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君以國士待我，吾以國士報之
“吾，三十萬策軍之主，帝國北境大都督，當朝大國柱李策，攜親衛，鷹揚少校高長恭，前來下聘。”
李昂緩緩踱步，到了陳濟世麵前。
“陳濟世，聘禮我送來了，媒人也在了，該盡的禮數，也都盡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我親衛高長恭，和你女兒陳素素的婚事了麽？”
陳濟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結巴道：
“爺……您……您了算……”
“我……同意素素跟高少校的婚事，聘禮……人哪兒敢要什麽聘禮啊……”
他還真不敢收策先生送的聘禮。
怕有命拿，沒命花。
“你這是什麽話？我們策府是不懂規矩的？”
李昂微微蹙眉：
“要娶你家姑娘，自然要送聘禮。你不收，是瞧不上我們策府？”
“爺……人知錯，人該死啊。您……您就饒了人吧！”
陳濟世痛哭流涕。
“知錯？那你跟我，你錯在哪裏？”
李昂淡淡道。
陳濟世哀嚎道：
“是人被譚家的錢財迷了心智……要把素素嫁給譚家那病癆鬼衝喜……我不是人，枉為人父……先生您大人大量，就饒了人一條狗命吧。”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做的不叫人事兒？”
李昂搖了搖頭：
“我有潔癖的，多看你一眼，都覺惡心。殺你，也太髒手。”
“至於你們譚家——”
他的目光，遊離到跪著的譚文斌身上。
“先生，饒命啊……”
譚文斌哀嚎求饒。
“自己兒子有病就去治，治不好那是命，也是自己作的。找人黃花大閨女衝什麽喜？封建迷信最要不得。帶著你的聘禮，滾吧。”
李昂不耐煩的擺擺手。
譚耀華一副縱欲過度模樣，李昂觀其氣色就知道沒幾個月可活，陳素素要真嫁過去，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守寡。
“先生，您教訓的是……”
譚文斌見李昂高舉輕放，如蒙大赦。
“至於你——”
李昂最後看著剛才氣勢洶洶的警備區中校譚文治。
譚文治不住磕頭：
“先生……是的瞎了狗眼，冒犯了您……”
“東方兄，這人似乎是你的兵。”
李昂淡淡道。
“給老子滾過來。”
東方策怒氣衝衝道。
譚文治戰戰兢兢。
跪著挪到了東方車麵前。
東方策淡淡道：
“軍中以下犯下是什麽責罰，不用我多了吧？三日之內，我要看到你的辭呈。”
“遵……遵命……大都督……”
譚文治滿臉頹喪。
李昂開口道：
“算了，東方兄，不知者不罪。讓他寫份報告就是。我看著人，雖然粗鄙了些，倒是適合帶兵。”
“狗東西，得虧策大人有大量。還不跪下謝恩？”
東方策怒罵道。
“多……多謝策大都督……”
譚文治連忙跪下謝恩。
倒真是發自肺腑。
堂堂策大都督，被他這種草雞貨色冒犯了，別將他革職，就是當場擊斃，都得過去。
結果人策先生卻放了他一馬。
這便是大的恩情。
他心中哪裏還敢有丁點的怨懟？
雷霆雨露，都是恩。
傳聞策先生雍容雅致，清氣如蘭，有大肚量，還真不是虛言。
譚家人哪裏還敢逗留，拿著帶來的聘禮，飛速離去。
東方策跟陳濟世道：
“姓陳的，你閨女兒跟策兄親衛高長恭的婚事，我東方策就算是媒人。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你要敢整什麽幺蛾子，策兄嫌殺你惡心，本人倒是不嫌棄。”
“兵主大人，的哪兒敢……素素能得高少校垂青，那是我陳家的福分。賢婿啊，先前是我不對，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陳濟世腆著臉，討好昨被他叫人拿扁擔趕出去的高長恭。
嗯，就是這麽真實。
“你覺得我會認你做老丈人？”
高長恭冷聲道。
要不是看這老子是陳素素生父，他高太爺暴揍他一頓的心思都有。
“額……”
陳濟世隻得幹笑。
尷尬。
丟臉。
但也隻得認！
“你過來。”
李昂喚了喚陳素素。
“女子……參見先生……”
陳素素連忙上前，給李昂行禮。
昨她就猜測李昂身份不一般。
可也絕然沒想到，不一般到這種程度！
三十萬策軍之主！
帝國最年輕的大都督！
當朝大國柱！
官居一品，位極人臣！
神將策，國士無雙！
也難怪，像高長恭這麽出眾的男子，都奉他為神祇！
“既然你跟長恭是兩情相悅，你父親……也同意了你們的婚事。那此事，就這麽定下。長恭父母不在，我便算是他的家長。在你們完婚之前，倒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李昂正色道。
“先生，您盡管吩咐——”
陳素素畢恭畢敬道。
“你不用拘謹。長恭雖是我下屬，但他親我如兄，我也待他如弟。你若嫁過來，我們便算是家人。”
李昂笑了笑，盡量讓自己顯得親和些。
“這些聘禮，就由你收下，不要讓你那父親碰。”
“先生，如此貴重——女子哪敢收？”
陳素素連忙道。
十幾拔兒商界大佬巨鱷，送來的豪禮，加起來起碼十多個億。
絕對的文數字。
“叫你收下，你便收下。就當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提前送你們的新婚賀禮。你也看到了，我跟長恭，都是軍人。”
李昂表情頗為嚴肅：
“若你跟別人成婚，你的丈夫，或許能夠做到圍著你轉。但長恭不行，他這條命，早就賣給了我。我也收的心安理得。因為我這條命，也早就賣了出去。賣給了我們這個國。”
“若家國有難，身為軍人，我們會第一個去死。到時，我甚至會下令，送你的男人去死。你——能夠接受麽？”
自古，慈不掌兵。
若這個國家真的需要，李昂會毫不猶豫送這群熱血男兒去死。
他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在去死的路上，他會帶頭衝鋒。
陳素素深吸了口氣，沉吟片刻，正色道：
“先生，女子知道的。女子雖然是一介女流，卻還分得清，什麽是大義。軍人死社稷，便是大義。”
“長恭既然以身許國，又何須再許我？”
李昂淡笑：
“知道長恭為什麽非要娶你了，你……不錯。”
“臭子，滾過來。”
最後這番話，自然是對高長恭得。
“先生，您吩咐……”
高長恭連忙道。
“給你放一個月假。你可以趁這段時間，把陳素素帶回老家完婚。一個月後，滾回來報道。”
高長恭道：
“先生，結個婚，哪用得著一個月，半月都夠了！”
李昂按了按眉心：
“那三怎麽樣？”
高長恭連忙道：
“先生，當我什麽都沒……”
李昂不再多什麽。
招呼著商紅葉，便離了陳家，打道回府。
高長恭自然是留下，跟陳素素這方，商量具體的婚期和細節。
從始至終，他沒有跟李昂過什麽感謝的話。
不需要。
他高太爺，最貴重的東西，早就賣給了李昂。
君，以國士待我。
吾，以國士報之。
…………
…………