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求國師收了綠桃吧!
第二天一早,在李澄晞的瘋狂阻撓下,綠桃還是看到了鏡子。 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腦門上多了一個花瓣似的東西,先是怔了怔,後是兩手托腮,驚喜道:“主人,這是你趁我睡著的時候,為我畫的桃花妝嗎?”他的眼波在李澄晞身上來回溜達,嘖嘖歎息起來,“真是沒想到啊……” 滾,死人妖,惡心不惡心! 薑子祿一邊灑脫地搖著扇子,一邊偷偷摸摸地嘲笑李澄晞,讓李澄晞感到十分不爽,他甚至回想起了洗澡時被綠桃偷看的恐懼。 “綠桃,我命令你照看好國之棟梁薑子祿少俠,以後要寸步不離地守護他,洗澡的時候也不能例外!” 誰承想,綠桃一臉嫌棄地看了看薑子祿,不情不願地嘟囔道:“可是,他是男的啊。” ??? 李澄晞一句問憋在心中:“那你為什麽要偷看我洗澡?” 他擔心綠桃做出什麽讓他瘋狂的回答,隻好生生將梗在喉嚨裏的這塊大石咽了下去。 薑子祿見他沒有什麽事情,和綠桃也不大對付,便要求回去相府,和李澄晞辭行。 李澄晞不願意獨自麵對綠桃,小二和掌櫃的要料理生意,沒空給他結尾,他很想挽留薑子祿,無奈綠桃一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他受到了挑釁,眼一閉,心一橫,大手一揮。 “薑子祿你走好!” 以後別再回來找我了,你這個災星! 薑子祿繼續搖著扇子,瀟灑不羈地離開了。 薑子祿一走,李澄晞給綠桃下達指示,讓他也立即消失不見,可綠桃旁的事情都很聽話,一提到薑子祿和滾蛋,就立馬失控。 無奈之下,李澄晞堅決不再理會綠桃,綠桃便也去了一樓,幫小二和掌櫃的端菜上茶。他深感無聊,環顧四周,現在也沒有什麽好吃的打牙祭,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正當他百無聊賴之際,一陣輕輕的咳嗽聲,順著窗戶縫飄了上來。 李澄晞背後的汗毛一下子都立了起來,將窗戶推開一條小縫,往樓下看去,隻見著一角黑色的衣擺——李儒風怎麽來了? 還不等他站起身,就聽著下頭綠桃黏黏膩膩的聲音傳來:“哎喲~這位客官,您吃點什麽呀?” 拜托,大哥,他開的這是酒肆,不是春樓啊!要是被長安府尹聽見了,肯定要說他作風有問題,叫風塵女子來端茶送酒也就算了,還叫的是【偽】風塵女子啊啊啊!他再不濟,好歹也是個皇子,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他的哥哥,他的爸爸,他的後娘們,到時候都該怎麽看他? 更要命的是,他聽見李儒風問道:“新來的?” 光聽聲音,他都能想出李儒風臉上要笑不笑的那幅詭異樣子。他就知道,李儒風這樣的變態一定會對別的變態產生濃厚的興趣。而綠桃,又是個信口開河的變態,他表麵看上去很平和,其實流言中傷對人的危害更大更暴力好嗎? 思及此,他再也不能忍受,趕在綠桃張嘴之前,蹭蹭蹭地跑下樓梯。 綠桃正要回答李儒風的問題,見著李澄晞下來,親昵地上前一步,挽住李澄晞的胳膊,頭一個勁兒地要往李澄晞的肩膀上靠。 李澄晞嘴角劇烈抽搐了兩下,使勁推綠桃的腦袋,可綠桃的力氣真的很大啊!他為了自己的節操,隻好猛地往邊上一閃,綠桃的頭就“咣”地一聲靠在了柱子上。 李儒風輕笑了一聲,又開始咳嗽起來。 李澄晞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關切道:“國師大人,您身子抱恙,還是快點回府歇息吧。今天就別四處亂跑體察民生了,我們都知道您的好,快點回府歇息吧。” “有了漂亮姑娘,反而曉得關心人了。” 綠桃聽了這話,兩手捧住自己的臉,害羞地笑了。他似乎……嗯……也很喜歡李儒風? 李澄晞倒抽了一口涼氣,本能地去捂自己的胸口,忽然心生一計,又趕忙放下了手,擺出一副笑臉,說道:“國師大人,我就知道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姑娘,所以把他招來,實際上就是想獻給國師大人的。” 李儒風目光涼涼瞥過來,在李澄晞臉上掃過,淡淡道:“我看你們這幅形容,這姑娘仿佛已經被你染指。我對旁人的東西不感興趣。” 什麽鬼,別說得這麽含蓄這麽惡心好不好啊? 李澄晞壓抑住胸口滾滾翻騰冒泡的氣血,露出了虔誠的微笑,一把甩開了綠桃正抱著他胳膊的爪子,溫和道:“國師大人,我和綠桃不過是兄妹之情,我正是喜歡這丫頭,覺得他很……可愛,才打算把她送給國師的。國師大人不!要!吃!醋!” 李儒風略微思索了一下,忽而微笑道:“綠桃,你要跟我走?” 他的臉很溫和,他的笑容也很溫和,可眼神為什麽……這麽恐怖的?李澄晞不斷去搗綠桃,想逼迫綠桃同意,可綠桃也不是傻的,一眼看出了李儒風的變態本質,當即連連搖頭,道:“不不,我還是比較喜歡我主人。” 試問除了花癡,誰會想不開,為了接近一張好看的臉,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在李澄晞深感沮喪的空當,李儒風忽然上前一步,手在李澄晞的肩頭扶了一把,淡然道:“我有事問你,借一步說話。” 李澄晞眼前一亮,當即樂顛顛地跟了上去。李儒風八成是要給他出一個解決綠桃的萬全之策吧? 兩人一並進了小間,李儒風將門帶上,低聲道:“你動了玲瓏塔符籙?” 李澄晞呆了呆,連連搖頭。 李儒風略微想了想,又問:“你是不是跟什麽人學了玄術?” 李澄晞忽然想起綠桃腦門上那花瓣痕跡的來源,但為了薑子祿的小命,他決定按下不表,繼續搖頭。 李儒風“嗬”了一聲,臉上表情叫人難以參透,不再追問,隻叮囑道:“你莫要胡亂學習玄術,當心觸動玲瓏塔符籙,將你自己反噬。” 從懵懂孩提到青蔥年少,從深宮禁地到杏花春雨,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關心他、保護他,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屢屢出現在他的身邊耐心教導。 李澄晞隻覺得感動,又很辛酸,畢竟……李儒風他關心的是他背後的符籙,而不是他啊! 饒是如此,他還是抱著一絲絲希望,小聲問道:“李儒風,你關心的到底是我還是玲瓏塔?” “自然是你。”李儒風回答得極其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