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虐殺
商嫣飛到魑烏麵前,麵容冰冷地看著魑烏,“鐺!”匕首拔出,反射著冷光,她就要剜了它的心,“哼,小姑娘,是天瀾子那個虛偽小人派你來的吧。”
??“閉嘴,不準叫我師尊名號!”一揮手便剁去了魑烏下肢,魑烏痛得抽搐,眼裏紅光暗淡,“老子便是說了又如何,為了得到老子的心,竟派人暗算老子,幸虧老子吃了仙修,咳咳。”魑烏虛弱地看著商嫣,商嫣冰冷一笑:“看來你這畜生是聾了!”說著便揮劍刺聾了魑烏,魑烏抱頭慘叫,鮮血遍地,染紅了純潔無瑕的冰塊。
??“天瀾子,你好生卑鄙,竟派寒族之人奪取……啊!”商嫣一刀劃斷它的氣管,“肮髒的畜生,不許侮辱我師尊!”商嫣臉上被鮮血所濺,神色異常冷酷,魑烏氣管已斷,趴在地上抽搐,眼神掙紮,“噗!”它左翅被切,鮮血噴射,接著是右翅,它已無力掙紮,眼珠暗黑,商嫣冷著臉將匕首立在眼前,紅光一閃魑烏的心便落在了地上,接著它的頭被切斷,滾落角落,正好對上逐月早已僵冷的頭顱。
??商嫣抹去臉上汙血,露出一張冰冷蒼白的小臉,她蹲下身用匣子裝好心髒,看著躺在紫檀木匣子裏擦的幹幹淨淨的心突然就笑了,笑得純粹無邪,師尊,嫣兒替你拿到了,這下你便可除去寒咒,再陪嫣兒遊曆海外。想著那人清雅高貴的麵孔,她不由低頭淺笑,露出一絲女兒家的嬌態。
??突然她發現重流不知何時不見了,她環顧四周,並無任何蹤跡,想到剛才被天雷劈中,看來他已凶多吉少,不禁歎息一聲,重流年方十三,可惜了。接著解開凍結,禦劍而去。森林恢複原樣,遮雲蔽月,之前被毀去的地方漏下片片月光,血跡斑斑的地麵上殘肢列陳,陰森血腥中空氣微微顫動,“砰!”古木樹底一個淡淡的人影跪在地上,枯葉吱吱作響,明月西斜,月光照在這人毫無血色的臉上,稚嫩的眉眼滿是驚懼,卻是重流。他抱頭顫抖,眼前盡是商嫣虐殺魑烏的畫麵,冰冷殘忍,不帶一絲情感,對他們更是看也不看,師姐毫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她心中隻有任務!重流不禁悲從中來,無助地抱著肩膀埋頭痛哭,林中盡是悲聲。
??“唉!”厚重的歎息驚得重流一個彈跳,瞬間想要持劍,卻發現手指穿透長劍伸進了地麵,不由大駭,他抬頭一看,卻是個玉色衣袍的老者,這老者搖著一把玉扇,頭束玉冠,精神抖擻,一雙眼睛射出精光,見他看來便惋惜:“小公子如此年輕,如此傷心實在折壽,這人生短暫,及時行樂啊!”
??重流依舊戒備地盯著他:“敢問先生是何人?為何在此?”老者笑得神秘莫測,“公子不必防備老頭我,老頭昔年遊曆海外,曾與南林長老把酒論劍!”重流一愣,不知何意。“公子使出南林秘術,想要恢複實體隻怕需數載光陰,老頭不才,正巧可祝公子立馬恢複!”
??“當真?”重流有些懷疑,“真假公子一試便知!”老者頗有底氣地搖著玉扇,重流猶豫半晌,點頭同意:“若老先生能助我恢複實體,重流必有重謝!”
??老者微笑不語,從兜中取出一麵古鏡,將古鏡浮在空中,在四角點燃神燭,接著口中振振有詞,隻見古鏡墨黑的鏡麵突然發出藍光,重流未及反應便被吸入鏡中,失去了意識。古鏡飄飄然落回老者手中,“哈哈,這蠢物,竟如此好騙,莫非近年海外仙山盡收無腦蠢材?”老者隨手揮出玉扇,玉扇在空中變大,他躍上玉扇朝著東北飛去,不一會便停在一片山穀前,他朝著穀底大喊:“諸葛乞,新鮮貨!”
??“嗖!”一名衣著破爛的瘦幹老頭立在了他麵前,老頭圍著他邊打轉邊嚷嚷:“我看看,我看看!”
??“行了,別蹭我衣服,我還要去花巷呢!”玉衣老者拍開諸葛乞,嫌棄地擦著爪印,“你這糟老頭成日裏偷雞摸狗,髒死了。”諸葛乞也不氣惱,隻嘿嘿大笑:“歐陽老鬼,這次給老人洞帶了什麽貨來?”歐陽春大笑:“海外南林家的小子,愚鈍不堪。”
??“這有什麽打緊?隻要有勁兒!”諸葛乞從懷中掏出醬肘子分給歐陽春,歐陽春嚇得跳出老遠,他可不敢吃老怪物的東西,他掏出沉鏡放出重流,一個黑衣少年滑落在山穀上,諸葛乞一把塞回豬肘,蹲到重流麵前左捏捏右摸摸,蹭得重流滿身油,末了摸著重流的臉說:“骨骼倒是不錯,可惜臉色蒼白了些!”歐陽春後怕地盯著重流身上的油說:“這小子受了深重的打擊,隻怕日後性子……”
??“嘿嘿,既然來了老人洞,老頭子必定好好招待,還管什麽性子?”諸葛乞笑得容光煥發,老人洞人丁稀少,長年在外誘人做苦力,奈何現今人都機靈了,難得拐到苦力,那些老婆子們今晚可要高興壞了!諸葛乞從懷中掏出一大包銀子扔給歐陽春:“老鬼啊,一大把年紀就少逛些煙花柳巷,當心難消美人恩哪!”歐陽春不以為然,誰不知道他歐陽色胚的名聲?他從少嫖到老,日子逍遙痛快,凡人豈知及時行樂的妙趣?
??明月終是墜入黑暗的彼端,天色微青,林鳥啾鳴,商嫣一心想著飛回崇丘,於是加快禦劍速度,眼見就是幽洲邊緣,禁不住高興起來,師尊見她拿回藥引該是何種神色?她飛到一棵古木上,看著下麵奔騰的江水舒了口氣,隻要穿過這條護林江便可進入大雍契城,往東三百裏便是空海,從那裏穿越結界便回到了海外諸島。突然江水洶湧,巨浪卷向她,她迅速朝後彈開,水簾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商嫣以為眼花了,使勁揉著眼睛,待她睜大眼睛卻發現麵前空無一物,江水依舊奔騰向東,她皺了皺眉,難道眼花了?
??“海外妖人,竟敢在此撒野!”驚雷乍響,商嫣猛地避開,原本站立的古木搖晃著撲倒在江中,無數蟲鳥被砸進江中,瞬間便被江水卷走,商嫣後怕地喘著粗氣,這時才發現身後立著個身披黑色鬥篷的高大男子,她一揮手無數飛針射出,借著鋪天蓋地的飛針她持劍飛出,朝男子刺去,男子身形不動,商嫣已飛至他麵前,一劍劃過他左勁動脈,她眼神微沉,也不過……如此?她驚懼地看著右肩上的五個血洞,那裏透出背後晨光,男子憑空消失氣息全無,四周寂靜無聲,一種危險的直覺讓她汗毛倒立,不等她有所動作一根尖刺劃開了她的左腹,她悶哼一聲拋出符紙,將自己護在結界之中,飛快地止血包紮,而周圍依舊不見男子蹤影,不由得屏氣望向四周,古木森森,江聲陣陣。
??“砰!”“嘔!”商嫣被拍到樹下,吐出一口鮮血,她顫抖著抬頭,對麵橫著的樹幹上站著鬥篷男子,男子隻露出一雙暴虐的眼睛,凶光一閃,人已到了商嫣跟前,鉗住了她纖細的脖頸,接著手一揮她就像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還不等落地又被扯住胳膊一甩,“咯吱!”商嫣隻覺一陣劇痛,胳膊被捏碎了,而男子再次將她踢到空中,一陣淩空飛踢,幾乎將她五髒六腑踢碎,她隻得咬緊牙關,拚盡力氣聚集靈力,在男子再次出腳時低喊:“飛冰流!”幾根鋒利的冰針瞬間朝男子飛去,男子瞬間錯開,而她趁機抱著冰針衝進了江中,懷中的紫檀木盒則在衝出的瞬間被一根折斷的樹幹頂出,她的腹部被劃出一條長口子,“撲通!”商嫣立即被江水吞沒,砸出的漩渦很快便消失不見。
??鬥篷男子站在岸上看著滔滔江水不發一語,這女子還算有些本事,今日就放她一馬。他回過身看著地上的木盒,盒子已摔開,一團髒汙的肉塊滾落在外,不禁皺眉,為了一塊汙物大肆殺戮,罔顧同門之誼,這樣的女子怎配入他幽洲境地?昨夜弄出那般動靜,若是驚擾了王族該當何罪!他醉心武學,許久不曾出關,想不到幽洲竟被欺淩至此,看來他們是忘了,擅闖幽洲者,死!
??男子取下鬥篷,露出一張緊繃的老臉,他活動著身子,朝著北方眺望,據門童回報蕭珵那小子為了個午雲女子神魂顛倒,不惜請出樂家雙怪,他倒要看看那女子究竟何等本事,能迷得他的乖徒兒顛三倒四!老者露出一抹笑容,迎著日光朝北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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