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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程趕人出去，鄒助理忙開口解釋，“淩總，不是我故意要分開他們，隻是這個天氣.……你知道的……”
“不是開空調了嗎？再將溫度調低，調到零度。”
淩程開口，“再去找小祈的厚衣服過來。”
小祈需要時間接受，為什麽要逼著他放開？
鄒助理看看小祈，再看看淩程，最後咬牙點頭。
鄒助理親自將溫度調低，又去找小祈的衣服。
屋內隻剩下小祈和淩程，淩程感受著瞬時冷下來的空氣，拿過夏被包裹住小祈。
“不要感冒也不要怕，小祈，沒人會搶你媽媽，沒人敢搶，你放心。”
淩程再一次開口，這一次小祈終於聽清。
他抬起頭來，看著淩程的堅毅的麵容，終於敢放鬆一點抱著時珞的力氣，喊了一聲淩叔叔嚎啕大哭。
“我在。”淩程拍著小祈的肩膀嘴裏安撫著，視線落在了床上的無聲無息的時珞。
看了片刻，眼前慢慢模糊，連呼吸都忘了。
也許是小祈的哭聲，淩程潸然淚下。
時珞……時珞就這麽沒了？
明明不久前他還和她去喝酒，時珞還那麽鮮活，怎麽轉眼就.……
他想到了時珞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還有那個請求，那時候他說話肆無忌憚，還罵了時珞，卻沒想到原來時珞是真的要死了。
他沒想到時珞說的離開是這個離開。
偏他那時候還說了那些話。
時珞也許不對，可那時候她心裏該多難受。
自責愧疚連同更多說不出的悲傷幾乎將淩程淹沒。
鄒助理找到小祈的羽絨服，淩程打起精神哄著小祈讓他穿上，又將被子給瑟瑟發抖還堅持守在時珞身邊的小粉豬蓋上。
鄒助理身上隻穿著夏天的衣服，就算是西裝也是薄款的，布料還是特意選用涼爽的，不過呆了片刻就打了個冷顫。
看著淩程身上的衣服，鄒助理忙開口：“淩程，您也去找一件衣服穿吧。”
“你去吧，不用管我。”
淩程拍著小祈的肩膀，視線依舊落在時珞臉上，頭也不回開口。
冷？
怎麽比得上心冷。
淩程的身份見識過很多，可他這是第一次如此直麵生死。
他知道人死了就是沒有呼吸，他也不是沒見過遺容，可是第一次知道死是什麽。
明明麵容那麽安詳，好像下一秒就會睜開眼醒來，可不管怎麽看就是不動。
一直無聲無息。
小祈哭成這樣她都沒動，她都沒睜開眼。
淩程想告訴自己是做夢，也或許是惡作劇，下一秒時珞就會睜開眼，可沒有。
等了又等，等得心都涼透，等得心都冰透，時珞也沒睜開眼。
這一刻他才有了真實感。
時珞真的……死了。
淩程就那麽蹲在床前，一直陪著小祈，直到小祈情緒安穩下來。
小祈平靜下來，鄒助理鬆了很大一口氣。
他看著也知道小祈沒吃東西，怕小祈身體撐不住，將醫生給的說可以補充身體能量的水給淩程，讓他哄著小祈喝下去。
自己又出來想辦法讓小祈吃東西，不然可能邵景天回來，不止要麵對時珞死亡，可能小祈也撐不住了。
讓小祈吃東西可不容易，得想辦法，鄒助理在家裏翻找，最後在廚房找到被慎重收起來的一個名片。
那是一家麵館。
看介紹是百年老店，而且名片上還有畫了一個圈特意標注小祈愛吃的，鄒助理眼睛一亮忙打電話過去。
“喂，我訂餐，我這裏是.……”
本來對麵還說自己不賣外賣，不過等鄒助理說了地址，那邊又改了口說很快送過來。
鄒助理問怎麽付錢，方便的話就等麵送過來再付錢時，對麵的人說已經付了。
鄒助理奇怪卻沒多想，以為時珞他們是經常吃包月了或者辦卡了。
麵館辦事效率還是很高，半個小時候麵條送來了。
隻是這送麵條的人之前大概是去給家裏人過過生日還是什麽，衣服上還寫著生日快樂。
鄒助理顧不得太多，接過麵條就要讓人走，結果那個人卻說等等。
“等一等，還有禮物送上。”
他看著鄒助理，神秘一笑，最後竟然從包裏的拿出了一個投影儀放在茶幾上，然後又拿出手機準備播放。
換做平時，鄒助理可能很好奇，不過今天他實在沒心情。
“那個，不用什麽禮物.……”
他才開口，那個人已經點擊播放，下一秒，通過投影儀，時珞出現在牆上。
“嗯嗯.……”
時珞清理嗓子後揮揮手，“是不是被驚喜到了，小祈今天是你的二十歲生日，我就聽店長的錄製一個模板看看。”
時珞的聲音清亮，而且因為那個人聲音開得也特別大，一下子響徹在客廳，也傳進了時珞房間內。
小祈已經沒哭，正好就聽到了。
“媽媽！”
時珞的聲音他是最熟悉的，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聽到時珞的聲音，小祈顧不得其他，忙打開房間跑出來。
淩程愣了一下，也忙爬起來跟在後麵，眼底滿是期待。
沒錯，一定是時珞，時珞就在外麵，她還活著，還年輕的活著。
小祈和淩程跑出來，看到的就是牆上的視頻。
“媽！”
小祈喊了一聲，快步跑下去。
本來一直看著鄒助理，覺得鄒助理就是主角的店員，聽到小祈的喊聲一愣，忙將視頻暫停。
“不是.……你們誰是小祈？”
說罷小祈已經到了麵前。
店員認識小祈。
他沒想到視頻裏的小祈竟然是這個小祈！
“你……你是那個明星小祈.……”
他看了一下視頻，“所以這是時珞作家……”
店員一臉不敢置信，小祈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媽呢，你為什麽會有我媽的視頻？”
店員愣愣解釋，“你媽在我們家店裏定了長壽麵，我這是來送長壽麵祝福的.……”
小祈一愣，“長壽麵……你在說什麽？這是送我的嗎？可我昨天就過了生日了。”
“我媽媽是不是躲在你們那？你帶我去！”
小祈拉住店員的手。
店員搖頭，“沒，沒，我們隻有她的視頻，你昨天就過生日了，對啊，你昨天就生日了.……”
本來時珞的訂單是明年的9月6號才送的，沒想到今天就接到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