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真相

  這次白天澤“雷霆一怒”潛入放馬別墅來殺駝子巴桑,無疑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略有一點疏忽大意,都可能曝露讓人合圍,拿著流彈射擊,下場堪虞。


  而算起來,他這是第二次闖入他人的地界家中殺人,上一次在隨縣城,不過隻是幾個地方上的小混混,不管潛進出手,都比這一次要簡單的多。


  不過,話講回來,白天澤心中實際上也沒有在意危險,也沒有去想後果。習武的人,在這時代身上的約束普遍都是忒多過重,做何事全要屈服心意,顧慮忒多,以至短撅撅幾十年時間下來,國內武林的高人就愈來愈少。


  慢慢有了些捉襟見肘的征兆。甚而許多宗派的功夫都在無形中失了傳,斷了一代,先輩兒留下的這些東西,是愈來愈少,愈來愈不讓人注重了。


  以他的性格,擱到過去古時候,在有這樣一身功夫,早已經弄一個豪俠來鐺鐺了,路見不平人人踩,可在現在要不想出意外,拖累家人,就隻能夠抑鬱心態,是龍得盤,是虎得窩。


  這便是現實。否則年均都要展開一回兩回的“猛打”,都是給哪個豫備的,除狼毒黑以外,抓的最多的就是他們這一種練過幾天功夫,血氣方剛,出手夠黑暗的“二愣子”。


  這樣一來,每年拋網,像是往昔用梳子篦頭發抓跳蚤一樣,一茬茬,赤條條的前車可鑒放在當前,誰敢“炸刺”,故而這年代有機會打拳的人,入門的頭一課,基本上都是所謂的“道德”教育,師傅麵命耳提,耳提麵命,害怕的就是徒兒出去惹禍。


  結果這樣一來,心是好意,但是這拳在練出沒有了味兒,沒有了膽魄,十之八九就成了健體拳,體操了。


  而從古至今打拳的,隻要樹立名聲,成為名家,近乎沒有例外都是“心存老虎”之徒,不闖禍,不怕麻煩,不吃癟,不受屈。


  可以大怒,血液五步,說笑間,割頭就酒,也可以朗月清風,拂袖離去。


  雖然心存老虎,經常啖血肉味道,卻是也不耽擱空閑的時候,細聞玫瑰花,對月吟鬆。


  碰到不平事兒,男子漢快意情仇,滿腔血氣,輕王公貴族傲公侯,恣意而為又是何其的淋漓盡致,爽快厲害。


  很可惜,這種人歲月冉冉,都已經慢慢的看不見了。不過白天澤在審問室中一番徹悟後,現在行起事情來卻是有了那麽數分古之義士一般的豐采和聲勢。


  他現在拳技細致,動念之間,快似閃電,不出手則己經,一出手殺人就若鋤草,較之尉遲公豪俠傳記裏的這些豪俠兒卻是也不差什麽。


  這一次他聽著孫光華傳過來的信息,就馬上暴身而起,殺氣一腔,星夜都不過,就殺入放馬別墅來,歸根到底還因為血氣方剛,脾氣忒大,但是人誰沒有少,這本就是少年的本性所在,過分抑鬱,反而逆了本心。


  此外,還有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以前孫光華想滴,拳技到了他現在這般境地,心靈的修持和上進每每比一個勁的修練更重要,這件事雖說不都是因為他的緣故,但是母女二人三個人被駝子巴桑擒走,卻跟他有直接的關係。


  若是不曉得,一切蒙在鼓中,這還好說,但是一俟清楚了,就肯定無法容忍。


  不然心地裏就會產生未知的漏洞,讓他之後的修道不斷出現差異和犯錯。


  故而他這一次進來,駝子巴桑一定是要死的。


  何況白天澤也篤信自己的作法是對的。他雖說不是大羅神仙,大羅神仙還都不能夠改變已有的一切,蕩平世間全部的不平之事,但是救一個人是個,在一些時刻白天澤還都不會慳吝於去飾演一個“殺一個人而救佰人的”的清潔工腳色。


  總而言之,心中想做,就去做了,別的做了在說。


  至於,殺掉如此多人,到底會在芙蓉城地上誘出多大的後果,他連不加考慮一下。


  像是武師之間比武鬥擂一樣,要嘛不打,一打起來就幾乎不會有什麽“能手”,倘若事兒打起來腦中尚在前怕狼後怕虎,瞻前顧後,這個人篤定就會被整死在戰台上。


  “喬布森先生,你們在來以前該跟我打一下招呼的,好讓我有充足的準備時間。並且這一次你們來的也真時候未到,我己被一些人給注意到了,你這樣做隻能夠叫我難為!”


  白天澤來到外麵時,就聽見裏邊有人講話,通過門隙往裏麵望去,霎時看見客廳裏的情景,厚墩墩的毯子掩蓋了整個地麵上,裝飾華麗的藏式長沙發肥床上坐著個五十來歲,瘦弱駝子的藏民族老人。


  就是那一位整個川中地域最罪惡昭彰的駝子巴桑,看上去像是個平常老牧人的他,卻一手掌握了四周幾個城市的上流冰毒貨源渠道,或明或暗起碼有數千人靠他生活吃飯,多年以來其狡獪殘酷的手段讓人望而卻步,戰戰兢兢。


  一旁的矮小幾上點著數盞發散著乳香的酥青燈,故而雖說停了電,但是房中卻依然非常光明。不至看不透東西。


  而在那些酥青燈的後邊還盤坐著個比他年歲更加大的老頭陀,赤果果的半邊肩,穿著黃色的頭陀長袍,一手徐徐轉著經筒子,鼻子上架著舊式的眼鏡。看上去像是青藏高原些寺院中這些被養著的,己走入了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們的後麵,排開佇著四個身段堅實,肉掌上都是繭子的成年藏人。腰部和腳上都陪伴著一短一長兩把小刀。


  除此以外跟他們坐在正對麵的,還有個鼻子硬挺,衣著西服戴著金線邊金邊眼鏡的挺拔碧眼兒。這個碧眼兒長了頭金黃。色的卷毛,眼光鋒利好像能直透人心。


  “巴桑尊駕,我們之間也是舊交了,前後之間亦有幾回不錯的合作,故而我也不跟你兜圈。這次我要以射陽大師的名頭來造訪你,實際上因為你們今日辦的那事兒,據我得到的一些信息,賀家地確是要對你出手了。你,於他們而言,是種隱性的危險。”


  這個駝子巴桑口裏的喬布森先生,竟然講得是一口流暢的國語,“四川的賀家,在你們華夏到底有多強勢的政治勢力,我想巴桑先生你也是清楚的,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對抗。故而我誠摯的提議你,正式的加入到咱們的隊伍中來,到時有了公議,你就會得到咱們國家的鼎力支持,不管是槍支和人員,都會有很大的增補。”


  “並且,你還可以回到青藏去征募意氣相投的人,我會伸請讓你們去塞浦路斯的密秘基地開展限期半載的軍訓,那樣,你的話事權就會更多!”


  藏裂!


  白天澤的腦中霎時冒起那麽倆字。


  霎時人在外邊,血就朝腦中衝。白天澤這個人雖說把全部神識都放在了打拳練武上,在童鞋眼中好像顯得有一些沒有人情味兒,內斂自閉,不過那些到底都是外表的東西,不是根本。他祖父躍馬揚鞭,打了十多年的仗,平日最肯給白天澤說的就是那幾年代的事,故而白天澤往往感觸至深,心中最怨恨的就是華奸民賊。


  盡管如今世界大局澎湃變化,安寧是主旋律,戰爭年代的敵人現在也可以坐在一個桌上,和睦相處,物質生活的大量豐富,叫很多的精神散失了。


  但是國家就是國家!


  白天澤生長在新興時代,長在國旗下,能夠因時製宜,能夠理解一些人的想法兒和作法,不過有一些東西是有下線的,是不能夠接觸的。


  不然,他這拳就白練習了。


  “可惡的,那些人都該殺!”一刹那白天澤心中火向上頂,拿著刀的手中猛地就是一緊,“這裏邊我可以看見的就隻有七人,四個藏人貼身保鏢,一個老頭陀,加駝子巴桑和那個來美國佬,要下都搞掂了,不發出丁點兒聲響,卻是也有一些難度係數。不如剛剛搞兩把雙筒子土槍帶過來了,那玩意兒的彈頭裏邊都是滾珠,鋸斷了槍管子後,射距雖說變短了,但是近距離內的涉及麵積卻更加大,正好適宜這一種環境中殺人。”


  白天澤要咬著嘴巴在外麵,在心中不住琢磨著,自己該咋出手,才能在最短時間掃滅房中的所有的人。除這七個以外,還要把眼眸看不見的地方算在裏邊,如果計劃不著,在有幾個貼身保鏢,到時候免不了慌手忙腳。


  故而在這一情況下,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槍。


  熱武器殺人,最簡單,隻要二根指尖一動,距離近了白癡都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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