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8福：目擊者
一概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福年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繞著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名夥計。
??韓鬆先負責問話：“前幾日，你看見有人擄走了一名女子？”
??“回郎君，是小人親眼所見。”
??“哦？何時何地？”
??“就是六月二十三那日，我記不得時辰了，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那日小人正好不當班，從西市和幾個兄弟吃了飯準備回家，喝多了想吐，路過永寧街，拐進了一個巷子，就看見一名黑衣人將一名女子敲暈後帶走了。”
??“永寧街？你叫什麽名字，家在何處，家裏可還有其他人？又在西市什麽地方，何時吃的飯？”
??“小人胡伍，家住在永寧街向東不遠的望家巷五號，家中就我一人，酉時在西市的尚萊酒樓吃飯。”
??“那你瞧見的黑衣人可有什麽特征？”
??“天黑燈暗，小人什麽也沒看見。”
??“那名女子呢？你可有看清她當時穿著什麽樣的衣服，拿了什麽東西沒有？”福年插著問了一句。
??胡伍回想了一下才說：“那女子的衣著頭飾，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侍女，那日好像穿的是一件粉藍相間的羅裙，手中提著一個食盒和一個放衣服的包裹。”
??莓子所穿的衣物和手中拿的東西都能對的上，福年質問了胡伍一句：“事情已經過去幾日了，你為何不報官！”
??胡伍裝作害怕的樣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幾位郎君饒命呐，小人就是個打雜的，生性膽小。那黑衣人看起來是個練家子，哪裏是小人惹得起的。”
??接著韓鬆又問：“黑衣人帶著那名女子朝什麽方向去了？”
??“那黑衣人朝著巷子跑走了，但是那巷子能通往的地方多了去了，這個小人真的不知。”
??該問的都問了，韓鬆準備先讓胡伍出去，福年突然喊住：“等一下！”
??“郎君請講。”
??胡伍以為福年還會問一些關於莓子的事，不曾想福年問起了無關緊要的話:“胡伍，你在這燕笙苑多久了？”
??“回郎君的話，小人剛來不久，滿打滿算不足三月。”
??“不足三月.……”福年重複了一遍，又好奇的打聽：“你們平日裏都在這幹什麽活啊？”
??“這種地方，也就是跑跑堂，幹些雜活，還附帶著會注意苑裏的秩序和安全。”
??“哦，那你們月錢如何啊?”
??“月錢不多不少，養活自己是沒有大問題的。”
??福年又看了兩眼胡伍：“不知你今日是否方便，帶我們去那個巷子看上一看？”
??“現在外麵天色已晚，怕是也看不見什麽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隻需要帶路就行。”
??胡伍答應下來：“小人這就去向老板娘告假，幾位郎君請稍等。”
??胡伍出了門，生怕福年等人會跟蹤，徑直朝後院走去，繞了幾圈才停在了後門的一輛馬車前：“臨統領。”
??臨業撩開簾子：“如何？”
??“他們問的，屬下都準備過了，現在他們要求去那個巷子。”
??“帶他們去。”
??“是，屬下遵命。”
??胡伍領著福年四人去了巷子。巷子外麵就是商販常駐的商街，到了夜晚，巷子裏沒有什麽燭火，外麵叫賣聲又大，活脫脫一個盲區，看不清聽不見喊無用。
??正如胡伍所說，巷子往裏走，彎彎繞繞，出口也多，根本不知道莓子的去向。
??沒有胡伍什麽事了，胡伍先脫身離開。福年看著胡伍的背影：“韓鬆、睿王，能不能幫忙找人跟著他，在去查證一下他的過往與住址。”
??齊霖沒有問原因，示意韓鬆吩咐下去。
??韓鬆沒一會兒就安排好，折了回來，福年不禁感歎：“你兩出門帶了多少護衛，這麽快就安排下去了？！”
??韓鬆笑了笑，不語，賣了個關子：“以後有機會讓你見識一下~~”
??“你懷疑他。”齊霖所言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因為他也並不覺得此人可信。
??“恩，你們可能沒發現，方才在燕笙苑樓下的廳堂中，我與那兒的夥計交談過幾句，他們長時間在苑中幹活，身上難免會有相似的脂粉味，而且他們大多幹粗活，手中多得是細小的口子。可是剛才我打量了一下胡伍，他說他在燕笙苑裏將近三月，但他身上並沒有樓裏的那種脂粉味，而且他手中的繭分布固定，定是長期使用某一樣東西。另外，那日我和小師傅是酉時二刻出的門，當時莓子還在家裏，母親說莓子酉時四刻到的，在大宅停留了半個時辰，也就是說戌時就離開了，那日晚宴也是戌時開始的；從大宅到永寧街，步行也就一刻多時辰，而胡伍並沒有說清楚當時看見的時辰。”
??“所以，小福年你的意思是……”
??“他身份有疑，所說時間不嚴謹，最重要的是，在這些可疑之中他又能準確的說出莓子所穿的衣物和手中所拿之物，很有真假混說之嫌。假話裏麵參真話，最容易騙人！”
??“那倒是，這小子還挺精。”
??“但願是我多想了。”福年轉身，拎著燈籠，角角落落仔細查探了一番，生怕漏掉一點關於妹子的線索。
??無果而終，眼瞅著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齊霖心疼福年，勸說：“桃桃，天不早了，你和董淩寒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也不知道莓子現在在哪！啥也沒找到，也隻能這樣了，麻煩你們了。”福年沒精打采的。
??“回去吧，早點休息。”
??“恩。欸，那你們呢，你們不回去嗎？”福年想起離開燕笙苑的時候，那花魁清秋的眼神和老板娘那句耐人尋味的話:“郎君，這雅間，今兒給您留著。”
??福年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齊霖和韓鬆：“你……你們，你們不會是回燕笙苑去吧。”
??韓鬆見福年想歪了，欠欠的接話：“怎麽樣，小福年，走嗎?錢都付了，浪費糧食可不好，我還沒吃飽呢。”
??福年看了一眼齊霖以示求證：真的?齊霖眉梢一挑，心情不錯的笑了：“一起嗎？反正你還是男兒裝。”
??“一起你個大頭鬼，回家我就把這身衣服燒了，臭死了，找你們的清秋去吧，人家為了你賣藝又賣身的，別讓再人失望了，滿意了還能娶回家，當怎麽說也能當個美人不是。”福年拉著董淩寒抬腳就要走。
??齊霖一伸胳膊，攔住了福年的去路：“睿王府，缺的是王妃。”
??“哦，那睿王你難了，陛下是不會同意的。”
??福年一時腦子不轉彎，會錯了意，氣的齊霖哭笑不得，在福年的腦門上輕敲了一下：“你是故意的吧。”
??“打人不打頭，打頭是……”
??“是什麽？”
??“沒什麽，以後別敲我腦門，再敲傻了你負責啊。”
??“好啊，有吃有喝，有住有玩，還有我呢！”
??“切，本娘子堂堂福家千金，才不當妾！”福年雙手叉著腰，為自己的話漲勢氣！
??“知道了，快回吧，明兒不是還要接著找莓子，我和韓鬆還有事要辦。”齊霖收起玩笑，似是似無的解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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