絲寒意爬上。
那人拚命點頭，他都快哭了，同時也是將王前這個二楞子十八代祖宗問候了個遍，你你吃飽了撐得招惹這尊煞神幹什麽。
“有見過這種東西麽？”
白澤取出一顆晶核，在他麵前晃了晃。
“有，我這就有四顆。”
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了四顆色澤黯淡的晶核遞給白澤。
“哦？你知道這東西？”
“知道，我之前在一個組織中幹過。”
“組織？”
這倒讓白澤有了些興趣。
“什麽組織？”
“炎黃……”
那人完之後做出一副反正一也不知道的樣子，如果是普通人，或許真的不知道，但他遇錯了人，他遇見的可是一名重生者。
噗！！
巨力從刀鋒傳出，身體，被砍成兩半，沒有任何的的話語，沒有任何的預兆，結果隻有一個，死！
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死。
血腥，在空氣中散開，血，濺了白澤一臉，感受到舌尖的腥鹹，他的眼緩緩睜開，但平靜如水的表麵之下，卻是盛裝無窮憤怒的器皿。
對於炎黃組織這個字眼，白澤不但沒有好感，有的，隻是無盡的怒火。
白澤起身，瞟到了一個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廚師以及門後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也就是，那些菜盤中“豬肉”“豬腸”“豬肺”之類的東西，其實都是躺著的這人身上的。
末世當頭，人性泯滅。
末世的黑暗無窮無盡，它蠶食著所有人的的心，在道德法律的拘束下，他們會將自己偽裝的正義善良，而在這黑暗中，他們的麵具便會被無情撕爛，獠牙會捅破所有“善良”之類的虛偽，甚至是在饑餓之中分食同類……
在這之下，使也會變成惡魔！
在這之下，賢者聖人，也會變！
對於食用人肉這件事，白澤的表現，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肉的味道，最起碼也比油臭蟑螂要好。
畢竟，這事他白澤也沒少幹過。
甚至是，將濃烈血腥的生肉塞進嘴中咀嚼……
這樣一對比，這一盤盤，反而更好。
有些人連蟲子都沒得吃，更何況熟食？
這東西放在前世，恐怕一群人打的頭破血流也要搶到。
白澤抽了雙筷子，夾了一塊色澤金黃的肉片，放進嘴中咀嚼起來。
和普通的豬肉味道差不多，就是鹹了點。
放下筷子，轉身麵向被嚇的快要失禁的廚師，淡淡道。
“廚藝不錯，就是鹽放多了些。”
那人那聽的進去，他隻是祈禱白澤快走罷了。
白澤歎了一口氣，走出了門，再次找來一些惡臭烏血，向被人血濺過的地方抹去。
他不會在意所有人的死活，他在意的，始終都隻是自己。
也就是，變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