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神女的代價
無可奈何，向謹眠隻得硬著頭皮按著這個路線走去。馬上，馬上就要到邊關了，在那裏她或許可以找到一些慰藉，或是未來的出路。世界一片昏暗，她跌跌撞撞，什麽也看不清，甚至在她腦海中那麽淡藍色的影子也逐漸消散。有時她常常會從夢中驚醒，帶著這種心悸，她的睡眠質量奇差無比。她懼怕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身邊人的逝去。向謹眠，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這些人默默地走著，耳邊除了腳步聲再無其他，這種氛圍讓所有人緊張了起來。太不對勁了。
??待他們剛踏入遊牧人的領域時，出於本能的反應，他們覺得不能再前進下去了，於是所有人停下了腳步。
??“怎麽？”向謹眠看著墨鴉麵色不愉，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
??墨鴉緊緊地盯著前方，手握著腰中的匕首，身子緊繃，宛如一隻準備獵物的黑豹。
??“出來吧，沒什麽好躲躲藏藏的。”墨鴉開口說道。
??不出他的意料，正前方閃了幾個若隱若現的影子後，一位長發的年輕男子率先顯露出來。他胯下騎著一匹汗血寶馬，那馬英姿甚是挺拔，腿上的肌肉顯示著它無與倫比的奔跑能力。男子也不遑多讓，他長相帶著明顯的異域風情，眼眶的瞳孔宛如黑色的颶風，雙眼下是一隻高挺的鼻梁和朱紅的嘴唇，他身上的鎧甲還沒脫，顯得他孔武有力。
??這位男子看到在車馬簷上坐著的向謹眠微微一愣，緊接著點頭致禮。他帶著一口濃重的地方語調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麽呢？”
??向謹眠沒想到這位男子如此禮貌，便也以同樣的禮儀語氣回答道：“我們隻需要借個道，至於條件，咱們都好商量。”
??而男子一瞬間就變了臉，他凶狠地說：“把他們圍起來。”
??忽然他們周邊冒出了許多人馬，而他們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這位公子，這是何意？”向謹眠環繞了一周，語氣不解。
??“你應該問他。”男子的目光放在了傅懷森的身上，隨後他冷笑一聲，轉身向深處走去。
??他們的人手實在太多，隻有幾個人的金甲軍根本抵抗不住，更何況這是人家的地盤，向謹眠也沒打算在這裏發生衝突。於是，幾人剛逃出虎口，又掉到了狼窩。
??“怎麽回事？”向謹眠低聲指質問著傅懷森。
??傅懷森長歎一聲，目光仿佛化成了一灘水，倒映著隱隱的悲傷：“本來我打算帶著這個秘密進墳墓的。”
??“什麽？”
??“你的神女身份其實是被奪過來的。”傅懷森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也全身心地鬆了口氣。秘密是沉重的，說了出來，仿佛也卸下了一塊兒大石頭。
??沒等向謹眠繼續問，傅懷森主動坦白：“正是因為前一任神女的死亡，大家才相信你是神女的下一個接替者。”
??向謹眠的話罕見地有了一絲顫抖：“你，你為了我把她殺死了？”
??“正是如此。”傅懷森深呼了一口氣，坦誠之後便是密密麻麻的愧疚湧上心頭。
??“你為了我，殺死了一位無辜的人？”向謹眠聽完之後覺得血液直衝額頭，因為她的緣故，在千裏之外，一位少女就此而亡。本不堪負重的向謹眠，又背上了一條並非親自殺死的人命。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了起來，她終是沒有撐過去，直接昏倒在地上。
??“小姐！”白芷直接掙脫正在押送她的人，撲到了向謹眠身邊。而那個人也沒想到，隻是區區一個小姑娘，竟然力氣這麽大。
??“你醒醒啊！小姐。”白芷半抱起了向謹眠，看著她如此蒼白的神色有些慌了神。
??等向謹眠再次醒來，她在一個溫暖的帳篷裏，事實上，這跟她想得根本不一樣。“我以為會綁在木樁上，或是什麽……”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但隱隱約約看到眼前是有一個人影。
??那人輕笑一聲：“這倒是個好主意。”隨後，他給她遞了一杯水。
??向謹眠緩緩恢複了清明，這個帳篷裏的就是那個騎在馬上的英俊青年。
??“你是誰？”
??“我叫阿古達木，我為之前的失禮感到很抱歉。”
??這一前一後自相矛盾的態度讓向謹眠有些捉摸不透眼前男子的真正目的。
??“你想幹什麽？”
??“其實我們來這裏是奉命尋找你們所謂公主那個稱呼的人，也就是我的妹妹。”阿古達木歎了口氣，“幾年前的我父親由於聽信了神星教的預言，說是我們的國度必有災禍，為了避免慘劇，就獻祭出了王的女兒。但現在王反悔了，他太想自己的女兒了。就讓我們過來尋找教派的人請他們過去一敘。”
??“可是你知道她的下場。”向謹眠冷硬地揭開了這個悲慘的結局。
??阿古達木的神色忽變，他瞪著眼睛，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暴戾之氣。他怔在那裏，似乎自己在跟自己打架，終於他鬆了一口氣，表情也終於緩和起來：“是的，我們經過一番調查才發現，我的妹妹已經不在了。”
??向謹眠隻是輕輕說了句：“還請節哀。”
??“我知道是因為你。”阿古達木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她的臉因為長時間在外被曬得有些發紅，但還是不掩少女的風姿和嬌俏。看得出來，她是位家境優渥的千金。
??“對不起。”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歉疚，我妹妹她本身就患有不治之症，其實要不是神星教這麽多年的藥物治療，她甚至都活不到這個時候。”
??原來是這樣嗎？但無論再好的借口都掩蓋不了那位神女其實是為她而死的事實。
??“既然都已經調查到了真相，你們，你們怎麽還不回去？他們會定期巡查這裏，多待一天就是多增一分危險。”
??聽到這裏，阿古達木來了興趣，他笑著問：“按常理來說，你應該偷偷派人去向那些人告發我了。”
??“我沒有。”向謹眠快速地接上。
??“不好了！不好了！”一位手下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他們造反了！”
??阿古達木猛地轉頭，有些吃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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